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西凉造反,入蓟城

数日后。

一则消息传遍天下。

行军的典沐也同样收到情报:

位于广宗的皇甫嵩乘夜率军,突袭黄巾阵营,大破敌军,斩杀张梁及三万多人,焚烧车辎三万多辆,虏获人数甚多,至于俘虏,恐怕数倍以上。

而张角,则被破棺戮尸,运首级回京师。

看着手中的木板,典沐心中很是感慨。

一代大贤良师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一生,却是死了都不得安息,真是可悲可叹!

感慨了一会,典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总有一天,他也要豪迈的喊上一句:请大汉赴死!然后吧唧斩断大汉国运!

但是再一闭眼,看着那个蓝色框框里的倒计时:九年两月。

随即又苦着一张脸。

这天杀的,刘宏死之前肯定没法正名征讨的,若是一切按照历史走向的话,这货189年四月才嘎。

意思就是,实际上他只有五年时间去征战,而这期间,他还得一边继续捞名声,一边锤异族。

没了幽州刺史的名义,就代表着他很难占据大义去干别人。

一打别人别人就会喊:你一个广阳太守,凭什么来打我?名不正言不顺的,下一刻就会有人带头拔剑,然后群雄纷至,给他撅了!

想到这里,典沐轻呼了口气,喃喃道:

“看来,还是得先搞钱把大义拿下呀!”

两千万虽说他现在勒紧裤腰带还是拿的出来的,但拿出来就得喝西北风,到时候队伍不欢而散,他只会死的更快。

对于幽州的印象,典沐知道这里以后会有嘎嘎牛逼的白马义从公孙瓒,大汉魅魔老刘和大儒卢植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他一无所有,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有。

那么首先要做的事情就很明朗了,先忽悠别人投资,然后苟发育。

典沐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天空久久无神。

一路无话,沿着官道行进,直到十一月的时候,两则消息震惊天下。

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打下曲阳,成功斩杀张宝,歼灭十多万黄巾军,黄巾之乱算是告了一段落。

不过典沐知道,汉室也被这一次差不多打废了,以后小规模的起义只会越来越多。

其次,凉州北地先零羌及枹罕、河关群盗觉得天下太平不太好,于是起兵造反,拥立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死护羌校尉泠征,大声嚷嚷着要大口吃肉。

凉州刺史左昌正吃着肉羹享受生活呢,得知消息“啪”一下子差点没吓死,连忙派遣盖勋率军驻扎阿阳县。

这一茬接着一茬的,不愁大汉不亡呀!

典沐坐在马车里,怀里抱着酣睡的甘梅,心头满是愉悦的想着。

天气已经慢慢寒冷了下来,行军速度自然有所减缓,即便是一路沿着官道,也是行军到了十一月末才到幽州边境。

路上偶尔遇到散落的黄巾山匪,也是在众人的拳脚感化下加入了进来,钱粮人口增多,典沐愈加开心。

随后通畅无阻的进了蓟城后,老规矩打出旗帜安抚百姓。

只不过,先后经历过黄巾侵扰和公孙瓒抢掠的百姓看见军队,以为又是来抢劫的,纷纷惶恐不安的四散逃离,闹得鸡飞狗跳,凌乱不已。

观此,典沐眉头紧蹙,找人张榜安民,将军队驻扎在城东南角,给每个兵卒多发了三个月的钱粮,轮流给其排假期并要求不得扰民:要发泄欲望找妓女去,派人四处告知百姓。

兵卒拿了钱粮自然高兴,乐呵呵的四处找着妓女,不时传递典沐的要求。

大概意思就是:我,大汉侯爷,我来了,蓟城就太平了,我来了,青天就有了!

百姓看到军队并没有和以往一样,这才尝试着出来继续生活,只不过眼中还是带着恐惧和害怕。

这种情况,想找个百姓问问恐怕都是难事。

无奈下,典沐只好带着众人先进了太守府,几天的安顿下来后,这才传唤来牛伯,询问道:

“我们现在有多少将士和钱粮?”

牛伯从怀里掏出一块木板,念道:

“主公,除去二将军领走的三千部曲,伤亡掉队千人余,招降流寇八百余人,目前,剩下四千将士兵卒,马三十四匹,其中二十匹战马!”

“钱粮一面,粮草足够我军使用一年半,钱的话,额,购置完房产只剩一千万!”

典沐揉着眉心,沉声道:

“先去派人打探城里具体情况,把大伙都安顿下来再说吧。”

还真是烧钱,行军不过两个半月,小半年的粮食就没了!

“小人领命!”

草台班子不好立呀!

典沐心里满是感慨,广阳一郡,可以说是好坏并存的地方了!

黄巾之乱中,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太守刘卫及麾下官员悉数被杀,寥寥活下来的,也是丢印跑路。

城中的地方豪强也在黄巾和公孙老流氓的抢掠中死伤惨重,现在正担惊受怕,听到他来,自然会纷纷上门寻求庇护。

如此,他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稳定下来,并着手低调发育,就像朱迪那样: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坏处是,手下都是武夫,能算的上文官的,只有戏志才和牛伯,想要城池运转,就必须要依靠豪强大族!

脑中这般想着,典沐平静的等候起打探的消息。

不多时,一流民打扮的亲兵跑了进来,满是兴奋道:

“主公,城中豪强王,张,周三家,各家主携厚礼登门,加起来值好几百万钱!”

典沐眼神一亮,起身道:

“来人设宴,快请!”

这豪强都不讲礼仪了,他们不是最看重这些嘛,这是被吓成啥了?

管他呢,只需要知道是送钱的来了就行了!

想到这里,典沐期待的搓了搓手。

亲兵转身离去,良久,三个体型略显臃肿,面目稍有俊郎的绸缎中年谄笑着走了进来,边走边恭仰道:

“久闻将军大名,失礼之处还望将军见谅,见谅啊!”

“是啊是啊!”

典沐眼神一凛,喝道:

“大胆,孤今为广阳亭侯,怎得如此无礼?”

家主们抬头一看典沐腰间的紫绶金印,心中大惊失色,诚惶诚恐的拜了下来。

靠,情报有误,不是说一个小流民嘛,流言害死人啊!

典沐扫了两眼,这才笑呵呵的抬手,道:

“起来,入座吧!”

要是不施威,想从这帮狗东西嘴里抢肉,可难办的多,你光有兵是不好使的,君不见未来的公孙老流氓乎?

“谢君侯赐座!”

待宴食上来,酒过三巡,众人间谈笑风生,一时尽显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