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谁的?”她随手捞起床边他的睡衣,裹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牙刷,站在洗漱台前。
“华伯的。”他一边拉开衣柜的门,一边拿出一件浅灰色的毛衣,“你穿这件么?”
她嘴里还有泡沫,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易安懒得很,很多事情都喜欢叫他拿主意,比如每天穿什么衣服,如果他在家,一定是他选。
“你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阎烈是询问的口气,知道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更不喜欢这样的有些正式的场合,尽量能避免就不会要求她和自己一起出席。
果然不意外,下一秒她就摇摇头,最后一口漱口水吐出来,清楚的说了句,“不想去。”
为了维系自己的工作周围的朋友圈已经很累了,其他多余的人际交往,她是能省则省。
况且阎烈身边圈子里的那些人,谁不是一句话绕个千百道再说出来。
和这些人说话,忒累的慌。
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他除去一些必须需要妻子一起出席的场合,会委婉的问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之外。
其他的时候,他自己也很少开口。
对于这一点,易安觉得自己挺感谢他的。
尊重自己。
并且给与自己很大程度的选择权和自由。
她厌恶那些极度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更讨厌他们总是在外面试图表现自己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地位的嘴脸。
好在阎烈从不是这样的人。
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会想和他在一起了。
阎烈挑挑眉:“好吧,我就知道我问也是白问!”
“也不是必须要我去,对不对?
如果你说,你很希望我去,那我会去的。
我说真的,如果是你很想希望的事情,我会愿意的。”
易安不喜欢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但是态度也表示的很明确,如果这个人是你,如果是你想的,那我愿意为你改变一点。
她撅起嘴唇。
要一个,早安吻。
他贴近,笑笑,好吧。
阎烈私心的确很想让她陪着自己去,但是还不至于要她勉强做不高兴的事情。
所以,自己的私心和她的高兴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了。
盯着她吃完早餐,喝完牛奶,他才用纸巾仔细擦去她嘴角的一点奶渍,好好先生守则第一条,监督不按时吃饭的易安规律进食。
好好先生第二条,自然是要亲自开车把易安送到南川电视台的不远处。
“就这,行了,再往前就有同事能看见了。”她赶紧喊停。
毕竟对台里的大部分同事依旧保持自己隐婚的状态,易安可不想在自己还没想好说辞就被人突然发现。
阎烈看着她难得着急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声音低沉,甚至还带了点儿挑衅:“我就这样丢你的脸?你同事看见的话,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丢脸?
你从来都是给我长脸的!!!
亲爱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她笑,说着还伸手去勾他的下颌,指尖是细腻温润的触感。
一只手没够,右手也伸过去,捧住他的脸颊,用了几分力气揉了揉,才满足。
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只是站定之后,敲车窗。
又补充一句。
“记得,晚上少喝酒,我不喜欢你带着酒臭味回来,知道么?”
她喜欢阎烈身上永远都带着清爽干净的薄荷气,讨厌那些烟酒味。
他看着她认真叮嘱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笑了,“那我要是带着酒臭味回来,你会把我关在门外么?”
易安抿着嘴唇,舔了一下唇,“关在门外?我怎么舍得。
我会让你进来的,家里不是还有榴莲么?
亲爱的,你就跪在榴莲上吧!”
阎烈不喜欢榴莲,螺蛳粉,臭豆腐这一类带有特殊气味的食物。
相反,易安真的非常喜欢,曾经一度因为沉迷于螺蛳粉的味道,每天下班之后去长安街上的一家螺蛳粉店里,连着吃了一个月的螺蛳粉。
直到那个店里的阿姨问,丫头,你都吃了一个月了,还不腻么?
腻了!
中间停了大概半个月吧,又开始规律的每个星期去一次。
她很自觉,就算自己喜欢这些,也会顾着家里另一位的喜好。
他不喜欢,她就尽量不让这些味道进家门。
虽然阎烈表示过,自己不喜欢,也不介意这次食物出现在家里。
但是易安还是避免了。
冰箱里的榴莲是上星期霍城旸拿来的。
他和易安算是臭味相投,说这是正宗的猫山王榴莲,朋友知道他喜欢吃,特地给他带来的。
霍城旸表示,自己一个人吃多没劲,这样的东西就要和识货的一起分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易安。
她听完表示,我谢谢你。
霍城旸挑眉,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拿榴莲来找你,你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易安表示无语,这多么真诚的一句,我…谢…谢…你。他也能听出来别的意思,真的是被害妄想症。
阎烈很淡定,“这就够了?”
“当然不够,亲爱的,我会让你到床上好好表现的!!!”易安一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已经挂着笑了,一点不扭捏,手指从他衬衫领口伸进去,按住之前那块淤痕。
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你要是还想喝酒,考虑考虑你到时候会不会嗓子哑行吗?”
人来人往。
他输了,输的彻底。
阎烈现在脸红的烫手,别问,问就是后悔,就是特别后悔,怎么想起来和她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他比不过她。
什么话都敢说。
这人骨子里就是个女流氓。
他红着脸,起了逆反心理,我就喝!
易安哈哈笑,定定看着他:“那我给你提前准备喉宝。”
话点到为止,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再逗他,挥挥手,走吧,我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