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压制异种影响的法子?”张道宁说道。
赵露先是一呆,然后盯着张道宁的手臂,瞳孔瞬间放大,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宝贝似得,惊呼出声。
“好好好,好得很!”
“你从哪儿整那么个大的活儿?哇塞,异人,牛。”赵露用手轻触着张道宁的手臂,开始上下打量,“它的能力是什么?”
“只有修复能力很强这个能力,其他的暂时还不知道。”张道宁思索了下说道。
“啧啧啧,不愧是牛马,连异种都这么有牛马属性,有这能力,你简直是打工的神。”赵露砸吧着嘴感叹着。
张道宁翻了个白眼,轻叹了一声:“可别贫嘴了。”
“法子呢,我这没有,你的异种得不到控制,会一直消耗你自身的气力,不多时...你会死的,然后被腐化,成为异端。”赵露狡黠地又说道:“你说我现在检举你,岂不是赚大发。”
张道宁白了这厮一眼,悻悻道:“那我就说是你给我的异种,你是懂处异局的。”
“好好好,好得很,狗男人。”赵露推了推镜框嘟囔道:“具体的法子呢,我是没有,但是有个药物可以尝试一下,只是有亿点点危险。”
赵露思索了片刻又自顾自说道:“试药可能会死,但是你死不太可能,毕竟是张郎。”
“来吧。”
很快,赵露便翻箱倒柜拿出了一颗蓝色药丸,指甲大小,散发着阵阵恶臭。
“根据之前试药的一些情况,这个药物很有可能打开寰宇的通路,说是十死无生都不为过。”赵露严肃道。
“通路是什么?”张道宁问道,虽然他略有耳闻,但也不知其中缘由。
“如果我们现在的世界是表世界,那么里世界就是寰宇,这其中关系很复杂,简言意骇就是将你的意识脱离现实,进入寰宇,那个世界据我了解几乎全是牛鬼神蛇,不过也有很小一部分可以为我们所用,但是危险系数非常非常高,你确定你要尝试?”
“你觉得我还有得选吗?”
“说不定你可以去处异局试试。”赵露建议道。
“那地方?算了吧,就我这条件加上命格,人家不把我当场送走都算大善人了。”
“行吧。”赵露掏出一叠试药费递给了张道宁,“祝你永远不死。”
张道宁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药坊,径直回到家中。
张道宁望着越发血红的手臂,整个手臂像是被鲜血侵染了百年一般妖艳。
异种的低语在脑里持续回荡,张道宁保持着清醒,坐在床上将药物握在手中,毫不犹豫地便吞了下去。
顷刻...
一股地狱伟力侵入张道宁全身,张道宁的瞳孔逐渐黑色侵染,身躯开始被无形的力量覆盖。
药物生效了,将张道宁的意识猛然被卷入至寰宇。
再次睁眼,张道宁并未看到想象中那宏伟巨大、充满奇幻色彩的寰宇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极其黑暗的隧道。
他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裹挟着穿过这道黑暗之门,来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林地。
林地四周,绿草如茵,青山环绕,脚下有潺潺溪流蜿蜒而过,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息在林间弥漫。
一股浓郁而迷人的花香在林间飘荡穿梭,张道宁环顾四周,忽然,林间传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肆意的花香在林间穿梭,张道宁看着四周,慕然林间传出阵阵银龄般的笑声。
张道宁感觉自己仿佛遗忘了许多事情,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本能地朝着笑声的源头径直走去。
他拨开层层花丛,眼前出现了一尊硕大的果树,还有周遭一丛丛形态各异的树精花妖,它们正手舞足蹈,喜上眉梢的原地舞着枝丫。
醒目的是那一棵果树枝干上结着数不清的果实,可当张道宁的目光聚焦在那些果子上时,却惊觉异常。
这哪里是什么果子,而是一颗颗人类头颅。
这些头颅并未死去,竟在树梢上哼唱着各种欢快的歌声。
而树下的小草小花们则发出阵阵欢声笑语,好一幅温馨祥和的奇异景象。
望着这一幕,张道宁不由得潸然泪下,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想加入他们一起欢声跳舞。
而张道宁的到来,众多树精们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它们的枝丫轻轻颤动,柔软的枝条缓缓轻抚着张道宁的身躯,一股极度柔和的力量瞬间窜入他的天灵盖。
一种想要就此沉溺在这温柔乡中的古怪想法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小人在他耳边一遍遍低语呐喊
“外面当牛马多累啊。”
“吃了十多年的苦已经够了。”
“打工不如跳舞。”
蛊惑声不绝于耳,张道宁的本能告诉他,这小人说的太对了,谁说这寰宇危险啊,这寰宇简直是太棒了。
“那我妹呢?”张道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
一旁的树精温柔地回应着:“你看那是谁?”
此时,从树丛中缓缓走出一个少女。她的脸庞白皙如玉,透着淡淡的粉色,一双大眼睛宛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清澈明亮,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还带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哥,放下包袱,这里就是你的温柔乡。”
张道宁定睛一看,眼前之人与他的妹妹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是声音、神态还是举止,都如出一辙。
“妹...妹?”张道宁有些不知所措,声音微微颤抖,脑子开始努力回想一些事情,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本能张开双手,向前拥抱而去。
张道宁的脚步越来越快,在他心中,此刻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与家人团聚更为令人开心。
然而,就在即将拥抱的瞬间,张道宁的理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有了一丝火苗。
我是谁?
我是谁?
一道扣人心弦的提问在颅内升起。
在这片天地间,张道宁感觉自己遗忘了太多东西,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梦里的一切看似合理,却又透着无尽诡异。
连自己都遗忘了,那么我还存在吗?
“我,张道宁,牛马命,百病身,嘴特臭,爱吃甜豆腐,...”
“烂命一条,只为活着。”
张道宁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是谁了,也想起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往前大步走去,原本张开的双手瞬间紧握成拳,狠狠砸下。
一拳直接砸烂了那妹妹的面容,顿时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而后一股滔天愤怒,在胸腔沸腾,燃烧,爆炸。
“你们...你们怎么敢的。”
“怎么敢用我妹来做文章的?”
脚下的尸体迅速化作一根根藤蔓,逐渐消散。
紧接着,周遭世界如同褪去华丽伪装的小丑,逐步显露出其狰狞面目。
原本的鸟语花香消失不见,地面上到处都是溃烂的创口,从中不断涌出各种畸形的生物。
溪流不再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刺鼻恶臭的脓血与腐烂物的混合物。
四周的树精扭曲变形,长满了瘤子和脓疱,树干像是被疾病侵蚀的枯骨,摇摇欲坠。
“这就是温柔乡吗。”张道宁冷眼横声道,他望着右臂,此时血红无比,兴奋却极度安宁,没有任何对抗自己的想法,在这寰宇世界,异种似乎安静了许多,“正好,拿你们来开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