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与少女结伴往小巷走去，路上后者突然发问：“那小子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他眼皮一跳，眨了眨眼睛故作茫然道：“什么东西？”
少女对此很是不屑，冷哼道：“书。”
卫渊一听，便知事瞒不过去，悻悻然从怀里取出一本被水浸泡过的书籍。
这本书，李誉两天时间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他不确定卫渊有没有机会离开桃花镇，但还是想为好友做点什么，只是碍于每日被徐仙子盯着，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最后还是在水下时转交的。
眼前这少女是如何发现的？卫渊很是不解。
“玉皇经？宝贝啊。咦？不对，这什么呀，只是些基础篇，烂大街的东西，光靠个名头唬人。”
见卫渊听得云里雾里，少女便与他简单解释了下。
《玉皇经》乃九宫的无上心法，分为南华、通玄、冲虚、洞灵四部经文，而这四篇不同的心经，说是九宫立世的基业也不为过。
但眼下这本《玉皇经》，却只记载了一些通俗的修炼基础，与世间那些烂大街的修炼基础篇相差不大，唯一值得圈点的，便是这篇基础有九宫前辈的改良。
着重精华，去除糟粕。
“应该是九宫弟子的入门教典，你那朋友看来是要被九宫女道带回教宫的。”
少女一段娓娓道来，两人已回到小院。
卫渊脸色有些黯然。
桃花洞天的气数本就不多......陈之遥已经成为了第八位，还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获得，也不知道剩下的两个，又会落在谁家......
少女瞧出些许端倪，便宽慰道：“他给你这本书，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我学的基础与你们大有不同，而且也不适合你。”
“真的吗？”
卫渊先是惊喜，随之想起那份‘灵运’来，神色中渐渐有了光彩。
少女一笑置之，将书递还后，撇了眼屋内的陈岐山，问道：“这人要住你家吗？”
卫渊摇了摇头，同样也有些不解的看向陈岐山。
陈岐山苦笑起来：“小公子，我还是不知如何与陆先生开口......”
“陆先生陆先生，我说你这人也太不局气，陆先生也是个人，没有三只眼睛，也没有两个嘴巴，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岐山脸色尴尬，却不依不饶，继续问道：“那敢问小公子，如果把你设身处地的放在我的立场上，你会怎么跟陆先生开口？”
“你这……诶？有人来了！”卫渊豁然起身。
少女反应更快，一个箭步窜进屋内。
几乎就在她进屋的同一时刻，几名身着朝服的官卫走了进来，来人衣绣佛莲，腰佩青剑，看上去气派的紧。
他们打量了一下小院，为首一人向陈岐山弯腰作礼。
“可是陈公子？”
陈岐山暗道不好，出门回应道：“正是，几位......是长安来的御史大人？”
他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连累卫渊，便主动带着几名官卫往巷子走去。
“家父蒙受冤屈，我为人子，责无旁贷。相信几位大人也理解，我早早赶来此地调查，如今已小有收获，大人请随我来。”
应对这些小事，陈岐山整个人倒显得机灵很多。
卫渊目送那些官卫出了小巷，赶紧关上院门，回到屋内盯着少女，心中惊疑不定。
这姑娘怎么那么怕官卫？
少女细眉一皱：“我警告你，我很讨厌别人盯着我看。”
卫渊心头一热，也不知出于哪般心思，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脱口道：“姑娘你生的这般好看，多看几眼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少女脸颊一烫，当即骂道：“好你个登徒子！”
卫渊说完也有点后悔，但话已经说出口，没有收回的可能，硬着头皮又道：“本、本来就是啊，换作其他姑娘，我都不屑去看。”
少女冷哼一声，却是抚着腰间的悬刀，大步迈向屋外。
她手腕上的银铃晃动，发出阵阵轻响，背对着卫渊的脸上，已是无限慌张。
想自己在老家也是备受疼爱，喜欢她的人更不少，但哪有人敢说这般轻薄的话？只是在她听来，却是没有丝毫不高兴，反而眼睛的余光瞥到少年，生了些许心思。
要是白些就好了，应该很好看。
卫渊见少女抬步就走，以为自己惹恼了对方，紧张之余，他总算稳住了心神，找到缓解气氛的突破口：“呃......姑娘，你怕官府？还是你犯了什么事？”
少女并不解释，自己荒原的身份在中原很是尴尬。
她平复思绪，半晌沉默，脸色已经缓和，只拿起那本九宫的入门篇，让他在旁边坐下。
卫渊却说稍等，随即冲了壶凉茶，给少女倒上一杯。
少女脸色古怪地笑了笑：“这算拜师？我可不收你！你筋骨虽然不错，但资质太差了，自以为有点小聪明，其实是很笨很笨。”
卫渊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却不敢得罪她。
便认真道：“咱们关系不能说要好，但如今也算朋友了，我叫卫渊，卫国的卫，深渊的渊。”
少女有些诧异，没搞懂卫渊想表达什么，便随口应了句：
“苏鹿，苏鹿的苏，苏鹿的鹿。”
“......”
卫渊脸色茫然，只觉得这名字真奇怪。
苏鹿见他皱眉，便有些不悦：“你还学不学了？要不是与那老道士有言在先，我早走了，我时间宝贵的紧。”
卫渊赶紧收拾思绪，恭敬地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他可不敢错过这次机会。
瞧少年正色起来，苏鹿也不多说，直入正题：
“修士，顾名思义就是修炼之人，也被称为踏上了神仙路的人。只要成为修士，就有机会问品仙机，至于窥探长生，这就比较长远了，那属于上三境的事情，而修炼分为九重境，我现在便将下三境给你说通透。”
“下三境的修炼，离不开其根源——气。”
“就你们此方大陆来说，那儒家圣人丘夫子，一句“吾善养浩然之气”，此后浩然气这词便引得天下人无数追捧，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噱头罢了。
所谓浩然气，便是天地之气，说白了，就是此方天地的灵气，现在你可能不觉，待你有机会走出这桃花洞天，就能清楚感受到此地灵气的磅礴。”
“外界灵气是很稀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