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衍老实点头：“没有，就练过一些招式。”

他得到六合刀法后，凭借“预支未来”的金手指，将刀法入门大成，脑海中、身体肌肉记忆全是关于刀法招式的理解，从不知道什么桩功。

照着秘籍瞎练，没人开蒙，能练成这样？

康凌飞茫然，李衍的情况，全然悖逆了练武以来接受的教导。

不过，要想验证，很简单。

他双手搭在李衍肩上，沉声道：“我给你摸骨，你忍着点。”

李衍刚点头，就觉得肩膀一麻，半边身体失去知觉。

“奇怪……”康凌飞上下其手，不解摇头：“根骨强健，有长期锻炼的痕迹，但不见气血淬体，李兄弟，你真是靠着一本祖传秘籍在练？”

“我应该，没练错吧？”

李衍惴惴，穿越伴生的金手指，总不至于坑自己。

难道【六合刀法】是残缺的。

错练神功，法天象地？

“猿臂蜂腰螳螂腿，倒是练武的好材料。”

康凌飞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抛之脑后，正了正脸色：

“李兄弟，你一路护送我爹到洪州不容易，我爹许诺帮你拜入玄妙宫，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给你两个选择……”

李衍郑重点头：“康大哥请说。”

康凌飞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一则，这里有10两银子，够你们兄弟二人在城中安定下来，寻个营生，好好过日子。”

李衍不为所动。

他顶着风刀雪剑，一路行来，岂是为了十两银子？

踏上武道之路，手中有刀，什么银子赚不来。

康凌飞叹口气：“第二条路，我想法子把你送上山，但只能做个杂役，宫内上师收徒，讲究缘法，求道之路，成与不成，还要看你自己。

你没练过武不知道，普通人只要考虑一日三餐就行，我们武夫考虑的事情就多了，穷文富武，三关九境，拜师，药浴，肉食滋补，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选这条路，会很难。”

一夜过去，他已从父亲处知晓了李衍破庙救人，护送百里的恩情，内心颇为过意不去，多解释了两句：

“不是故意不传你武学，玄妙宫有规矩，严禁私传功法，我境界低微，没资格收徒，希望你理解。”

迎着康凌飞诚挚的眼神，李衍长吐口气。

被吊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还好，康凌飞是个磊落之人，陈情利弊，让自己选。

自己本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态来的洪州，现在有条路走，已是意外之喜。

世上之事，岂能尽如人意。

将递到面前的银锭推回去，李衍神色坚定：“我选上山！请康大哥成全。”

院中风雪肃杀，他挺直脊梁，挂上白霜的眉眼间全是倔强。

康凌飞怔然片刻，微微颔首：“好，学武用钱的地方多，这银子你收着。三天后观里送一批杂役弟子上山，到时候你们兄弟一起……”

武夫，就该有这样的不屈意志。

世道艰难，雄关漫道又如何？无非是逢山开山，遇关破关，杀出一条道来！

这小子根骨不错，只要心中这股气不散，必能得宫中长老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