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该没人学！

目视许卿拉着白棠离开，寒离看向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桌底下别自己腿的朱鑫。

“深藏不露啊，寒离，你怎么和那个白棠扯上关系的？”

虽然是个资深魔法少女宅，但朱鑫可没两百斤，且稍胖的脸看上去像女生一样水灵灵儿的，完全不像高三狗该有的憔悴样子。

寒离觉得他八成是投错了胎，就如眼下他那八卦劲头上来，眼镜下的小眼睛扑闪扑闪地望向自己，使寒离产生了一种同性间纯粹的生理不适。

“就，上周发生了些事，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认识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寒离点头。

“那白棠怎么会来亲自找你，我听说她在女生里的人缘好像不太好，更没见过她找男生说话，整天就和那个跟班待一起。”

“sa——谁知道呢。”

寒离也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特别对待。

上周的一个午后，他离开餐厅后一个“恍惚”没站稳，摔在橡胶道边的草地上，然后就和小天使发生了典中典的“你没事吧”式对话。

再然后，她就莫名其妙提出要和他交朋友，他也没多想随口答应了。

当时寒离心想，他在学校里的朋友也不少，足足有两个呢，多个小姑娘又怎么了。

不料今天被白棠找上门来，后者似乎还默认他们间的友谊程度已经超过一般水平，抵达可以结伴同游的程度了。

哼，真是肤浅的丫头，所谓友谊，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精进的玩意啊！

“所以你下个月真要和她出去玩？”

“嗯。”

“哇偶——老哥稳啊！加油，到时需要僚机和我说，事后拿下后帮我氪一单就成。”

爽吃瓜的朱鑫内心激动，忍不住拍起手来。

“？你想哪去了，我和小天使只是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你不是明显对她有意思吗？”

我？哪里？

寒离一脸困惑。

“别装了，她刚刚一变脸你就改口，不在意会这样？”

“在意是有点在意......”

寒离不否认白棠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子在他眼中的分量，可...

“不想要朋友不开心，不是很正常吗。”

“......你说的好对，我无言以对。”

朱鑫捂脸，聊到这，他才想起这倒霉孩子的奇葩地方，和他谈两性关系就是对牛弹琴！

“好了，你们也别聊了，”在边上偷听的黄风提醒道：“老楼都在上面了。”

闻言，寒离从课桌上堆积如山的课本和试卷里翻找起来。

“诶，上次剩的半张卷子是哪份来着？”

......

“...半张卷子是哪份来着？””

古朴的书阁外，寒离正端坐在一张黑木方凳上，借着清晨明媚的骄阳，“咀嚼”着手中的典籍。

“饺子？公子你想吃饺子了是吗？把荷包给我，我马上帮你去买！”

原本扒拉在阁楼木栏上，无聊到打哈欠的白发侍女，闻言瞬间清醒，狗腿子似地蹦到寒离腿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

静默两秒后，寒离放下手中书册，随手从虚空中揪出一块深紫色的十二面水晶体，打发叫花子似的掷到侍女脚下。

“别想着省着花，不够再回来找我，别和他人理论，更别动手，半个时辰内回来。”

一连串的“别”，字字都透露出寒离先前吃过的亏。

“收到！”

白发侍女抓起深紫水晶，雀跃着从三楼的楼阁一跃而下，混入楼下熙攘的人群中去了。

看着侍女离去，寒离没来由的想起了同是白毛的小天使。

玄幻世界还真够玄幻的，连玄昼这个没正形的，都有副不输二次元皮套的好皮囊。

这时，侧立在远处，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老者咽口唾沫，颤巍巍地走上前来。

“公子可是腹中饥饿，老朽立刻联系天香楼的大厨...”

“不必，我虽不辟谷，亦非贪食之人。”

寒离扫了眼面前的一摞摞旧书，又补充道：“不过我爱茶，若是城中有独到风味，还请为我请来。”

“有的有的，”老者马上答应，“居墉龙涎，可称云州一绝，公子至此，不品而回，实在遗憾。”

“既如此，还请为我寻来，至于花费...”

“公子见外！公子能来我这敝居观书，已叫蓬荜生辉，区区名物特产，何来花费？”

如此客套几句后，老者迈着年轻百岁的轻松步伐下楼去了。

寒离难得清闲，长吁一声。

真好啊，这种当狗大户的感觉。

方才他丢给玄昼的玉石，和老者揣在怀里死死捂住的是同一个东西，学名叫做灵髓，在这个世界的交换价值就相当于现实世界的黄金。

不，应该还要更珍贵些。

除了内蕴的浓缩灵气，古籍上说把灵髓埋在枯竭的灵脉里，历时千载就能催生一条新的灵脉，相当于可再生的贵金属。

而这样的灵髓，他现在有整整一床——一河床。

唉，要是现实世界里他也能随手掏出一块金砖，怕是就没这么多烦恼了吧。

发完牢骚，继续向前。

代驾AI很称职，在他登出期间真按照他的心思寻了个旧书阁，如今放在寒离面前的旧书，统统是游离于主流道法之外，旁门左道相关的记载。

不过......

“啪！”

寒离重重地合上手中的书。

一目十行是修行者最基本的素养，书案上的书虽多，但字画参半，零星记录着有效信息，所以他没费多少工夫，就基本扫光了。

残念，一点有用的记载都没有。

如“骨血法”这样的旁门左道，可不像正统道法一样，有前人专门梳理改进，将一门道法的关键之处抽丝剥茧，细细记录。

一般的道法，寒离一眼就会，因为典籍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运转法门，包括灵力如何在道脉中流转，要刻画怎样的道纹......

事无巨细，就差手把手教你了！

可眼前这些书不一样，要么是只剩些残缺心法，要么是连心法都没，只有副抽象的效果插图。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之前能掌握骨血法，很大程度是因为赵兄在现场示范，他依葫芦画瓢也能推演出相应之法。

可这些“残羹冷炙”，这个世界的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把它们吃下去后，倒推出完整的法门。

呸！活该没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