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集合哨声骤然响起,许晴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跟着舍友们大步走出宿舍,刺眼阳光洒下,她抬手遮挡,却觉光线似要穿透眼皮,脑袋愈发昏沉。迈向操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昨夜的恐惧仍丝丝缕缕缠着她,一想到那阴森画面,脊梁骨就蹿起阵阵寒意,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站到队伍里,身旁同学身姿挺拔、精神抖擞,她却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队伍刚集合完毕,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阔步走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那教官剑眉星目,眼眸深邃似幽潭,高挺鼻梁下薄唇紧抿,线条刚硬的侧脸在晨光勾勒下更显英俊。许晴不禁看得有些出神,身旁林玲轻轻撞了她一下,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羞赧。
可帅归帅,这教官训练起来那股严厉劲儿,立马让众人收起了小心思。站军姿时,他背着手,目光如炬,沿着队伍来回踱步,但凡有人身形稍有晃动,或是站姿不够标准,那低沉却极具威慑力的声音便会炸响:“站直了!别偷懒,这都做不到还训什么练!”吓得大家赶紧绷紧肌肉,调整姿势。教官威严目光扫来,许晴忙强撑身体,可双腿发软,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做动作时频频出错。练正步走,别人步伐整齐有力,她却脚步虚浮,一个恍惚差点摔倒,引得同学侧目,羞愧与懊恼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泛红。
休息时,她瘫坐在地,灌了几口水,仍觉疲惫如潮水漫卷。昨夜的惊吓加上睡眠匮乏,让她对接下来的训练满心抵触,可望着教官严厉又期许的眼神,想到不能拖后腿,又只能咬着牙,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许晴,振作起来,熬过今天,别被那点恐惧打倒,就当是给胆小的自己一次宣战!”虽身子依旧疲惫,眼神却渐渐有了光亮,攥紧拳头,准备再次投身训练。
开始训练正步走,教官亲自示范动作,抬腿、落脚,动作利落干脆,带起一阵风。轮到学员们练习,他穿梭其中,不停纠正:“手臂抬高,步伐整齐点!你们是一个集体,不是一盘散沙!”见许晴手臂软绵绵的,他大步上前,托住许晴的手臂猛地往上一提,严肃道:“用力,用劲摆,别软绵绵的像没吃饭!”许晴手臂被扯得生疼,却也不敢吱声,红着脸拼命使劲。
夕阳如醉,给校园的操场洒下一层暖融的余晖,像是为一整天紧张严苛的军训拉上了一道温柔的幕布。一整天高强度训练下来,众人累得瘫倒在地,望着依旧身姿笔挺、神情冷峻的教官,自己内心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许晴心里既抱怨这严苛,又忍不住悄悄多瞧几眼,暗暗期待接下来的军训,哪怕辛苦,却因这特别的教官多了几分别样滋味。随着教官一声解散,许晴和舍友们拖着疲惫却又带着一丝亢奋的身躯,向食堂奔去。大家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饭,边兴致勃勃地复盘着白天军训的趣事,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像是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校园。宿舍区的灯光渐次亮起,许晴她们洗漱完毕,怀揣着满心期待,脚步轻快地迈向操场。今晚,教官要和大家一起搞活动,这消息像长了翅膀,让所有人一整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操场上早已人头攒动,各班级围成一个个圈,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许晴拉着舍友们的手,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班级的位置,刚一坐下,就瞧见教官被一群同学簇拥着走进场中央。平日里冷峻严肃、喊口令喊得嗓子沙哑的教官,此刻竟有些腼腆,耳朵尖都透着微微的红。
在众人热情的起哄声中,教官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唱起了一首军歌。他的嗓音低沉而浑厚,像是裹挟着沙砾的洪流,又透着军人特有的坚毅与豪迈,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穿透夜色的力量,在操场上空悠悠回荡。许晴和舍友们听得入了迷,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不自觉地随着节奏轻轻晃动。
一曲唱罢,掌声雷动,大家纷纷叫嚷着“再来一首”。教官笑着摆摆手,提议玩起了拉歌游戏。各班之间你来我往,歌声、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操场边上的树叶都簌簌作响。许晴她们班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放声高歌,几个舍友还调皮地站起来,一边唱一边夸张地比画着动作,逗得周围班级的同学哈哈大笑。
玩累了,大家就围坐成圈,分享着彼此的小零食。教官也席地而坐,一改训练时的威严,跟同学们唠起了家常,讲起自己刚进军营时闹的笑话,还有那些艰苦却热血的军旅故事。许晴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教官,脑海里满是对军旅生活的憧憬。
夜渐深,晚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活动临近尾声,教官站起身,拍了拍手说:“今天大家都累坏了,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加油!”许晴和舍友们站起身,朝教官挥手道别,往宿舍走去。一路上,她们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回味着今晚的欢乐,满心期待着明天军训又会有怎样新奇好玩的事儿,全然忘却了白日的辛苦,只觉这军训时光,因为这些特别的夜晚,变得璀璨又珍贵。
天边泛起鱼肚白,许晴和舍友们睡眼惺忪却又迅速整理好着装,脚步拖沓得像是拖着千斤重担。眼尖的许晴瞅见教官身姿矫健地领跑在前,扯着嗓子喊:“姐妹们,跑快点,咱可不能在帅哥教官面前掉链子!”这一嗓子像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心针,可劲儿往前冲。没成想,心急的陈艳鞋带松开都没察觉,“啪”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队伍瞬间乱了套。教官回头,眉头微皱,一脸严肃:“怎么回事?跑步还能摔跟头,赶紧起来归队!”陈艳红着脸爬起来,大家憋着笑,强装镇定继续跑,这场小风波让清晨的困倦消散不少。
训练小憩时,教官说起军中服从命令的重要性,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大家不敢吭声。突然,许晴的肚子“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在安静氛围里格外刺耳。舍友们憋着笑,脸涨得通红,许晴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教官嘴角轻扬,打趣道:“看来是训练消耗大,肚子都抗议了,解散后多吃点。”许晴羞得捂住脸,心里却暖乎乎的。
正步训练堪称“重灾区”,许晴老是顺拐,急得鼻尖冒汗。教官无奈,站到她身边亲自纠正,双手握住她胳膊带着抬腿、摆臂。许晴紧张得大气不敢出,耳根泛红,心脏狂跳。教官刚转身,舍友们就围上来挤眉弄眼:“许晴,跟帅哥教官‘亲密接触’,啥感觉?”许晴又羞又恼,追着她们满操场跑,笑声洒满一地。
晚上宿舍夜谈,教官是绝对主角。吴沐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教官帮隔壁班调整军姿,那专注眼神,绝了!”大家叽叽喳喳讨论不停,还脑洞大开猜测教官爱好。许晴提议明天训练时观察细节,众人纷纷点头。结果第二天,大家光顾着“侦查”,动作频频出错,被教官罚做俯卧撑,累得气喘吁吁还相视偷笑,心里却没一点懊恼,只觉得这军训因为有了这些趣事,变得格外生动难忘,仿佛青春乐章里最俏皮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