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家是我回忆的“铸梦机”当我无趣,乏味当下的现状时,种种回忆便同潮水般涌来。正似如今,虽考试固然繁重,可麻木的大脑又不得不使让回忆来缓降。
炎夏那幕,外婆便早早做好了香饼等着我们到来,院中,厨房中,客厅里,她的目光始终不由的望向路道上,盼啊盼,碧蓝的天空下的榕树,黄叶一直落了十刻钟,外婆才起了身,快步快步着,接着挥手,眼睛眯成了月勾,说:“咋那么瘦了…”我们一家便被迎进了门,好似等待一点儿也不劳累。
我上了二楼,当时二楼才刚刚建好,外婆便立刻分了一个房间于我与另两位表弟,无论我们来不来看望她,那房间是绝不给外人进的,所以我们仨十分敬重外婆。“我来啦!”“阿雍哥!外婆做了香饼!”“阿雍哥!带了啥来!”我是他们中最大的,通常是叫我阿雍,比我小一岁的叫恒仔,最小的因为喜欢挖掘机且长的胖胖的,我们就叫他挖机仔!外号很独特,叫了几年也改不了口了。“这饼好吃”挖机仔嚼着香饼,绿豆渣子落了一地,也许是香饼激发了他们的动力,恒仔眼一转“去捕蚱蜢吧!”挖机仔连连点头,然齐齐刷刷看向我…“好!”一片欢呼可回头一想,去哪抓,院子的空地早种满了菜,邻家厮又怪小气(前仇)“挖机!你常住这,你说说”他又思索片刻“房子后头!后头有一大片草地,会有一头牛在那拴着啃草”我们决定去看看。
正值午点,太阳又毒的火辣,出发前还要去偷几顶草帽子,外婆恰好农归做饭,随手把草帽子扣在了一楼的扶手旁,恒仔呼了一口气,小心地下到距草帽半米的梯间,若敢再走近,定是会被发现的,于是乎,他便掏手去勾,然后一挑,那帽子就水灵的到了手,我们都呼了声赞叹起来“嘘!你也去…还有你…”小手点点,我也勇了起来,张手抬脚,一时却又学不会“算了我来”“不不不!”挖机仔又自信的说:“看我看我…嘿嘿”“去去去,胖成猪了都,我来!”恒仔转身又小心的勾挑,呼了口气,将手上的帽子递给我们,在无声无息的眼神交流中,他宛如一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温柔又体贴。
“走走走”我们悄悄溜到客厅里,终于是出了后门,迎面又碰到小姨,见我们个个弓着腰,背了草帽像只小贼,大呼!“又去捕虫?!有蛇的!说几遍了?”接着反手擒中挖机仔“嘿!又是我?”挖机仔奋力挣开,像只猹似的,一步同两步;跑开不久,刹那间,又半路杀出我妈来,只一手又将挖机仔逮住,他深知走不掉了,将帽子扔出就回房受审了,我俩只知笑,捧着肚子,恒仔脚也站不稳说“小胖子走不快,被捉打一顿,下回许他瘦了,结果仍不快!”回头却见恒仔他娘提了个衣架走来“噢!走!”一时间,魂跑的比人还快。
一路不停,到了后房,果真是一片青绿,老水牛也不在,躲别人鱼塘里头了,那赶牛的在岸头提着一串穗子挠挠头很是无奈。太阳热热地晒着,晒着两个红脸孩儿如个农民般弯着腰神情灌注,一片青草中,我只一踏,一群绿黄色的鸟一下子冲了出来,恒儿指着一个绿花色的“那只!那只!那只是蚂蚱!纯正的蚂蚱!”随手看去,一只小姆指大的虫飞越在半米高的草丛上,恒儿惊奇地说“追它去”“我去后头围它”“你去看紧它!快”
那蚂蚱终是累了,跳到草中息了会儿,我俩的影子就凑了过来,口中念念有词“嘿,那么大?”“嘘!”“会不会咬人呐?”“我捉它腿就行了”他神情贯注,眼神仿佛长在了蚂蚱身上,见那蚂蚱修了修足,理了理那俩长须,他则悄悄的靠近,空气仿佛凝冻了,只一滴冷汗落下的时间,呯!“抓到啦!”我连忙走过去,天呐,还真给他抓到了,见他一手捏着蚂蚱的双腿,一手胡乱的张扬着,好似…范进中举!“快去找瓶子”原来是蚂蚱在他手上挣扎,给他急着,从不远给他拾了个袋子,给他绑好“嘿,你瞧它,跳着呢!”“那腿上有刺儿”“不痛的”
忽然远远传来挖机仔的声音“外~婆~给你们留了~两碗面~”“加辣吗!!!”“加!”我俩相视一笑,飞奔越过层层青草,跃向了欢乐,跃进希望;“你看大蚂蚱!”“我也想捉,可惜我被捉了…”我们又笑了,看了看小挖机“捉你去哪了?”“捉我去…去蒸鸡蛋…去拔玉米…”他默默的说,眼里不觉聚满了泪,一抹失落不知何时,溜上了我们的肩,我们拍了拍他“没事的!往后咱小心点,带你捉比这还大的蚂蚱,你吃面了吗?”“吃了,吃了两碗”“怪不得你被捉”他又呜一声“别哭别哭,回去再分你点”“好…”午后是一缕缕红红落日,也可直视太阳它最后的金黄,光掠过水塘潺潺的的洼,泛起闪闪的磷光,掠过风划沙沙响的榕树,落下几片绿萧的叶,掠在我们依着肩,走在归途的路,一步一步,又是满是相思…
在那个世界太好了,任何的小事都可以值得歌颂,连悲伤都值得回忆。小孩时总是如此,因小事而开心,因小事而难过;可是想成长后,社会变革后,科技普及后,还有几个和我们成长经历相同的人呢,我们也越来越难满足了!不禁思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