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但高三，所以是没有假。
一大早，周明便摸出藏在家里好久的二胡，一上手，曾经的感觉又回来了，从盒子中拿出松香，擦弓，调音，扶起二胡，弹起了清晨第一个音。
“嘎~”
破音了，二胡声戛然而止，有点尴尬，生疏了，音没调好。还好，现在是清晨，应该没人看到...
吧？
“哟，明子打算重操旧业了？”华西搂着个白短袖，在下面刷牙，正滋这口大白牙，含糊不清说着，“功力见长啊。”
“没调好音而已，别说出去啊。”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但破音这事周明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你可得答应我明天去表哥那。”
“行行行。”本来周明不想去的，又要练习二胡，又要学习，哪有那么多时间，现在可不得不答应他的城下之盟，可恶啊。
“你不也在摆弄你那破吉他？”周明忽然反击道。
“哎，我那可不是破吉他，雅马哈的，牌子货！”一说他的吉他破，华西可不乐意了。
“得得得，刷你的牙去吧。”
周明背起二胡，走出院子，往西走出一段，找到一片空地，这边好像说要建新房，十几层高的，可惜还没动工，空在这，再远一点的地方是长江，再旁边是一号码头。
早春江水清冷，凉风吹过，周明手臂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就这吧，解开盒子，拿出二胡开始重新调音。
“哆~”
“咪~”
试了好几个音，把二胡调到理想状态，周明点点头，有童子功，把二胡捡起来还是不算难的，弹点什么呢？
周明摸了摸鼻子，就它了！
《枉凝眉》。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短啊！
《枉凝眉》是87版红楼主题曲，本就呜咽宛转，二胡一拉，更加断人心肠，二胡凄清之声随江水飘荡，飘向远方。
一曲罢了，周明收弓，本来他只想试试手，熟悉一下老伙计，在情境之中，不觉拉完了一曲。
“还行，就是有些细节忘了，下次把谱也带过来。”
周明对自己的状态还算满意，没想到刚才拉一首就进入状态，按这个进度，恢复之前的功力应该会很快。想着，他打开系统，查看二胡的熟练度进度。
34点，比昨晚精进了两点，还行，不过这应该也有他本来熟练就很高的原因，只是很久没练，手生的缘故，总的来说，他还有一段恢复期，恢复之后熟练度到精通应该没问题。
说来这破系统属性有什么用，难道像电脑游戏一样，属性增加，能力也会增加？随即抽奖又是什么？不会像校门口那种转盘抽奖那样吧，那不是专骗人的！
去学校的路上，他脑袋里想个不停，这破系统周明越想越不靠谱，不过看在熟练度真涨了份上，还是决定暂且先相信它。
铛铛铛~
铃声响起，周明背着书包匆匆走进教室。
第一节是早读课，周明把把那张CD扔还给华西，
“你去哪儿了？不是真去练二胡到现在？”华西接过CD，“怎么样，好听吧！绿洲乐队，英国最火的乐队！我都没听，先给你听！”
“还行吧，也就一般般。”周明一路从江边跑到教室，累的有气无力，他可不会说自己昨晚听CD了好多遍，“还有，你这CD是盗版的，音质差的可以，差点听不出来主唱是男是女。”
听到好友吐槽，华西发出一声惨叫：“什么，盗版的，我可花了好几十块呢！”
“桥下那些奸商的话，你也信。”
2000年的几十块还是挺值钱的，特别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不过华西上过的当太多了，反正他有钱，周明早就见怪不怪。
“安静！”穿着格子衫的老班走进教室，开始布置课程，以及开启无止境的做题，讲题。
......
“Abandon...”
吃完午餐，周明早早回到教室，开始背诵英语单词，每天学习都有完整的计划，哪里漏了，就要从其他地方补上，昨晚听歌花的时间，只有今天中午来补。午餐时，华西找他一起去找碟贩子算账，他都拒绝了。
读了十几分钟，周明感觉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干脆把英语词典一趴，掏出纸笔，沉思了一会，便开始在纸上默写起来。
写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翻过词典对照检查，一一查对之后，周明长吁一口气，默默看向窗外梧桐出神。
“明子，怎么想不开，开始抄词典了，还把音标，释义抄下来干吗？”
华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拿起周明刚写完的纸说道。
“我说，这不是抄的，是刚刚默写下的，你信吗？”周明回过神来，望着老友的眼睛，幽幽说道。难道昨天被这系统“叮~”一下，还能增强记忆力？刚才他试了试，不能说是过目不忘，至少比昨天有了明显增强。
“骗鬼呢，”华西被盯着也毫不胆怯，“这么多字，你要是能背下来，当初怎么不选文科呢？”
听着华西驳斥，周明双手攥紧，咬牙切齿：“是啊，当初我怎么不选文科呢！”
“怎么感觉你好像错过了几百万一样，魔怔了？”华西疑惑，“不说这个了，你猜我从那些碟贩子那弄来了啥？”
周明白了他一眼：“还能有啥，CD呗，我都看到了。”
“是三张CD！”华西献宝似得从背后拿出，一脸赚大了模样，像极了王宝强，不对，王宝强是谁？周明摇摇头。
华西继续说道：“哈哈哈，我去桥下找那个奸商算账，这次我只花了二十多，从他那拿了三张CD。”
“6”
“啥？”
“没啥，我说你做的好啊。”
周明无语，好个屁，去讨钱，结果钱没讨回来，还搭上二十多，就那些CD质量，能值那么多嘛！
周明看着华西头顶，相信桥下碟贩子看他应该和自己看到的一样，上面挂着四个大字——人傻钱多！
“阿西啊，”周明语重心长地说道，“下次买碟，把钱给我，我去给你买吧？”
别把钱送给二道贩子了，算我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