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太子少傅来到栖凤城!”
“恭迎世子殿下来到栖凤城!”
随着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萧凌也听清楚了他们嘴里喊的那些话。
可萧凌越看越觉得有些疑惑。
一般这种队伍的领头者都是高头大马,或是一个大轿子,是由队伍的主人所带领着往前行进,可这支队伍只有乐师舞女之类的,根本就看不出哪一个才是领头者。
若真的说是有人像是领头者,那就只有前方扛着一把大刀缓缓靠近的男子。
“这也不像个暴发户啊!”
萧凌上下打量着持刀大汉,越来越觉得茫然。
“没准人家就是以武起家的呢?”
许虎喃喃自语一句,回头看向了旁边的伯牙,想要询问一下伯牙的意见。
可伯牙却阴沉着脸,冷声说道:“来者不善!”
就在几人说话之间,那支队伍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十步远。
为首的持刀大汉朝着萧凌挑了挑眉头,双手抱拳:“您就是世子殿下?”
“对。”
萧凌一脸疑惑,呆愣愣的点了点脑袋。
“我们几家家族的家主,因为有事所以不能前来,但是为了表示尊敬世子殿下,还是特意让我送来一些好东西!”
持刀大汉笑呵呵地说了一句,从怀中摸出来了一块玉佩,举在半空中:“这块玉佩是几个家族联合制作的,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
“……”
听到这里,萧凌抬手抓了抓脑袋:“所以你现在过来是给我送东西的……还是干什么的?”
“送礼的!”
“不要。”
“那就是来迎接世子殿下的。”
“你又不是官员,你来接我干什么?”
“那我喊冤总可以了吧。”
持刀大汉见萧凌有问有答,下意识的认为萧凌是个软蛋,笑呵呵的挑衅着萧凌。
萧凌也不在意,只是盯着他身后的那支队伍。
沉默片刻,萧凌问道:“你有什么冤屈?”
“你看我有什么冤屈?”
持刀大汉嘴角微微上扬,昂着脑袋说道:“我是前朝武状元,按照惯例是可以不需要下跪的,而且以我目前的身份……”
“虎叔,把他拖出去打一顿。”
还没等持刀大汉把话说完,萧凌朝着旁边的许虎下令。
许虎当即上前一步,丢出手中的长刀,刀尖直奔持刀大汉的面门而去。
锋利的刀刃袭来,持刀大汉面色一变,连忙抬刀抵挡飞来的利刃。
可就是这一个恍神的功夫,许虎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未等持刀大汉做出下一步动作,许虎左手扣住了他的锁骨,稍稍用力往下一压,便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紧跟着,许虎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持刀大汉立马失去了反抗能力。
“啊!”
接下来的一刻钟,山道旁一直回荡着持刀大汉的惨叫声。
萧凌只是呆呆的站在旁边盯着他,直到持刀大汉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萧凌才缓缓的举起手,示意许虎停下。
“现在你可以喊冤了,你就喊战王府世子无缘无故的把你打了一顿!”
萧凌笑着说了一句,让下人将遍体鳞伤的大汉丢到山中去。
接着,他又抬手一指那支队伍:“接着唱,接着舞,跟我一起回去。”
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做法,已经将这支队伍之中的人全都吓傻了。
虽然大家都是拿钱做事的,可他们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不问缘由直接动手就打。
“你这样不合规矩!”
大汉被拽起身子,艰难的喊出了一句。
萧凌则是斜了他一眼:“我需要跟你们讲规矩吗?”
“世子殿下!”
未等萧凌的话音落下,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呼唤。
下一刻,赵成和梁河的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种奔跑的衙役。
看到对方的身影,伯牙拿出了卷宗打开查看,轻声解释道:“矮一点的那个叫做梁河,是栖凤城的知县,他身旁的那人是赵成,是他的师爷!这小子听说饱读诗书,但屡次考不中,是被梁河给请过去当师爷的,这些年栖凤城看似做的不好不坏,但一年比一年好,多半都是由赵成从中间做规划。”
“那还是个人才了?”
萧凌摸了摸下巴,看着赵成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淡然说道:“所有人继续前行,不用搭理他们。”
栖凤城的知县都没到,就有人敢过来找世子挑衅,这分明就是这个知县跟他们沆瀣一气,或者是被他们日夜打压!
可无论哪一点,都让萧凌瞧不上梁河。
堂堂的知县,被土豪乡绅耍来耍去的,有什么意义?
有这样的官员,百姓们难怪过不好日子。
……
“那是世子殿下!”
赵成看到了萧凌,连忙指着萧凌向梁河介绍:“我看过画像,那真的是世子!”
“那还不快些。”
梁河焦急的扬着马鞭。
只是还没等他们靠近萧凌,许虎便带着几名侍卫拦住了他们。
许虎高大的身躯站在衙役的身旁,像是小山一样,抬手一指其中的一名衙役,冷冰冰的说道:“谁是你们的知县?”
浑厚的嗓音,如滚滚雷音一样在耳边炸响。
衙役吓的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指了指旁边的梁河。
“小人,小人就是!”
梁河咽了一下口水,也有一些紧张。
许虎斜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刚刚有一名男子拦轿喊冤,还带来了一支队伍,这些舞女和乐师组成的队伍,世子殿下已经收下,而那名喊冤的人,不知为何身受重伤被丢进了山中,你们来的正好派人去找吧。”
“可是……”
“殿下会在衙门等着你回来,若是回来之后,这名含冤的男子还没说清楚冤情,此事必定要上报到朝廷之中。”
说着话,许虎还笑着补充了一句:“梁河!你可知道世子殿下头一天到来,就有人拦轿喊冤意味着什么吗?”
梁河茫然的摇了摇头。
“意味着整个栖凤城冤情不计其数,你这个知县脑袋可保不住了。”
说完这话,许虎朝着身后的衙役们挥了挥手。
几辆马车与侍卫们从梁河的身旁路过,梁河全程都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