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你的病就真的好不起来了吗?”
“你打算当一辈子傻子吗?!”
“我们的女儿被人打成重伤,如今命悬一线。那些坏人不但不救她,还要摘掉她的心脏,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要你这个丈夫,到底有什么用!”
尹冰清看着眼前的男子,愁锁的眉间,时时隐现着极力压制的愤恨与怨尤。
这个看起来高大帅气,气质温润如玉的男子,陈述,与她结婚已经五年了。
可惜,婚后不到一年,他就突然变成了傻子。
傻子,自然不能听懂尹冰清的话。
此刻的陈述,正如往常般,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脖子上的那枚白鱼玉坠。
他会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尹冰清,露出傻笑。
尹冰清见状,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
女儿有难,她心急如焚,绝望无助!
可她的傻子丈夫,却在笑嘻嘻的玩一个破项链!
一瞬间,尹冰清的美眸中,盈满泪水。
她的心里,委屈,愤怒,绝望,无助,种种情绪翻来覆去。
她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一把夺过陈述手中的白鱼玉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啪!”
玉坠落地,发出脆响,随即四分五裂。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陈述,我要出去一趟,饿了你就自己去冰箱找吃的。”
说完,她不想再多看陈述一眼,转身夺门而出。
此刻的客厅中,只剩陈述独坐。
没有人看到,一道七彩光芒,自地上那枚破碎的白鱼玉坠,钻入了陈述的眉心……
陈述原本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冷酷。
他的脸上,痴傻神情全部消失不见。
在玉坠破碎的一瞬间,他的神智就恢复了。
他陈述,不止是尹冰清的丈夫,陈心儿的父亲!
他还是仙山圣域的域主!
五年来的种种如潮水般出现在了陈述脑海。
只不过,陈述现在没有心情追忆这一切。
因为刚才尹冰清临走前说的那几句话,同样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她说他们的女儿受伤了!
是谁,敢伤他的女儿?!
她说有人要摘掉他女儿的心脏!
是谁,吃了熊胆?!
陈述身上陡然爆发出无尽杀气。
轰隆!
他身前的大理石茶几,直接碎成了齑粉。
陈述脑海里的弦陡然断裂。
他双眸似剑,浑身煞气弥漫。
“敢伤本域主的妻女,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猛然起身,掏出手机,快速输入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陈述声音低沉道:“赵天刀,用最快的速度来深市人民医院见我。”
“嗯?你他妈谁啊你,竟敢直呼老子大名?”电话那头的深市刑捕局一把手赵天刀闻言,下意识的破口大骂。
“是我,陈述!”陈述简单回复。
陈述话落,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十几秒后,赵天刀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是,域主!”
陈述挂断电话,脸色黑沉的走出家中,朝着深市人民医院的方向赶去。
“我不管你们是谁,敢动我女儿,我就算将深市翻个天,也要灭你们满门!”
……
与此同时,深市,人民医院。
高级病房,一张移动病床,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小女孩。
她叫陈心儿,陈述的女儿。
几名医生正围猎在心儿身边,他们在小声商量。
“角膜留到最后取,先把她的的体内器官取下来。”
“这颗心脏一定能值不少钱。”
“这可真是个小金库啊,这种RH阴性血的小孩,身上的器官都比寻常人值钱。”
带头的医生,眼中满是贪婪目光。
殊不知,他们的行为,会给整个深市带来天灾。
“赶紧取!”
说着,带头白大褂举起手术刀,就要对着陈心儿的胸膛刺下去。
此刻,陈心儿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她睁开肿胀的眼睛,却看不清一切画面。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只小手突然握住了医生的手。
“爸爸……妈妈……心儿想……想你们……”
带头的白大褂见状,直接拿起一个吸入式麻醉剂,盖在了陈心儿的嘴上。
他不是怕小女孩疼,只是怕小女孩取器官的时候乱动,让器官受伤了,就卖不了高价了。
“叔叔,放过我吧……”
“妈妈说,如果爸爸没生病,一定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等爸爸以后病好了,一定会保护我和妈妈的……”
“你放过我……我爸爸以后会感谢你的……”
医生听到这话,顿时发出癫狂笑声。
“放心,你那傻爹的病是好不了的。”
“等他病好了保护你?这梦你留着下辈子做吧!”
“听话,吸了麻药,死的时候就不疼了!”
话落,医生用力的将麻醉面罩用力按向陈心儿。
“疼疼疼!心儿好疼!”
“妈妈,快来救救心儿,心儿疼……”
“妈妈……救救心儿……爸爸……救救心儿……”
随着麻醉剂的吸入,心儿的感知渐渐模糊,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在她昏迷前的最后时刻,最想念的就是她的妈妈,和她那个有着傻病的爸爸。
医生眼见陈心儿昏迷,举起手术刀,就要对着陈心儿瘦弱的身躯刺下。
嗡……
骤然间,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手术室。
手术室里的医生只觉得全身发软,双腿都在打颤。
他们感觉,自己的肩头,仿佛抗了一座山。
一个医生一脸茫然的回头,视野里,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医生颤声道:
“大……大哥,手术室门口,有……有个人……”
有人回复道。
为首医生回头,见到陈述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
陈述在这一刻,仿佛忽略了身边的一切事。
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只剩下病床上那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这是他的亲生女儿!
此刻,竟然被这群魔鬼围猎在手术室里解刨!
这画面,如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陈述的心尖上。
一股难以言说的闷痛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直逼他的五脏六腑。
陈述仿佛魂都丢了。
泪珠在他脸上悄然滑落
那是泪,也是血!
“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玩意,在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陈述口中发出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