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霁,清晨的光线穿过玻璃洒在少年的脸庞上。起床,洗漱,早餐每一个环节都渗透出孤寂的神色,无法忽视,无法逃离。
在人人都愿多闲暇一会的周末,少年早早出门,骑着一辆共享单车向医院驶去,骑车带起的风将少年头发吹乱,却没将少年心事吹散。走进医院旁的花店,拿起几束茉莉,少年微微意动。走进熟悉的医院,数不清第几次来过。直行左转再右转,从左往右第三间病房。少年站在她的身旁,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女,少女面容白皙,带着恬静的笑,但眼睛却紧闭着,像在做一场不会醒的美梦。将茉莉插入花瓶,少年坐在少女床前,就这样怔怔的看着,眼底的温柔与忧伤如一片清泉,透彻而明亮。
残阳没入教室,将少年熟睡的脸染的金黄。老师在黑板上奋力刻画,势必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下面却是一片叽叽喳喳。少女就在少年身旁,看着少年好看的脸,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随后望向黑板,跟着老师的思路渐入佳境。不知何时,少年醒了,看向少女白皙的面孔,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微微卷曲,少女眉头微皱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但随即眼睛一亮,似有所解。少年看的入神,不料被老师一发粉笔命中,看着少年脸上的笑脸,顿时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少年吊儿郎当的走到教室后面,少女羞赧。
“晓谕,下雪了。”少女欣喜的捧起一捧雪,“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少年看着连脸都被冻的红彤彤的少女,将自己的围巾围到少女身上。故作毫不在意的说:“笨蛋,谁会喜欢一个傻乎乎的家伙。”
“我可没说叫你喜欢我,自大狂。”少女撇了撇嘴,喃喃道。少年却趁机搓出一个雪球,向少女扔去。少女猝不及防,跺了跺脚,也准备回击。却因为移速与攻速太慢被少年一直嘲笑。夕阳不愿太早落下,为他们映照最后一丝余温。
瓢泼大雨中,一辆救护车急刹停在医院前,一个担架被推进医院,担架上是一个金发的少女。一个中年男人眼里泛着泪光,身后是一个哭的不成样子的妇女:“请一定救救我的孩子。”
ICU的指示灯缓缓变绿。少年怔怔向前,在中年男人与妇女身后他听到了令他灵魂都要震颤的话:病人无征兆昏迷,生命体征暂时正常,还需留院进一步观察,家属先办理住院吧。那天之后中年男人头发一夜花白,妇女也仿佛衰老了许多。少年魂不守舍,双拳紧握,指甲刺入手掌,鲜血渗出但少年毫无知觉,似乎丢掉了魂灵。
少年魂不守舍地走出病房,眉宇之间中涤荡着几分孤寂。转角突然出现一个穿着蓝绿条纹衫的大叔,少年躲闪不及,与其撞了个满怀。
少年揉了揉撞疼了的头,一边将大叔扶起,一边连连道歉。在大叔洗的发白的衣衫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