第1章 下乡
- 七零年代捞上来个真千金
- 何梧阿
- 2046字
- 2024-12-21 00:30:36
夜幕降临,天空如墨般漆黑,没有一丝月光能够穿透这厚重的黑暗,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所笼罩,让人莫名地感到压抑。
在这漆黑的夜晚,蝉鸣声却格外响亮。它们似乎在竭尽全力地呼喊,声音尖锐而刺耳,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氛围越来越恐怖时,一串压抑的笑声从开着的窗户里飘出来,细小却突兀。
房间里,一名年轻女子侧躺在床上,披散的头发遮盖着半张脸,手机放射的莹莹白光显出她脸上略显猥琐的表情。
又是一串笑声,杨小雁捂住嘴,激动地在床上扭动身体。
床对面贴着一张大大的画像,是她父亲前两天偷偷给她贴的。
天空的墨色逐渐被稀释,墙上画像的五官逐渐变清晰。
那是一幅伟人的画像,画中人物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深邃而慈祥,让人不自觉平静下来。随着天色越来越亮,画像的双眼也变得越来越明亮,仿佛在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咯咯咯——”
突如其来的鸡鸣给杨小雁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出去,随即她查看时间,再不睡就要起床吃早餐了!
锁屏,充电,躺下,盖被,闭眼,放松,睡……
睁开眼,她在一个电梯里。
“叮——”
电梯到了。
门打开,是一条走廊,电梯在这头,那头,是一个入口,隐隐有喧闹声传来。
杨小雁内心疑惑,呼吸放轻却变粗,心跳变重且加速,伐谨慎而缓慢,电梯门自动合上。
她回过头,发现电梯门两旁根本没有操控面板,她还不信邪地在门四周摸了一圈,真的没有。
所以……只能往前。
深吸一口气,呼出,向走廊那头走去。
越靠近,嘈杂声越大,二氧化碳的味道很浓厚,还有奶香味?
亮光打到脸上的那一刻,她知道了,这是一家电影院,然后脑子一抽,像被激活似的,很自然地举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手里的电影票,顺利通过检票,进入到一号厅,5排7号,是她的位置。
全场灯光关闭,电影开始,除了她之外,电影厅再没有其他人。
“呜哇~呜哇~呜哇~”
上世纪建筑风格的医院里,一个男人正在手忙脚乱地哄着啼哭的婴儿,床上的女人伸长上半身轻轻拍打婴儿的包被。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他们正准备收拾东西,可熟睡的婴儿却突然哭个不停。
过了很久,他们带着行李回到家中,这是食品厂的家属院,是婴儿从此生活的地方。
婴儿长大变成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每日在家属大院里蹦蹦跳跳,对着每个进门的人笑,大家都很喜欢她。
小姑娘又长大了一点,该去上学了,她的成绩很好,奖状一叠一叠地往回拿,是“邻居家的孩子”。
又过了些年,小姑娘高中毕业,她想着像父母一样到厂里当个工人。
但父母偷偷给她提交下乡志愿书,直到下乡分配信息寄到家里,小姑娘才知道这件事,她很生气!
气父母不跟自己商量,气父母让自己下乡,气父母不让自己进厂当工人。
小姑娘没有跟父母告别,收拾好行李就坐上了下乡的火车。
小姑娘的下乡地址叫龙门村,很远,出了火车站改客车,下了客车坐上牛车,直至夕阳西下才堪堪到达村口。
看着绿色“油画”,听着鸟虫“交响曲”,小姑娘觉得心中的郁气好像散了,重新聚集起来的,是志气。
小姑娘干劲十足地收拾住处,叉腰欣赏了好一会儿干净的房屋,她才打开行李箱收拾行李。
一封信从衣服里掉出来,上面写着:雁雁收。
亲爱的雁雁: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到达龙门村了吧?听说那是一个好地方,我们特意为你选的,因为,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而你的亲生父母,就在龙门村,是姓白的人家。当年给我妻子接生的邱护士前不久找到我们,告知真相,我们的孩子是一名男孩,经过几番查证,我们才确定这一事实。所以雁雁,我很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清楚,但请原谅胆小的我只敢通过这一封信来跟你解释这件事。
祝你此后平安顺遂。
勿念。
原来那段时间父母时常不在家不是因为工厂里忙,原来那段时间父母常常用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是因为她生气,原来……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擦掉脸上的泪水,将信丢到一边,继续整理行李,很快就收拾得干净整齐,如果除去衣服上散落的泪珠的话。
下地干了一周,小姑娘已经适应这种生活,她还找村里人了解她的亲生家庭白家,风评一般,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去认亲。
走在路上的小姑娘随手揪下一朵花,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一共有六瓣花叶。
那就明天去吧,小姑娘想。
第二天小姑娘带着礼品上门,白家人,只有白家父母在,他们有七个孩子,除了最小的是个男孩,其他都是女孩,都出嫁了。不,男孩是抱错的,应该说七个都是女孩,她是最小的。
小姑娘一开始很激动,但看到白家父母平常,甚至带着嫌弃的态度,她的激动只剩下一点点,就像仙女棒燃尽的红星那样,一点点。
最后小姑娘离开白家,回到知青院的房子里,她仔细环顾一圈,这才是她的家。
半个月后
小姑娘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是白母,让她晚上到家里吃饭,吃完就匆匆离开,任由她的心思像院子里新生的树枝一样发散。
白家父母一反常态地热情招呼她,她心里是又惊又喜又疑,席间她不断伸手按揉头顶,总感觉被什么扎了,又按揉苹果肌,笑得有点累。
终于,小姑娘按揉的手僵住了。
原来,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白父说,给她谈了一门亲事。
她的声音低低的,问是谁。
“是地里河那边的那个鳏夫,”白父激情推销,“他婆娘前几年没了,现在想重新找一个传宗接代。给的彩礼可高了,足足50块!这么有钱,嫁过去就是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