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在薄雾中醒来。冷风穿过长街小巷,将昨夜的暗流掩盖得无影无踪。然而,朝堂之上却已暗涌翻腾,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场即将展开的对弈中。
李怀文立于朝堂下首,身穿青色儒衫,眉宇间平静如水。他身旁站着张居正,身为内阁首辅,此刻正用目光扫视着殿中那些暗藏锋芒的朝臣。
“科场舞弊案已牵出明家,但对方反咬一口,利用供状挑拨舆论,想要扳回局面。”张居正语气低沉,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怀文,今日之争,你须沉稳。朝堂之上,最怕的便是乱了阵脚。”
李怀文微微点头:“先生放心,明家已在暗中试图掩盖真相。我昨夜所获文书,便是他们的弱点,只需稍加利用,便能揭开他们布下的谎局。”
张居正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要记住,朝堂之争,不止靠真相,更多的是利用人心。明家暗手众多,他们若再翻出其他棋子,需谨慎应对。”
李怀文眼中闪过一抹冷光:“若他们敢翻棋,我便随时掀局。”
明家在朝的反击
朝堂之上,殿中气氛肃穆。嘉靖帝依旧未曾露面,殿后西苑帷幕遮掩,他只通过帘后听取朝堂大臣的奏对。
一名文臣率先出列,正是明家暗中扶植的党羽之一。他拱手一拜,声音洪亮:“陛下,京中流言纷起,李怀文在山西科场舞弊案中所为引人注目,昨日更有士子供状,证明其行事不端,似与邪道术法相关。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世家清白!”
话音未落,另一名武臣接声而起:“陛下,士子供状确凿,若此事属实,不仅损大明科举之威,更伤我朝根本!臣以为,此事须速速查明,莫令邪道祸乱根基!”
殿中议论纷纷,一时间言辞交锋,声势渐起。大臣们的目光渐渐落在下首的李怀文身上,仿佛等待他自乱阵脚。
反击的开始
张居正见状,沉声开口:“此事,李怀文已备有证据,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所谓的士子供状,若无实据,不过是一纸空文。试问,这供状为何只见其字,不见其人?”
此言一出,众臣微微一滞。
张居正继续道:“京中谣言四起,不乏有人刻意为之。我且问一句,若有人利用山西案中的风波,反噬朝廷清查,陛下又该如何处置?”
张居正话锋凌厉,直指背后推手,殿中不少人微微低头,目光闪烁。
这时,另一名文臣站出,冷笑一声:“张大人言之有理,但所谓科场舞弊一案,牵扯甚广。山西之地一片混乱,若无李怀文清查,又何以致如此动荡?莫非张大人想以此转移视线,护下李怀文之罪?”
张居正微微一笑,缓缓答道:“若有人不顾真相,刻意搅浑局面,又该当何罪?”
那文臣面色微变,却一时无言。
李怀文的破局
就在此时,李怀文缓缓上前一步,向嘉靖帝方向拱手一拜,沉声道:“陛下,臣昨夜已查得一卷文书,内中暗藏明家在科场舞弊案中的交易记录,以及士子供状背后的真相。”
他一挥手,将文书递上。内侍接过呈入西苑,嘉靖帝在帘后翻阅片刻,随即低沉开口:“念!”
内侍展开文书,大声宣读:“山西乡试名单,其间涉及文卷题目泄露、士子名额篡改,明家所辖考官与京中多名官员勾结,收贿金额竟达三万两,且牵扯数十寒门士子落榜。其间更有‘失踪士子’,实为明家暗杀,借以伪造供状,意图诬陷清查者……”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炸开锅,许多朝臣面面相觑,不少人低声议论,连那些站在明家一派的人,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刚才弹劾李怀文的文臣面色惨白,连连后退,“陛下,此事……此事是否另有隐情?”
局中反击与嘉靖帝的反应
嘉靖帝沉默片刻,语气低沉:“此事若属实,明家竟敢行此罪孽,便是欺君!张居正。”
张居正躬身一拜:“臣在。”
“即刻命三司会审,彻查此案!若有人敢徇私舞弊,朕绝不轻饶!”
“臣遵旨。”
嘉靖帝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家在朝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无法轻易抗下这份奏报。
李怀文微微低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自己这一招虽不能将明家彻底扳倒,却已在他们的根基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宫外暗流:明家的下一步
朝堂之争告一段落,但这场暗战并未结束。
夜色笼罩的京城,明家宅邸中灯火通明。明玄道脸色阴沉,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砸在地上:“好一个李怀文,竟能逆风翻盘!他手中的文书,从何而来?”
站在他身旁的灰衣人低声说道:“或许是城西旧宅的线索被发现,我们的人那晚清理得仓促,未曾料到他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突破口。”
“废物!”明玄道怒喝一声,随即冷笑,“不过,他还以为朝堂上的胜利便是全局之胜?三司会审,不过是给朝廷看的戏罢了。只要嘉靖帝信我明家之术可助长生,他便不会真正放下这颗棋子。”
灰衣人微微点头:“家主,接下来,我们是否该启动‘轮回局’?李怀文虽有朝堂的支持,但此局一出,他的正道之名将不复存在。”
明玄道目光一寒:“去吧,彻底揭开这场乱世的真正序幕!我明家若不亡,便要天下为奴!”
结尾:局中局的启幕
当晚,李怀文站在府中窗前,眺望着京城的夜空。郭文玥走入房间,看着他的侧影,轻声问道:“朝堂上的局暂时化解,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应对明家的暗手?”
李怀文淡淡一笑,眼神深邃:“明家此番反扑必然还有后手,我能撕开他们的表面,却未触及他们的根本。要彻底将他们连根拔起,便要找到他们最深的秘密。”
郭文玥沉思片刻:“那些秘密,与李娇玲是否有关?”
李怀文微微点头:“必然有关。李娇玲与明家暗中结盟,手中的长生局与他们的权谋局早已融为一体。要破这局,便需同时动手。”
风吹过窗棂,夜色愈深。李怀文目光冷冽,低声说道:“若乱世将起,我便以此笔,书尽这世间公道!”
大明的棋局愈发扑朔迷离,李怀文的笔锋正指向更深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