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该如何是好？”
李澈静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呆滞，嘴里呢喃自语。
小丫头江柔凑到镜前打量着李澈的俏脸，笑着用手戳了戳李澈的脸：“如此俊俏可人的公主殿下，有什么不好的吗？为什么要怀疑自己？”
“不要闹。”
李澈轻轻打开江柔的手，拧眉长叹：“父皇肯定不会同意的，父皇之前就跟我说过，战王府和朝廷之间的关系是不可缓和的，若是……唉。”
“可是，这又不关乎朝堂。”
“只是你这么认为，我最终还是大武国的公主，我不能一意孤行。”
面对江柔的轻声劝诫，李澈唉声叹气，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无助。
生在皇家，注定了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决断。
她从小就喜欢打破规矩，可凡事都有一个度，这一次的事情，她可以由着性子胡来，但后果却要武帝承担，她一样也怕武帝陷入被动。
无助、惶恐、不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许久，李澈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小柔啊，要不你先去帮我打探打探？”
“我？我怎么打探。”
“他是个好人，你也是要跟我嫁过去的，不如你先……”
“公主殿下！”
听到这里，江柔小脸一变，连忙摇晃脑袋，可看着李澈灼灼的目光，她咬着牙，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
自己可是连见都没见过萧凌。
那位传说中的战王府世子……传说可不怎么好听。
“殿下，您，您放过我吧，我真的……”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看着江柔都快哭出来，李澈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打定了主意，拧眉道：“我决定了，我要去试探试探！”
“啊！？”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江柔脸色大变，慌忙摇晃着脑袋，可还没等她说话，李澈的手已经捏住了她的嘴。
随即，李澈咬牙说道：“我以后是他的人，我要非他不嫁，若是不能嫁给他，我要为谁守身？”
此话一出，江柔挣脱她的手，难以置信道：“您不会是真的像……”
“对！”
李澈神色坚定的点点头。
宫殿内，主仆二人相视一眼，陷入沉默。
……
战王府。
萧凌面如白纸，躺在后院，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只是……
只是他的模样是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但他面前的那些女子是一个比一个跳的开心快活。
伴着悠扬的音乐声，乐师的演奏愈发的欢愉，舞女们的舞姿也格外的动人，看的在场的其他人目不转睛。
就连许虎这种少见多怪的野路子，就是嬴陆这样的老江湖此时也瞪大了双眼，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舞女。
片刻，乐曲声停下。
嬴陆忍不住拍了拍手：“好啊，真是太妙了，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些女子？”
“皇上赏的，说什么冲冲煞气。”
萧凌笑着回应，但与嬴陆眼神交汇，后者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武帝派来的人，可不就是为了监视萧凌？
什么冲冲煞气，无非就是找个借口而已。
沉默片刻，嬴陆抿嘴笑道：“要不送我几个？我也没有多少舞女养在家中。”
果然。
这句话说出口，有几名舞女的眼神立马有了改变。
萧凌自然不会表现的太刻意，果断摇头拒绝：“那可不行，这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我这段时间要在家中养伤，伤好了之后就要去修缮皇陵！这些舞女是万万不能给你，我天天都要靠她们解乏！”
“那就送我几个呗？我身边也没有几个女子啊。”
“不行就是不行！”
面对嬴陆的央求，萧凌再次摇头拒绝，但这一次他有了补充，笑着说道：“你要是实在喜欢的厉害，你就带回去，让她们给你舞几天，不过你可不能碰她们，你要是真的碰了她们，我不敢跟皇上交代！”
“十天！”
“三天，一天也不能多。”
“好吧。”
嬴陆苦兮兮的点头，算是答应了萧凌口中的时间。
几名舞女则是你看我我看你，又同时看向了萧凌，想着如何开口拒绝。
她们的作用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萧凌这么一说，她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凌可是真的没答应把她们送给嬴陆，可她们离开的这几天，萧凌这边怎么办？
“世子殿下。”
“你们也别愣着了，东西就不要收拾了，白天去，晚上回来，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也别太累得慌，我晚上还是需要你们解闷儿的。”
未等领头的女子说话，萧凌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将众人赶了出去。
等到舞女们和乐师离开小院，萧凌才与嬴陆相视一笑。
但嬴陆到底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声问道：“你这几天要干什么？让她们离开做什么？”
他跟萧凌认识的时间越长，跟萧凌的默契也就越高，可他猜不到萧凌要做什么。
萧凌淡然一笑：“我马上要离开皇城了，当然是要提前做好离开的准备，你难道真的打算看我一个人离开？我走了，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再说了，我也得安排一下形成，说到底我还是龙虎山真人的师弟，这个身份我可是没有忘记的。”
听着萧凌的这些话，嬴陆心中忽然有了一些不忍。
沉默片刻，嬴陆问道：“你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来？”
“大概……我也不清楚，得看后续的时间安排。”
“你走了，我一个人在京城会很寂寞的。”
“那你又不可能跟我一起走，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娘子了。”
萧凌乐呵呵的打趣，见嬴陆是真的有些情绪低迷，苦笑道：“我也不想走，只是情势所迫，再待一段时间，我真不敢说会发生什么事，你放心吧，我有时间会回来找你的，你有时间也可以去找我。”
说着话，萧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温热的茶水顺着嗓子滑入，一股香味随着他的呼吸吐出。
闻到这股香气的瞬间，嬴陆面露疑惑，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理解：“这大白天的，你用茶水泡醉百日喝？”
“醉百日？”
萧凌闻声面色微变，心里咯噔一下。
醉百日不是酒，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春药，只有青楼才会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