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丰腴诱惑

线条柔美的脚掌被富于弹性的织物紧紧包裹,透过线与线的缝隙,十枚圆润细小的趾甲在隐约泛光。

“怎么,要给我再穿上吗?”桌后那风姿绰约的女子说着话,双腿在一起并不放松,反而交缠得更紧了一点。

她看上去简直就像只狐狸,皮毛顺滑,姿态神秘。

让人难以抗拒。

杨衡皱着眉瞅了她一眼,把高跟鞋放回桌上,身形稍向后退几步:

“校长女士是吧……不知怎么称呼?”

“伊娜贝拉,叫名字就好,不必加上‘女士’。”她还是在笑,幅度比之前略有减少,“我希望我的学生能和我打成一片,就像我们是同龄人那样。”

“好吧,伊娜贝拉。我是杨衡,是前几天由爱德华·米勒向校董会推荐的转校生,今天前来拜访是为了提交转校手续。当然,我猜你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

伊娜贝拉稍微点了下头,将没穿鞋的双脚收回,就这样踩在室内的绵软地毯上,再站起身。

朝杨衡直勾勾地,走了过来。

她神情时而格外暧昧,丝毫没有为人师长的模样,时而又冷静理性,开口便似乎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手续并不重要,放在桌子上就好。只要确定了你是超人类,年龄也没有造假,那过程怎么办,都会符合规定。”

杨衡装作有些懵懂,想听她是根据什么作出判断的:

“啊?我刚才可能只是无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顺手摸索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了你在说话,这……就能算是超人类吗?”

“在我制造的心灵幻境中,评价一个人的标准有很多,强行突破也好,找到关键也罢,各有各的说法。”伊娜贝拉已走到杨衡面前,可好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如果你真的是随随便便伸手一摸,就摸到了我的脚上,那,不是超人类也没有关系。”

她火热而丰腴的躯体似乎一瞬间在杨衡身上擦了过去,旋即又回到了空气里。

只剩下那柔软曼妙的感触,与充满玩味的话语依旧萦绕:

“因为那样,你就比超人类……还要厉害多了。”

杨衡眼皮低垂,略微矮了矮身子。

并非是他对这种异域风情毫无兴趣,也不是担心伊娜贝拉突然近身对他出手袭杀。

而是眼下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等,本能地令他感到焦虑。

修真多年,与魔门中不知多少心思诡诈者打过交道,到如今能只落下疑心病这一种后遗症……已属他杨衡走运。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为自己尽量创造具有安全感的环境。

“不管怎样,既然手续已经办妥,那么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校长办公了。”

杨衡嘴上这般说着,脚下已迈开步。

只是话刚出口,身为校长的伊娜贝拉,竟又并排挽住了他的手臂。

“稍等一会儿,别这么心急。”她身高约在一米七左右,在这样的距离和杨衡说话时,难免要仰着点头。

如流水般蜿蜒的美丽眼眸,便从如此角度,凝视过来:

“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

“杨,你想不想,成为英雄?”

杨衡稍作沉默。

俄顷,他答得模棱两可:“在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这么想呢?”

“那好,根据米勒家向校董会申请中附加的‘不必考虑缺勤’一项,我猜你对校园生活也并不是很感兴趣。”伊娜贝拉此刻反而表情恢复了平静,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有个任务,想交给你。完成后也许你能获得特别推荐,破格提前一年参加英雄考核,并获得额外加分。

但要不要答应……我劝你还是等听完后,再慎重考虑。”

……

杨衡关上了门。

几乎微不可察,让人怀疑是否曾受过专业特工训练的脚步声沿走廊逐渐远去。

算算时间,想必已进入了电梯。

办公室内,一件件家具再度被薄如蝉翼的“纱”编织替换。

不,考虑到那快到惊人的速度,与其说“替换”,不如说“侵蚀”或“同化”才更加恰当。

与杨衡刚才见识过的不同,这一次纱的颜色,一半漆黑,一半雪白,并不断呈动态的或消或长。

而伊娜贝拉的脸上,也随之反复浮现着两幅毫不相同的表情,如面具般轮流登场,交替说话。

黑纱居多时,她的声音与刚才理性时保持一致:

“嘿!别急!我知道你有些中意他,刚才就在动手动脚,差点当着面就冒出来!真够鲁莽的!”

白纱居多时,她的声音则变得清脆起来,语气也多少带上点儿娇滴滴的味道: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为了遵守约定,我非得抓住他,捆住他的手脚,好好再聊几个小时不可……对了,你手里有他的资料对吗?他是哪里人?喜不喜欢吃枫糖松饼?”

黑纱伊娜贝拉用手扶住额头:

“我的天呐,你是还在青春期吗?难不成我还要为了照顾你的情绪,问自己的学生要来他所有平台的社交媒体账号,天天登上去视奸他,了解他的所有喜好?”

白纱伊娜贝拉“刷”一下又把这只手放下,伸到桌上的资料堆里就开始胡乱翻找: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然只会高兴……可我猜事情多半不会如我所愿,所以,还是得自己动手!”

“几十年都没见你这样过,这个亚洲人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你可别忘了,我们终究是要离开洛杉矶的,也许还有一年,也许还会更快。”

“那又怎么样?反正咱们来这里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好好放个假……顺便还还皮特·帕克那位叔叔的人情,既然终究要走,那不更应该走之前可着劲儿地给自己找找乐子吗?”

话说到这里,白纱伊娜贝拉忽然顿了一下。

再开口时,尽管表情还是活泼中带着戏谑,但语气里却多了几分此前从不曾有的试探:

“话说回来,既然你知道浴雪神父的事情,就不会不明白他到底有多危险,隔了十几年又冒出来,更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你特意要杨去调查……存的是什么心思?”

她似乎在质问虚空。

也许是因为,在这具躯壳里,没办法真正注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