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好好认!到底在哪条街上劫的人家!”
陈启贤不耐烦的催促着余子安。
这家伙东瞧西看,挠头挠的发髻都散乱不堪,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昨日是在哪条道上遇到的那两女子。
陈启贤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诚心搞鬼,城西就这么大块地,连条熟悉的街道都辨认不出。
“我想起来了!昨日我翻了一堵墙之后到了一座府邸,那宅子看上去便是有地位之人居住,我便多注意了一番。”
“何处?”
“张府。”
这张府该不会是那唐新荣约自己前去的那个张府吧?
说来自己这几天也没时间走一趟,不如趁此机会。
陈启贤拉着他沿着小路终于是找到了那熟悉的作案地点。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到那两女子,也好找个机会塞还给人家。
余子安本提议丢在官府门口便可,若有人前去报案,岂不是正好。
陈启贤一想,哪有那么简单,官府连杀人放火都不予理会,什么事都只偏向士绅名流。
若见有人送东西上门,哪还管你是谁所丢失的。
二人蹲在墙角,一人拿着一袋干货在那盯着过往的行人。
遇见背着身的女子二人还吹着口哨以吸引对方回头。
好几人见到二人如此作派都被吓的不顾形象,拉起裙角拔腿就跑。
还有个七十多的老太太连假牙都吓掉了,愣是没敢回头捡。
“哥,不太对劲啊,你说怎么每个女的见了我们都跟见了鬼似的?”
陈启贤打量的二人的姿态和满地的瓜果皮,又让余子安演示了一遍吹口哨的神态。
懂了。
“别吃了,别吃了,赶紧起来,咱俩这样没人报官羁押我们就不错了。”
二人决定换到对墙去碰碰运气。
余子安一阵助跑,小腿一蹬率先翻了过去。
“如何?”
“快。”
陈启贤一听便起身一跃,双手抓住墙沿,单脚借力便轻松落地。
“来人呐,胆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翻墙越户,抓起来!”
陈启贤一看,身边已经被围上了五六个巡城御史,一个个还都举着长矛对着自己,要敢妄动说不定立刻会被刺成筛子。
“该死的,你不是说快嘛!”
陈启贤对着余子安耳边悄悄呢喃。
“我想说快跑来着!”
“你单说个跑字能死嘛!”
陈启贤对着几位嬉笑道:“各位,我们是新兵营的,图方便抄了个捷径。”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牙牌,对方一查看,这新兵营的他们倒是没义务去管。
顺手便把牙牌还给了他,接过手来,陈启贤又私下递出一些铜钱:“给兄弟们买点茶吃。”
几个御史微微一笑,冲他二人招呼了一声,嬉笑着便离开了。
“他娘的真是没事找事,哥哥,你给他们钱作甚,要我说,直接给两拳头,看他们还敢多管闲事。”
陈启贤拍了拍他的胸膛:“行了,咱俩理亏在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人走了几步便见到了那偏离闹市的张府。
府邸虽占地极广,装修却淡然儒雅。
门前只有牌匾和一副对联。
上联为:名利任人忙,下联:乾坤容我静。
陈启贤一读,要说能在这天津城有这么一座宅院,无名无利又怎么可能呢。
这张府所住何人自己还真不曾听说,如此低调,却又是故作清高之人,最重要的是唐新荣可能是暂住在此的。
“诶!诶!”
余子安手肘不停的敲着愣神的陈启贤,回过神来一看,朝着余子安目光的方向。
那张府大门敞开,走出来两个女子,一人小心搀扶,另一人则步伐轻盈,看上去应该是一主一仆。
还未走到他俩跟前,余子安又噘着嘴朝着二人:“嘘~嘘~”
陈启贤一把捂着他的嘴:“娘的还嫌事不够大!这俩不用吹,看得见!”
不远处两个女子一见两个贼眉鼠眼,神情猥琐之人在那死死盯着这边张望。
那仆人护着自家小姐低声对着她说道:“小姐,该不是昨日那劫匪又寻上我们了吧,还带了个人来,这怎么韭菜还劲往一处割啊!”
“莫要胡说,普天之下岂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况且哪有堵着门来劫道的?”
“说来也是。”
二人避着陈启贤他们脚步越走越快。
而陈启贤则通过那女子的泪痣一眼认出,这不是那日在医馆遇见的两女子。
难不成这便是自己与唐新荣之女的交集所在?她便是唐新荣的女儿?
只有这个才是最能解释的通的可能性。
陈启贤踏步上前想要询问对方:“这位姑娘可是……诶,你们跑什么啊?我不是坏人啊!姑娘!”
两人见陈启贤上来,扭头就回头往张府跑。
门口家丁见这两姑娘刚出去就跑了回来,身后还尾随着两个痞子。
当下这家丁立刻进门大声唤人出来搭救。
而余子安则一把拦住陈启贤:“别追了,哥哥,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劫的那俩!”
陈启贤一拍大腿,这些事怎么就这么刚好赶到一块儿了,真当是造化弄人。
“就是他们调戏唐小姐!给我打!”
一时间,张府冲出十几个手拿粗棍的家丁,将陈启贤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下他们想解释恐怕都解释不通了,陈启贤只好拿出书信。
“大家别误会,是唐新荣唐大人请我前来赴约的,我只是想问问唐小姐,并没有调戏之意。”
余子安一见身旁这家伙是有备而来啊,可以啊!
正所谓演戏演全套,连书信都提前准备好了,怪不得能把李百户给忽悠死了。
几个家丁一个个互相一对眼,都不知如何是好。
一人站了出来:“连唐小姐都不认识你,唐大人怎么会写书信邀你前来,分明是胡说八道,给我打!”
余子安见状忙跟着打配合:“放肆!我们是新兵营将士,唐大人邀约我们商讨国家要事,如果错过了时机,你们担待的起嘛!”
“唐大人早已经辞官回乡,不再过问朝廷之事,还敢胡言乱语,给我打!”
余子安一龇牙,点这么背嘛?
“好吧,实不相瞒,其实我身旁这位是唐大人在外的私生子,唐大人年少之时曾留情于此,可他心系天下苍生,告别母子二人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书信,希望后人有机会能与他相认。”
陈启贤咬着牙,手握的青筋暴起,狗东西,编也编的像点样吧!这鬼话谁会信啊!
“这说辞倒有可信之度。”
陈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