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小店醒来,老板是个肤白肉多,不辨雌雄,不语之人。Ta给我一杯能量饮,小店古色古香,孩童们聚在一起欢笑声未断,有情侣一起做手工录视频,有戴着耳机手指不断在电脑上游走的,有长者站在窗边侍弄花花草草。
美好和谐的画面,轻松悠扬的曲子,啧啧,这安逸的氛围,让我放松再次昏睡过去。
心脏骤然加速,呼吸困难,身体似乎被禁锢住,脖颈僵硬,我听到指甲划黑板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勉强抬起头来。
突然,耳鸣声爆炸开来。
哄——
小店里漂浮着灰烬,刚刚玩闹的孩子们,不不不,是怪物,没有皮血肉模糊看不出形状的怪物,他们似乎看不见,疯狂攻击着音乐出处。
窗前跪着个人,他没有头脖子外溢着血液蔓到地上,旁边有个被血液浸染的花插满眼睛鼻孔耳朵根部从嘴里伸出来紧紧扣住下巴的头颅……
我挣扎着想动,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的眼睛合不上,除了眼前景象的冲击力,我甚至没有任何痛苦。
我死了,这是地狱吗?
头皮一痛再一眨眼,又是古色古香人来人往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小店,老板看着我,我看看天空。
低头一笑,难不成是这杯水搞得事,看来出来玩了这么久,潜意识精神还是很紧绷
究竟是真是假?
我晃了晃脑袋,管他呢,出去看看。
“西翘”两个字眼出现在我眼前。
哦莫,误打误撞,到目的地了。
在一个大树底下乘凉和老大爷唠嗑,原来那个酒红色地表,灰蒙蒙天空的地方,算不得西翘,是一个西翘传送口很少有人能进来,出生在这里的人却从没有出去过的。
我问道“那我可以出去吗?”
大爷摇头笑笑“待够了,自然就可以走了”。
大树前面的凉亭里,先是来了个老太,打电话叫朋友下来,不久前前后后又来了几个老太。
第一个来的带了俩狗狗。第二个人未到声先至,哎呦~乖狗狗,奶奶这次忘记给你带好吃的了,下次哦。第三个是个寸头女性,约摸着30左右一来就把狗狗搂在怀里。第四个打电话说晚点到,三个字的内容姐俩喧了好几分钟。
我瞧了好久,仿佛看到了她们没有银丝,没有皱纹的年纪。
今夜也如此,又从小店拿了瓶酒,无色无味跟水似的,喝一口下肚才觉着烈,也就一瞬后甘甜无比,一口足矣。
“呦,又来了”我看见浑身是土不显狼狈面露笑容拿着滑板向我走来的少年“来了!今天喝什么!”
“明知故问,这不是你昨天点名要的?”我摇了摇那瓶无色无味的摇香。这位是小乐,话唠一个,天天蹭吃蹭喝,还美名其曰陪我解闷儿。
聊天聊地谈过往想未来,其实我是单方面听,根本插不进去嘴。认识一个星期,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姓氏,趣也。
小乐早早找上门,带我逛了西翘。
商城、学校、政府、医院、食堂、科研机构……这个地下城西翘不比外面任何一个地方落后,不像资料中简简单单的一两句话。
一个月过去了,这里美好的不像话。偶尔会想起第一天的事,小乐说我定是做噩梦了。
对了,小乐说外来人总是会离开的,可他又说不上来是怎么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今天总觉得很困,提不起劲,又是悠闲的一天。
大爷说的“待够了,自然就可以走了”睡一觉醒来又回到了车车儿附近。我想上传在西翘的经历,西翘的人文,写完之后从头看,只有一大片空白,反复几次还是如此,心下了然。
大自然神奇,西翘也很神奇,等了很多天,没有人来,没有再次感受到飞速下沉,没有再次做噩梦,我想西翘与摇香一样,一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