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更大的冤屈
- 流放五年后,全族求我原谅!
- 唱唱反调.
- 2012字
- 2024-12-21 22:16:37
罗丞相的身体僵住,他缓缓转过身,朝着苏全英拱手。
“有劳公公了。”
他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
苏全英微微颔首,转身走上马车。
罗丞相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了。
陆枭望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紧锁。
他转身回到登闻鼓院,罗凝霜正站在他身后。
“多谢大人相护。”
罗凝霜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她本是想倘若罗丞相真的大动干戈硬闯登闻鼓院,自己跟他回去也不是不行。
反正冤情已诉,登闻鼓一敲,不出两个时辰众大臣也该得到消息了。
覃嬷嬷也被她趁着夜色送到谷老大夫的医馆去了,谷老大夫向她保证无人能知晓覃嬷嬷的行踪。
她一个人,一条命,交还给丞相,也算是还了十三年养育之恩!
陆枭摆摆手。
“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此案明日再受理。”
罗凝霜点点头,感激地望着他。
皇宫,金銮殿。
殿外,夜色深沉,宫灯摇曳。
红墙褐瓦在夜幕下,透着几分庄严。
大殿内,仍是灯火通明。
金色的龙椅上,良帝身着明黄色龙袍,不怒自威。
他身形高大,眉宇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龙椅下,罗丞相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不过这把冷汗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大殿中央跪着的另一个人。
姜崇身着的铠甲未褪,自他从蜀疆赶进宫后,他还滴水未进,嘴唇早就泛白干裂。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忽而良帝怒吼一声,“姜崇,跪了一天一夜,你可知罪了!”
皇帝开口,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吓了罗丞相一跳。
姜崇抬起头,声音沙哑,“臣,知罪。”
“朕命你回蜀疆将你弟弟带回京都,你为何迟迟不归,想造反吗!”
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姜崇垂下眼帘,声音平静,“陛下,臣的母亲病重,臣已在京都为质,若是弟弟也不能在膝下侍候,母亲她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姜崇重重叩首,“陛下,宁邦侯府上下对陛下忠心耿耿啊,仅臣一人为质足矣,求陛下体念一二,收回成命吧!”
良帝一挥衣袖,厉声吩咐,“把姜崇给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看你还胆敢违抗朕的命令!”
两名侍卫上前,将姜崇架起,拖了出去。
板子落下的闷响和姜崇压抑的闷哼声传来,罗丞相更加不敢抬头,若是平常他定是会在皇帝和姜崇面前维持自己待人以诚的形象,谏言不要过重责罚。
可今日,他也有些心虚,他的事,良帝还没开口提起。
此刻若是为姜崇求情,只怕会火上浇油,惹得良帝更加震怒。
良帝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直到外面五十板子打完,姜崇被丢回殿内,他才开口问道:“姜崇,朕问你,你能不能将你弟弟带回京都!”
姜崇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虚弱却坚定:“陛下,臣以为,为母尽孝,亦是为君尽忠!”
良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真是个硬骨头。
沉默片刻,他终于转向罗丞相,冷声道:“罗爱卿,你以为该如何处置姜崇?”
罗丞相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小心斟酌着每一个字,“陛下,小侯爷一片赤诚,抗命只是一时孝心所致。臣以为,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命他速速返回蜀疆,将其弟带回京都。若再有违命,再行重罚不迟。”
良帝沉默片刻,最终微微点头:“准了。姜崇,若再不将你弟弟带回京都,休怪朕无情,记住,莫要牵连整个侯府!”
见姜崇仍旧沉默,良帝也懒得再责罚,再罚下去,他真是回不去蜀疆了。
良帝盯着罗丞相看了一会,他顿觉头痛欲裂,他本以为满朝文武就属罗丞相最能为他分忧,却不曾想他的养女今夜却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良帝几番想开口质问罗丞相,终是气的没能说出话,只得先拿姜崇出出气。
良帝叹息一声,“丞相,你的养女罗凝霜,真是有本事!”
听到罗凝霜的名字,姜崇顿时来了精神。
他担心凝霜是不是又被京都城中哪位贵女为难了,便跪在地上想继续听下去。
良帝怒喝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如今人尽皆知,你可想过如何收场?登闻鼓院与丞相府才相隔多远,你竟然让她顺利申冤,你干什么吃的!”
姜崇嘴唇微颤,她居然去敲了登闻鼓?
随即他眼中流露出对罗凝霜的赞赏之色,若是自己像她一样勇敢,是不是他的弟弟就不用来京都了……
良帝冷冷地看着罗丞相,“若是坐实了你的罪行,朕问你,你可有什么对策,能平息这场风波?”
罗丞相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回陛下,老臣只不过是责罚一个家奴时下手重了些,那死丫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那做派简直是要跟臣拼命一般,估计是五年流放,让她得了失心疯了!”
提起流放,罗丞相顿觉失言,当年之事很蹊跷。
罗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入宫,她们二人虽统一口径推凝霜出去顶罪,可毕竟人多眼杂,罗丞相事后也曾打探过,与她们二人所说的竟然大相径庭。
若是良帝经他这么一提,重新彻查当年的事,那岂不是会害了罗思思!
罗丞相抬眼望向良帝,见他并未在意这句话,自己又低下了头。
姜崇看了个满眼,他沉默片刻,忽而开口,“陛下,臣并非想掺和丞相家事,只不过罗姑娘既然敢到登闻鼓申冤,想必是真有冤情。”
良帝看着突然插话的姜崇,本是有些不满,但想着旁观者清,便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神色凛冽,“丞相也说了,您只是对府上一个家奴下手重了些,根本不值得罗凝霜半夜跑到登闻鼓院击鼓鸣冤。依我拙见,莫不是罗姑娘有更大的冤屈,整个相府无人能够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