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从哪里入手?”
公孙修面色阴沉,缓步走向了公孙贺:“你自称是公孙家族的人,有什么证据?”
“我公孙家族行事还需要证据吗?”
公孙贺放声大笑,大马金刀的坐在石桌旁:“世子殿下此番前来栖凤城,带来的人手并不多,而修建皇陵则是需要离开栖凤城,这期间有一段路可是紧挨着山林的山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谁来追责?”
“有些话只能说到这里,至于理解了多少,全看你自己如何去选择。”
只说了这两句话,公孙贺便起身离开,没带丝毫犹豫。
如此果断的动作,将公孙修给看的愣在原地。
小小的宅院内。
随着微风吹起,公孙修的脸上流露出了犹豫之色。
公孙贺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么做,一旦路出马脚,到时他们整个公孙家都要为之付出代价!
“荒唐。”
沉思了许久,公孙修从嘴中吐出了两个字,转身回到了那个被他砸烂的房间。
……
次日天明。
萧凌正在睡梦之中,被门外传来呼喊声给惊醒。
“这边这边!不要把石料放在那里!”
“你们那几个,谁会摆金银放在柴房?把它们全都搬到库房去!”
“那个谁,去把账房先生叫来,把银票全都换成现银,要那么多银票做什么?”
伯牙和许虎的声音交替着响起,接着便是一阵阵搬动东西的声音,时不时的还会有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萧凌被吵的实在受不了,只能坐起身子揉了揉双眼,可等他转过头去,小小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离开。
“怎么好像就我最闲?”
萧凌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起床洗漱。
等他做完了一切走出房间,门口的石料已经堆积如山,而在石料旁边则有着十几个大箱子,箱子里面全都是金银,那些下人们都在忙碌着搬动石料和金银。
“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已经入库了吗?”
萧凌打了个哈欠,问一下旁边的下人。
下人皱着眉头解释:“公孙修昨天送来的不够数,这些都是补上的。”
“那怎么一大早就在忙活着?伯牙和许虎这会儿不应该在玉山脚下了吗?”
“我们去玉山脚下,这里的事情谁来做,你会起来的这么早吗?”
还没等下人回应,伯牙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中抱着账本,似是有些生气:“这些金银细软以及那些石料,全都是需要对账入库的,世子殿下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
“额……”
萧凌抬手抓了抓脑袋,讪笑道:“你们辛苦了!”
“我们只是现在辛苦,今天下午就是轮到世子殿下辛苦了。”
“什么?”
“玉山脚下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到石料运送过去就要开始修缮世子殿下,难道不应该过去主持一下吗?”
“啊?”
听到这些话,萧凌眉头一挑,有些没缓过劲儿来:“不是,开工不就可以了吗?”
伯牙张了张嘴,放弃了跟萧凌解释这些,直接从账目之中扯出来一张纸递给他。
萧凌满眼疑惑地打开纸张查看,瞬间呆愣在原地。
修缮皇陵是一个很严肃的活,需要祭祀,需要沐浴净身,需要提前准备许久,并且招来一些道士和僧人……总共的流程,最少也需要几个时辰。
好在,伯牙知道萧凌的性格,并没有让萧凌去沐浴净身,吃斋几日,只是让萧凌必须到场。
眼看着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全部过程,萧凌搓了搓额头:“炸开不就完了吗?还要这么多步骤?”
……
京城。
韩国公府。
何无庸静静的站在院中,面前是十几名死士。
“这个机会十分难得,若是这一次不成……”
“若是这一次不成,我等自裁谢罪!”
没等何无庸把话说完,为首的那名死士低声说道。
何无庸面无表情道:“若是真的不成,不必你们自裁谢罪,你们所有人必须要死!”
“这一次萧凌远在栖凤城,身边也没有那么多侍卫,从栖凤城到玉山脚下,有一段山路左右都是山林,十分适合埋伏!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是不能击杀萧凌,我又何必养你们这么久?”
“不过,丑话和好话都要说在前头!这一次若是能够击杀萧凌,所有人赏银十万两,送到江南一带,安然度过余生!”
随着何无庸的话音落下,十几名死士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这次一命相搏,可不是赚点小钱,而是有机会快活的度过余生!
“殿下请放心,这一次只会成不会败!”
为首的死士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何无庸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向了书房。
这一次行动他并没有打算瞒着父亲,而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了父亲。
一是因为父亲如今躲在家中,很多事情都不便出面。
二是因为萧凌不死,未来不知道还要发生多少乱子。
咚咚咚。
何无庸轻轻的叩响书房的门。
“进来。”
何进的声音仍是充满了愤怒。
“父亲。”
随着何无庸将书房的门推开。
书房内,不光有何进,还有应当被打入冷宫的何露。
只是如今的何露面容憔悴,跪拜在书案前方,不断的摇晃着脑袋:“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
“……”
何露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可何进的脸上只有冷漠,并没有半分心疼。
眼见如此,何无庸撩开了裙摆,随着姐姐一同跪下:“父亲,只要给我五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杀了萧凌,只要萧凌一死,皇上必然会将这件事情翻出来重新查清!”
“皇上之所以没有调查清楚,只是碍于战王府的存在。”
“住口!”
听着何无庸的保证,何进只是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我的心不疼吗?只是她不死,整个韩国公府都要沦为别人的笑柄!如今这种情况,除了她以死明志自证清白,还有别的出路吗?”
何进的声音冰冷无情,任凭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他也没有改变心意:“五天之后,若是萧凌已死,你可以救下你姐姐,若是萧凌不死……”
多余的话他并没有说完,但其中深意,屋内的三人都已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