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0年,地球,B市,某实验室内……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死死地盯着实验缸中那颗悬浮的大脑,他就是那位在华夏科学院脑科学领域声名斐然的院士——李振华。
周围的仪器闪烁着复杂的数据光流,细微的电流声交织成一曲冰冷的科技奏鸣。
缸中的大脑是他的孩子,李宇,华夏最年轻的脑神经科学博士。李宇走在回家的途中,遇到马路上失控的卡车正要撞上一个孩子。他没有丝毫犹豫,飞奔过去,将其推开,孩子最终获救,可他却被疾驰而过的车撞飞,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李振华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与执着,“儿子,别怕,爸一定把你带回来。”
他和团队没日没夜地奋战,将超精密纳米芯片植入李宇大脑神经元连接点,芯片模拟神经信号传导,尝试重启思维回路,又有生物电刺激装置辅助,激活濒死细胞,营养液如生命之泉,循环灌注维持大脑活性。日子一天天过去,实验室里电流声、仪器滴答声交织,仿若一场诡异的交响曲。
就在众人几近绝望之时,监测屏上忽地闪过一丝微弱脑电波,如暗夜流星。李振华扑到屏幕前,死死盯着那起伏,眼眶泛红。
“是你吗,宇儿?”他声音沙哑。此后,脑电波渐强,似沉睡者在奋力挣脱梦魇枷锁。
此刻,各项参数已被推至前所未有的峰值,大脑的脑电波如汹涌海浪,在监测屏上狂乱翻涌。李振华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身旁助手们也屏息凝神,操作面板的手微微颤抖。
“加大神经递质模拟剂量,快!”他低吼道,双眼紧锁住那坨粉色组织中时隐时现的血丝。
突然,变故骤生!一道刺目电弧从主电极迸发,瞬间击穿防护层,如一条银蛇缠上实验缸。刹那间,缸内溶液似被点燃,滋滋冒泡,刺鼻气味弥漫。大脑在浑浊液体里急剧沸腾,连接大脑的血管根根暴起,脑电波瞬间化作无序噪波,尖锐警报声轰然炸响,红灯狂闪将实验室染成血池般可怖。
李振华扑向控制台,却被过载电流狠狠弹开,手掌焦黑冒烟。
“紧急断电!快切断所有回路!”他嘶吼着,助手们慌乱奔忙,却绝望发现系统锁死,指令失效。
“手动闸在哪?”恐慌质问在混乱中此起彼伏。
失控电流似有生命,在仪器间跳跃穿梭,所经之处火花四溅,关键芯片冒烟烧毁。实验缸玻璃开始龟裂,细微纹路如恶魔掌心蔓延,“滴答”声中,冷却液渗出,滴落在滚烫金属架上化作腾腾白汽,混合烧焦气味,仿若炼狱开场。大脑在崩解边缘挣扎,缸底疯狂放电,似无数濒死尖叫在李振华颅内回响,而此刻,他只剩无力目睹一切坠入深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终于缸中的大脑爆开……
李振华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李宇大脑解体的瞬间,李宇的意识没有了载体,正在被一股神秘力量猛地拽向天空,一瞬间,就被宇宙中一个虫洞吸入其中……
……
……
……
李宇只觉眼前的世界陡然破碎,像是一面被重锤敲裂的镜子,裂片纷飞。上一刻,他还为了推开那险些被飞驰卡车撞上的孩子,决然赴死,身躯被狠狠撞飞,剧痛如烟花般在体内爆开,鲜血四溅染红了街道。下一刻,便是无尽黑暗,仿若被宇宙最深处的黑洞吞噬,意识在混沌中飘摇、涣散。
待再有感知,李宇恍惚置身于一片奇异光晕笼罩之地,刺目灯光晃得他头晕目眩,耳畔仪器蜂鸣不断,嘈杂人声似远在云端又仿若紧贴耳畔。他想抬手,却动弹不得,朦胧中他好像感受到了父亲憔悴又决绝的面庞,白发凌乱,眼眶深陷,正对着自己那泡在营养液里的大脑喃喃自语:“儿子,爸一定把你带回来……”那声音透着无尽悲戚与偏执。
突然,一阵猛烈电流乱窜,好似银蛇狂舞,实验室瞬间被蓝光盈满,能量疯狂涌动,似要撑破这狭小空间。李宇只觉灵魂被一股巨力狠狠撕扯,好似要被硬生生拽离现世,惊惶无助间。
“爸!”却无人回应,刹那,眼前只剩一片炫光,意识再度被卷入呼啸漩涡。李宇只觉意识猛地一坠,仿若被一股无形巨力狠狠掼进了一具狭小躯壳。刹那间,天旋地转,
再度睁眼,李宇平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贪婪地吸入陌生而馥郁的空气。远处,茂密丛林中奇树摇曳,枝叶似有灵智,沙沙低语。
“这是哪儿?”沙哑声音脱口而出,带着孩童的稚嫩与惶恐。
李宇话音未落,便见一群身着奇异劲装之人围拢过来,为首的壮汉挑眉嗤笑。
“这荒郊野岭竟冒出个不知死活的小乞丐,瞧瞧这羸弱模样,还敢孤身闯荡星斗大森林外围,武魂都没觉醒吧!”众人哄笑。
李宇强制压下心中慌乱,站起身来,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繁茂枝叶层层叠叠,严严实实地遮蔽了天空,仅有几缕细碎光芒艰难地漏下,在弥漫着腐朽与生机交织气息的地面上,落下斑驳光影。那些参天巨木,树干粗壮得需数人合抱,粗糙外皮镌刻着岁月的沧桑纹路,青苔肆意蔓延,宛如给它们披上了幽绿的绒毯。藤蔓像灵动的巨蟒蜿蜒穿梭其间,有些还闪烁着诡异微光,似暗藏着神秘力量。
“不对!”李宇心中猛然一惊,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变得这么小了?还有我刚刚的声音……”
还来不及理清混沌思绪,紧接着是刻骨铭心的饥饿感,如千万只利爪在胃里疯狂抓挠。入眼就是破布般耷拉在身上的衣衫,丝丝缕缕挂着,勉强蔽体,污渍层层叠叠,分不清原本颜色,几处布条耷拉着,随着颤抖身形晃悠。瘦骨嶙峋的四肢像四根细柴棒,突兀地支棱着,皮肤粗糙干裂,密密麻麻的冻疮与淤青交杂,稍一动弹,关节便“咔咔”作响,似随时会散架。
李宇满心震撼与茫然,下意识揪紧衣角,指尖触及那嶙峋肋骨,触感真实得可怕。
“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