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陆玺燃知道顾宴是有意气顾峥铭,这种幼稚的把戏也就只有顾宴做得出来。

偏偏顾峥铭还就吃这一套,他当即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陆玺燃的手腕,将其护在身后。

“有意思!顾峥铭,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十分可笑吗?”顾宴看着空了的掌心,笑问道。

顾峥铭皱着眉,疾言厉色:“我可不可笑,轮不到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来评判!”

被顾峥铭这么说,顾宴也丝毫不恼,他甚至后退两步坐了下来,就那么翘着二郎腿看着顾峥铭和他身后的陆玺燃。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顾峥铭,你到底是在感动她,还是在感动你自己?”

顾峥铭转头看了一眼陆玺燃,再次开口时颇具底气:“至少她现在还愿意站在我身后。”

“哦,是吗?”顾宴反问,这句话不是说给顾峥铭听的,而是说给陆玺燃听的。

“抱歉,我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离门近。”陆玺燃甩开顾峥铭的手,毫不留情,“我要走了,二位继续玩。”

说完,陆玺燃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实在是不想再那里继续待着了,太窒息了。

顾宴说得没错,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顾峥铭现在表现得再怎么感天动地,也无法改变他之前的狠心绝情。

如果说顾母是那个雪中送炭的人,那顾峥铭就是那个火上浇油的人。

沈楚瑞家外有家的事情人尽皆知,陆安死之后,陆玺燃就从陆家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没有妈的孩子。

陆安的资产被沈楚瑞那一大家子霸占没过多久就败的只剩一个空壳了,如果说以前有陆安打理,公司还算有点名头,到了后来……就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

不懂经营,只知道看账上数字的沈楚瑞,疯狂往公司塞老家亲戚的沈妙茹,还有最擅长把自己把自己打扮成一只花土鸡的沈凌玲……桩桩件件,都在预示着末路的到来。

顾峥铭的母亲是一个那么精明的人,陆安还在的时候,顾峥铭只是个私生子,他们也没有入住顾家,她尚有几分看不起陆玺燃。陆安死后没多久,顾家主母也因病离世,她摇身一变,成了顾家的继任主母,顾峥铭成了名正言顺的豪门公子。由此一来,陆玺燃更被看不起了。

顾峥铭的母亲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与陆玺燃分手。

在陆玺燃最需要顾峥铭的时候,顾峥铭跟她说了“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过去的所有海誓山盟成了笑话。

更为可气的是,顾峥铭居然还妄想让陆玺燃等他。

他不想忤逆母亲,又不想失去陆玺燃。所以他的选择是委屈陆玺燃,让陆玺燃做他的地下女友。

他表面上按照母亲的意思去讨好白家二小姐,实际上还与陆玺燃保持着恋人关系。

陆玺燃不敢想象,自己深爱的人有朝一日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毫无尊重,毫无理解。

更让陆玺燃痛心的是,早在顾峥铭向她坦白之前,就已经跟白家二小姐表明过心意。

也就是说,顾峥铭的爱早就不纯粹了。这段感情的后半段,满是欺骗与谎言。

很遗憾,顾峥铭到最后都没有给他们的感情留下一个体面。

陆玺燃站在会所外面,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隔了这么久,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可在看到顾峥铭时,那些记忆又一次翻涌上来。

“你还好吧?”唐钰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有些担心地递给陆玺燃一瓶苏打水。

陆玺燃接过苏打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让陆玺燃感觉清醒了不少。

“我没事。”陆玺燃摇了摇头。

“你跟那个顾峥铭……”唐钰彤话说了一半,看着陆玺燃脸色不佳,又将另一半话咽了回去。

她是很好奇陆玺燃跟顾峥铭的过往,但如果这种好奇会揭开陆玺燃不愿意示人的伤疤,那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顾家这种大门大户,又怎么可能是我攀得上的?”陆玺燃说这话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可唐钰彤却认真起来了:“谁说攀不上?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顾家主母,你老公是顾家掌权人顾宴。单论位分,你还要比他顾峥铭高呢!”

唐钰彤安慰起人来,果真是有一手的。

还位份呢,这又不是什么封建时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陆玺燃是嫁给皇上了呢。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陆玺燃跟唐钰彤十分认真地解释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跟顾宴只是契约婚姻,对外不能提起的那种,这个顾家主母我也只是暂时当着,指不定哪天就被扫地出门了。至于顾家现在的情况,你刚才不也听顾峥铭说了吗?在顾宴的英明领导下,顾氏集团都出现亏空了,顾家就算再家大业大,也不知道经得起顾宴败几年。”

“现在就开始担心是不是有点早了?”顾宴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陆玺燃寻声望去,就看到顾宴带着南嘉木从会所大门里走了出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嘴角有伤的顾峥铭。

“你打人了?”陆玺燃惊讶地说道。

“对啊,我不打他,难道我亲他吗?”顾宴依旧那么不着调。说出来的话让人无语至极。

“怎么?难道你真喜欢我这个便宜表弟?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当,要去给人家做妾?”顾宴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望向陆玺燃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似乎在好奇陆玺燃是不是真的余情未了?

陆玺燃果断摇了摇头:“我对他早就没兴趣了,我只是担心你惹麻烦,到时候咱妈又该唠叨了。”

陆玺燃口中的“咱妈”指的自然是顾母姜琅。

此话一出。顾宴的表情立马由阴转晴:“咱妈那是心疼我,如果让她知道我打的是这个货,她估计非但不会责怪我,还会拍手叫好。”

听顾宴的意思,顾母和顾峥铭他们家似乎还有什么恩怨?

但现在陆玺燃也顾不得这些了,她只希望这两个男人赶紧从她面前消失,哪一个她都不想看见。

一个幼稚鬼,一个自私鬼。

还真应了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

可偏偏顾峥铭没有眼色,居然冲了上来将一个木盒塞进了陆玺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