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衍手腕翻转，顺势卸力挽了个刀花，长刀一搅，吴阳手中匕首随即脱手。

好快！

吴阳亡魂皆冒，短暂交手后，认清实力差距，再无反抗意愿，挥手又洒出一片石灰，掉头狂奔！

李衍眸光闪动，顺势捡起地上匕首，追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小巷中如同两只猎豹奔袭，卷起地上雪尘。

六合刀法不光是出刀，同样包含了身法奥妙，讲究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

李衍提纵着一口气，迅速拉近距离。

慌不择路，眨眼间，咫尺之遥。

吴阳感受着身后迫近的劲风，心中越发绝望。

他不知道李衍得了什么机缘，从哪得的一身凌厉刀法，简直比他身边苦练数年的护卫还要强！

此刻，他终于生出悔意。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改贪图那几两银钱！

若是留下来，说不定他也能学一手厉害刀法。

什么报复，什么富贵，更是抛之脑后，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饶命！表弟，我错了！我把钱都还你！很多很多钱！”他慌张求饶。

回应他的是后背一疼，一柄匕首从身后捅穿他心脏。

口中喷血，他身影僵住，踉跄翻滚数米，摔倒在角落泥浆中。

他努力仰起头，只看到一道黑色人影向他压来，小巷、雪地、水坑逐渐模糊，只有黑影脸上那双冷冽的眼睛越发清晰，越来越近！

“对……不……”

头颅垂下。

鲜艳的血，皎白的雪，污秽的泥浆搅在一块，混合出迷乱色彩。

李衍平静看着吴阳尸体，拔出匕首又补了两下，终于轻声开口：“不用了，我自己会拿。”

伸手不见五指，李衍长长吐出口气，念头通达无比。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他只是个普通人，信奉的是“君子之仇，十世可报”。

既然有报仇的能力，仇人又自己跳出来了，当然要引刀成一快。

吴阳这种小人，今天不按死，将来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枝节。

他没啥后悔的，人杀了就杀了。

至于黄家的报复，以及官府的调查？

街坊邻居可以作证，他和吴阳亲密无间，唯一的一点小误会早解开了。

城里城外这么多难民，乱成一锅粥，吴阳孤身出门，遭人暗算抢劫实属正常，李衍作为亲戚，心里也很悲恸。

俯身在尸体上一阵翻找，找到十两银票，还有三两碎银子，李衍不由啐了一口：

“就这么点儿？”

“混得也不怎么样嘛，加上康大哥送的十两，应该勉强够在山上立足了。”

揣好银子，李衍在巷子里三拐两拐，消失不见。

……

回到住处，李铭点着油灯，在客厅中呆呆等待。

听到推门声，他起身激动道：“哥，你把姓吴的弄死了？”

李衍淡然坐下：“以后你都见不到他了，记住，今晚我没出过门，我们和姓吴的也没什么恩怨。”

“嗯！”李铭狠狠点头：“哥，你教我练刀吧，我想帮你忙，以后你做事我能打下手。”

他一直对当初捡到的秘籍念念不忘。

“等过了这两天风声，上山再说。”李衍叮嘱道：“这两天衙门的人可能会来，到时候我出面应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