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三叔开了一家包子铺,临近开业我想送三叔一件开业礼物,选来选去都不知道送什么好!
还是舍友精明,她说我爹的字远近闻名,你让咱爸给你写一幅字多好。
我一听甚是合理,不用花钱还能把礼相送,要不怎么说,女人该被称为贤内助。
老丈人问我想写什么?我冥思苦想。
老丈人说:“既然是小本生意,那就写生意兴隆,或者宾至如归,这些字就非常符合。”
我说:“爸,您说的对,那你就写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正文:
现在的小孩精神都非常脆弱,像我小的时候,每次过周末,或者是寒暑假,能不能完成作业那要自己说了才算,完不成就要做好充分的挨揍准备。
我记得我有一位语文老师,他召集全班同学,就为了一件事情,寻找一根顺手的“兵器”,将当年新长的苹果枝截下,只有拇指粗细的枝干,然后用削铅笔的小刀剥下外面的一层皮,只留下手拿把掐的地方,然后用盐水浸泡,每次没有写完作业的同学就会排好队,公平起见,每人抽打二十下,绝对不会厚此薄彼。
打完以后整个手掌通红,犹如剥皮抽筋,每天下午上课前行刑,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绝对看不出一丝痕迹。
现在的小孩打不得,骂不得,就好比你推他一下,他拿眼瞅你,你踢他一脚,他还敢还手。
阴霾天气,感觉让人束手束脚,我一个人跑到书店,左手盘着串,右手捻书页,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来电“母老虎”,左手扔串急忙接听电话,没等我来得及问安,那边就噼里啪啦嘴了一串。
我随手拾起地上的串,这才弄明白发生了何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儿子才十二岁?”我怒不可遏的反驳。
“你去问问老师,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儿子早恋被逮住了。”
这个时候好像谁都不想承认到底是谁儿子!
我匆匆忙忙赶到学校,来到老师办公室,就看到我儿子的老师在生闷气。
我儿子正背向外脸冲墙,一个清秀的女孩,带着金丝眼镜,正面对着老师。
“孙茂的家长是吧?你来的正好,你赶快问问你儿子,学校是读书育人的地方,你听听他的谬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老师太生气,害怕她气性太大容易过去,我就将没打开的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我扒拉了一把儿子,还冲小姑娘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轻易就被逮住那?”老师刚要瞪我一眼,我急忙呵斥:“不好好学习,你敢早恋?”
儿子饱含热泪,嘴唇哆嗦着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破诗不是我写的,谁写的谁是小狗。”
“什么……诗?”
老师激动的递给我一张白纸。
上写:
“我,青白蓝衣。”
“你,如花似玉。”
“咱俩,好似泥巴。”
“或者,会在一起。”
“这是你写的?”我倒背双手质问儿子。
“小狗。”
我说:“你住口。”
“呵呵,老师,我们家长一定会加强管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严厉打击。”
老师哎了一声,:“坚决不允许打骂孩子,要用爱来感化他。”
“我说一定一定……”
“谁啊,啊……哪个小兔崽子?”我话音未落,就冲进来一位彪形壮汉。
“你儿子啊?”
我说:“你才是儿子,怎么说话那?”
老师见双方家长都出现,急忙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你们聊。”
我一个箭步:“老师,你别走,你让两个孩子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说……”
回家以后,儿子闷闷不乐,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一般,但孙茂从小都算是一位懂事听话的孩子。
舍友回来盯着他看,我为了缓和局面就开口问道:“儿子,你说你是喜欢海贼王,还是喜欢海清?”
一只拖鞋啪就吻在我的脸上,舍友大怒:“海清是你喜欢的吧?你是不是傻?”
接下来,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代了这次事件的经过,我就是那只小狗。
诗是我写给前女友的,舍友匆忙打断我说:“那是狗屎,也配叫诗?”
我唯唯诺诺,前段时间收拾旧书发现了这张纸,因为没有来得及销毁,就塞进了儿子读完的课本里,谁知道他们为了复习,把以前年级读完的课本又拿了回去,儿子的女同学借阅,就发生了一连串的误会。
舍友气的捂肚子,儿子恨的翻白眼,我坐直了等挨打,谁知娘俩哐当一声出了门,商量好去幼儿园接上女儿,吃肯德基去了。
现在我身无分文,冰箱里也空空如也,我情急之下,给周一打电话,请求支援。
周一,是我的死党,可以说是几十年的老狐朋,开了一家超市,老婆漂亮,女儿可爱,一个电话过去,“抛妻弃子”赶来汇合。
我说:“咱这么大的老板,你就请我吃一碗拉面?”
他说:“你兜里有钱,那你先借我一百?”
我问:“什么意思?”
他答:“你怎么敢以为我兜里有钱?”
我们两人面已上,汤早凉,六张银行卡凑了一圈,才算凑齐了拉面钱。
我说:“你没钱咋进货?”
他回我:“让你笑死,我就是个老板,我们超市就我没钱。”
现在的老板打工给员工挣工资的比比皆是,我竟然天真的以为这货会是大款。
吃完饭,我们互相递了烟,走到公园的河边,周一问我:“你说有一天咱俩会不会跳下去?”
我说:“别,我宁愿苟延残喘。”
他叹一口气:“你以为我说的是自杀啊?”
“那不然嘞?”
周一竖起一根手指,神秘的说道:“躲债。”
我白眼一翻,脚没站稳,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水里。
周一吓了一跳,急忙呼喊救人,我被救上来以后,周一看我的眼神非常怪异。
我说:“我没欠人钱,就是没站稳。”
他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信,我信。”
一身湿衣回到家中,儿子女儿都已睡去,只有舍友一人点灯熬油,她见我回来,刚要质问就看见我同如落汤之鸡。
“你这是怎么啦?”舍友一边着急一边帮我脱掉湿衣服,然后给我放了热水,我去洗个热水澡。
出来后,舍友的眼神有些埋怨,我不自然的嘿嘿一笑。
我说:“肚子有些饿,还有什么吃的吗?”
舍友白了一眼:“过了晚8点,不能吃东西。”她还是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一包榨菜,一根火腿肠,还有两瓶啤酒。
我说:“这啤酒不会过期了吧?”
舍友:“你自己打算全喝了!”
夜晚,没有了万家灯火,我俩坐在阳台,就这么盘膝而坐。
她说:“你这家伙忒坏,结婚前你跟我说,我是你唯一的女人,怎么又蹦出个前女友?”
我说:“比初恋更残忍的是暗恋!”
舍友皎洁的目光盯着我看,她除了不信甚至还表达出许多别的含义。
我说:“你干嘛?”
她问:“想不想看看别的男人写给我的情诗?”
我大怒,抓了一把榨菜,喝道:“还不赶紧呈上来。”
舍友跑进卧室,翻箱倒柜拿出一本日记。
我一撇嘴:“你还真有意思,捂得这么严实。”
打开日记第一页,上写一个大大“love”,然后右下角是一个七。
我说:“他叫头七啊?”
舍友给了我一拳,扭扭捏捏的回道:“人家叫于奇。”
我说:“看你那样,一副好骗的样子。”
开头写道:“我心有缝隙,却总有问题,也许,我写了不该写的句子,你会不会递给我一块橡皮?”
舍友似笑非笑,笑而不语。
我说:“你家以前卖橡皮的啊?”
舍友问我:“你就说人家这文采咋样?”
我反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实话?”
她说:“你说说看。”
“别把渣文当诗意,就没流氓借橡皮。”
“讨厌,你懂啥。”
我大惊,“这孙子不会得手了吧?”
舍友白眼一翻,不予回答。
我打开啤酒咕咚咕咚,也许喝的太急,啤酒花都蹦了出来。
她问我:“你说校园爱情有走到最后的吗?”
我说:“有啊,周一那货,两口子不就是。”
舍友摆了摆手:“他俩不算,他俩都是毕业多年以后又重逢的,我说的是那种从开始到最终的有没有?”
我说:“好像也有,最后两只蝴蝶逗逗飞了。”
舍友问我:“你这也不叫打油诗,也就两句牢骚之言。”
我说:“那我在给你硬凑两句。”
她坐直了听我讲,我沉思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刚才说的是别把渣文当诗意,就没流氓借橡皮,我在补充两句,就叫,女人女人擦亮眼,男人没个好东西。”
“去你的。”舍友哈哈大笑,她打开啤酒,倒了一杯对我说道:“你敬我。”
我说:“说反了。”
她回我:“没说反,我给你生儿育女,你不该敬我?”
我说:“应该应该,这酒我必须敬你。”
我俩一饮而尽,相视而笑,她又问我:“那你算不算个好东西?”
我说:“肯定不算,必须不算。”
舍友没在回答,我们碰了一下酒杯,她依在我的肩膀,然后看着外面的黑夜。
我说:“天黑了。”
舍友说:“都快亮了吧!”
夜幕早已降临,天边真的已有白光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