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到底怎么了?你我什么都不明白呀!”
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个二傻,还在给我装糊涂!”
小莲气的又流下眼泪。
“小莲!我是从城里刚回来,真的没招惹你呀!你还是把话说明白!”
二傻也很急,他也想剁脚。
二傻性子善良,心也软,尤其见不得女人流泪。
看见小莲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的心也软了,就算小莲刚才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他也决定不往心里去。
二傻只想弄明白,到底小莲为啥这样生气?
“好!那我问你,明明咱俩没有啥,干啥见着村子里的人,说你摸过我的手,还说偷看过我的身子?我什么时候被你摸过了?你什么时候又偷看过我了?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咱葫芦村就这么多口人,只要一个人知道,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你让我怎么做人?”
小莲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二傻明白了。
这一定是有人在瞎编排,在诬陷自己。
“谁呀?告诉我,这是谁说出来的?我去问他!”
“你甭管是谁?我就问你,你有没有说过这些话?”
二傻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我闲的没空,是不?我要扯这些?当然不是我说的,可以对天发誓!”
二傻真的举起了手,看着天空,要跪下来发誓。
“我李二傻要是说了小莲的坏话,就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你发誓又有什么用?”
“怎么不管用呢?我是为了表白,我什么都没干呀!告诉我,究竟是谁告诉你的?我要找他对质!”
“真不是你说的?”
“小莲,虽然我李二傻穷,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傻帽,但我不至于说这些没下限的话!我是在你家门上求过亲,我承认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我不至于那样小人!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人可坏,就是想坏我名声!我宁愿当一个傻子,也不能当一个名声坏的傻子!”
对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活在世上就是图个名声。
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别人眼里的氓流,这不找出传话的小人,二傻睡觉也不踏实!
“二傻,我在问你,这不是你说的?”
“你要再不信我,那我就跳河给你看。”
二傻真气急了,看到身边有一条小河,啥也没想,脱掉鞋子,整个人就跳了进去。
这秋冬季节,河里的水也冷,二傻一跳进去,浑身上下就起多嗦。
他还在河里,嘴里还在嚷着叫:“小莲,这下你真该相信我!我二傻不是那样没出息无耻的人!”
“二傻,你先给我上来!”
小莲也吓坏了,万一真弄出人命来,可咋办?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说我坏话?”
二傻也是一根筋啊。
“马大山,是刚才马大山告诉我的!”
马大山?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的心里还记得仇,想变着法整自己!
小莲说完这话就跑了。
跑之前,还撂下一句话:“就算不是你说的,你也给我记好了,咱俩就是彻底没戏!不是我自吹,你就是水里的浮萍,而我是天上的白云,你说浮萍怎么能够得着白云呢?”
二傻从河里出来,虽然脱掉衣服洗了个澡,还是感冒了。
他躺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
那马大山嘴可损。还讲自己编排的话,告诉自己遇到的每一个人,嘴里喋喋不休,叨了个没完。
“哎呀,那个二傻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他说摸过小莲的手,还偷看过小莲洗澡!啧啧,啧啧,那幸亏他脑子还不正常,要是个正常人,指不定就把小莲给祸害了!啧啧,啧啧——”
这谣言呀,传着传着,就能变味。
传到最后一个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二傻想那个什么小莲,想的不要不要的。
彩花也听说了,她正在地里掰玉米,嘴里就骂:“你们眼睛都瞎了吗?那马大山是什么人?他的话能信?他要不是村长的爹,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风流成性,四处招惹女人,肯定会被人打断腿,半条命都没!我家二傻是什么品行,我最清楚!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二傻对小莲那个什么啦?这没影子的事,可不能瞎说!谁再传,我头一个不饶?”
彩花非常生气。
这两三天里,她一直忙着秋收。
这才想起,这两三天都没去看二傻,不知道他咋样。
彩花傍晚时分,推开二傻家的院门,这才发现,二傻感冒了。
他在床上躺着,发着高烧。
二傻是心里头生气。
他一时忘记了玉坠里头钻出来的老人,不但传授了他找宝藏的本领,更给他的体内灌输真气。
二傻子只要盘腿而坐,运输真气,就能消除感冒,身体恢复如常。
“二傻兄弟啊,你脑袋这么热,嫂子给你去买药。”
“谢谢嫂子。”
“谢啥呀,我知道你心里头生气,村子里的人都在乱说,说你对小莲有啥想法,可被我一个一个的怼了回去。”
二傻就猜到谣言传着传着就会变样。
这都是马大山搞的鬼。
“二傻兄弟,你不要生气,清者自清嘛。”
“嫂子,我没生气。马大山敢这样编排,就是看我好拿捏。”
彩花也低了头,不作声了。
村里人就是这样,恨人有,笑人无。
“对了,嫂子给你熬点小米粥,加点鸡蛋,红糖,喝下去,保管身体能好。”
说着,彩花扶起二傻,靠在床边。
她又一磨二傻的额头,嘴里啊的一声叫。
“好烫呀,你是发热了!”
他顺带又摸了一下傲烫颈,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哎呀,这体温高的,把玉坠都熏得很烫!
彩花嘴里一说起玉坠两个字,可提醒了二傻。
他马上想起老人嘱咐过的话。
赶紧支撑着盘腿坐在床上,两只眼睛闭着,双唇紧闭,运输起体内的真气。
五分钟,十分钟——
彩花呆在一旁,神色很惊讶。
二傻兄弟,他这是在干啥呀?
不过,彩花没敢问。
又过了半小时,她看见二傻额头,冒着白丝丝的热气,脸上的汗斗大如雨,就连二傻的手掌心也冒出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