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玩偶就出现在了首相的办公室里。
“威廉爵士，你迷上做手工了？”
在一旁安排日程的艾莉娜看着玩偶说道。
“我像是有少女心的人吗？”
“难说，说不定道貌岸然的威廉爵士是个背地里喜欢穿女装的变态呢？”
“你觉得是就是吧。”不管怎样也解释不清的威廉选择了放弃。
“好吧，很可惜看来不是。”
“威廉爵士，说说这个玩偶是干什么用的吧？”
伊丽莎白拿起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玩偶观察了一番。
“伊丽莎白，为了拯救赤字的国家财政，成为偶像吧。”
“哈？”“什么？”
听到威廉的话，艾莉娜和伊丽莎白异口同声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艾莉娜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威廉。
“我的意思是，后续的项目工程款可能需要靠卖你的周边玩偶来维持了。”
“你是说.....首相办公室要卖这种东西？”艾莉娜捂着自己的脸说道。
“没错，我觉得当作收藏的玩偶很不错不是吗？摆在床头之类的。”
“卖这种东西能赚多少钱....”
“不，艾莉娜，问题的关键不是business（生意），而是propaganda（宣传）。”
听到威廉的话，艾莉娜愣了一下。
在英语中，表示宣传的词语很多。
advocacy、publicity也都可以表示宣传的意思。
但唯独propaganda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那不是广告，也不是产品宣传海报。
而是像乔治·奥威尔在著名长篇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宣传一样，是一个贬义词。
实际上威廉也不认为靠卖这种东西能赚到多少钱，但这是个一鱼多吃的方案。
不但能够靠宣传积累明年参与大选的优势，还能靠卖周边收回宣传成本。
更重要的是，靠这些周边可以养活一批工厂。
“宣传？靠这种东西？”艾莉娜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很难以置信吗？要我说教会那群人整天把处死耶稣的十字架当作圣遗物一般做成项链随身佩戴才更诡异。”
“那教会也不可能做个可爱的小玩偶当作宣传形象。”
“....难说。”
想起前世某个可爱的朝圣者形象，威廉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好吧，就算能当作宣传形象，你要怎么筹集资金？”
看威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艾莉娜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伊丽莎白，你觉得一个普通的小兔子玩偶和一个爱丽丝梦游仙境同款三月兔玩偶，哪个在玩具店会更受欢迎？”
“当然是三月兔的玩偶吧。”伊丽莎白想都没想就说出了答案。
“等等，为什么不问我？”
“我想你可能没看过这种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最爱看的儿童文学。”
面对艾莉娜不满地质问，威廉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说道。
“总之，就是要赋予玩偶完整的故事对吧，这样有助于提高玩偶的附加价值。”
见两人要拌嘴，伊丽莎白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错，所以我们需要一系列的企划。漫画、短篇小说、舞台喜剧，一切可能的形式都要用上。”
“舞台喜剧？是要我去表演吗？”伊丽莎白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会喊别的演员来演出经过改编的首相工作日常。名字就叫《是，首相小姐》怎么样？”
“那我能要求威廉爵士在故事里吃瘪吗？”
“当然可以，一个强势角色偶尔被主角将上一军也是受欢迎的看点。”
“威廉爵士，我感觉你现在就像是最卑劣的商人，为了利润可以售卖吊死自己的绞绳。”
一旁的艾莉娜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威廉吐槽道。
“总之，第一步就暂定在大学里面表演一出舞台剧吧，顺便出版一册漫画。”
威廉没有理会艾莉娜，而是继续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威廉你有认识的漫画家吗？”
“没有，但是我认识约克艺术学院的院长。”
牛马这种东西，只要愿意找，大学里少不了。
给盖实习章，有实习工资还有好看的就职履历，大学牲还不得抢着来。
不要高看这个年代的大学，过去可是有一神人靠收微积分课的挂科补课费挽救学校财政呢。
况且威廉打算创作的漫画形式和现在的漫画不太一样。
这个时代的漫画多是一张图或简单的四格漫画。
作画夸张、笔触简洁灵动、故事简短。
在威廉的前世，这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大概就是《父与子》了。
但是威廉想要的不是这种经典的、直击内核的漫画。
他想要的是现代在资本市场上经过严酷厮杀后形成的漫画形式。
靠着分镜、剧情和华丽的作画取得绝对的商业竞争力。
不这样怎么卖得动周边？怎么能让那些有钱的大小姐们心甘情愿地花钱抽扭蛋呢？
只是这样的想法很可能会被那些有些名气的画家当作是庸俗的东西，他们很可能不愿意接单。
而且在创作过程中还会加入自己的作画习惯，让作品变得一团糟。
威廉实在无法想象要是《名侦探柯南》是毕加索画的，会是一幅怎样的场面。
“真的必须这样做吗...”
听到这里，伊丽莎白有些胆怯地问道。
说实话，威廉的提案实在是太过羞耻了一些。
“伊丽莎白，这些玩偶会给纺织工厂和缝纫工厂带来订单。”
威廉知道现在一切都已经敲定，只需要说服伊丽莎白本人就好了。
“这些工厂通常招收的工人都是妇女或者儿童。”
“只要你答应这个提案，就有无数丈夫在战争中去世的单亲妈妈和被父母抛弃的孤儿能够靠自己的劳动喂饱自己...”
“威廉爵士，你这是道德绑架。”艾莉娜打断了威廉的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威廉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我会努力的，我不希望再看见在大湖区儿童福利院看见的那种场景了。”
就在艾莉娜正打算和威廉吵一架的时候，思考片刻的伊丽莎白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湖区儿童福利院里那些衣不蔽体，在冬天穿着单薄的孩子，深深地刺激着少女天真而善良的内心。
“那我可得努力了。”威廉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