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通天圣位，大教缚于自身

心剑冲天，却入不得天道之门，所有人屏气凝息，要看这局到底如何收尾。

通天背负双手，直身傲立，正如剑道之傲，不做妥协。

“三弟，成圣之事，不为儿戏，莫耍性子，速归正轨。”

太上，元始见通天成圣受阻，纷纷呼喝，望其改正，却听通天有言。

“吾剑通天，心澈明净，意达苍穹，灵济天下。

可律己，可诛邪，可明自身，为何不可押运大教，铭于天道。”

此言出，心剑振鸣不止，引动剑气同吟，剑啸之音响彻洪荒。

李牧见此也是心急，没想到师尊竟如此爆裂，二度忤逆天道。

本截教教义便为异类，要截大道生机，若非有教无类，混乱驳杂，天道怎肯应允。

如今通天更是想以身之道作压，这几乎等同走的法则成道之途。

再将大教气运绑缚自身，身若在，大教永存。

圣人不死不灭，岂不使截教势不可阻，难以掐灭，立足万劫，而无动摇，如此之想，怎可如愿。

但眼见那心剑之息渐渐淡泊，将要消散，天道还自犹疑不决。

心念急动之下，李牧只好应誓叩服天道。

“弟子愿从剑心，明悟真我，助力吾师上清灵宝天尊证得混元，取圣人果位。”

诸多弟子也纷纷效仿，叩服上苍，应下心誓，其音之隆，使蝼蚁心声亦可通达上天。

上清一脉万数真灵纷纷剥离，寄于通天之身，与其羁绊不清，同心向前。

自此，通天圣位不成独身，自身不死不灭，却要顾忌门下诸徒。

只需毁其身一次，截教上下，便无幸免，即便通天以天道寄灵重生，截教也仅剩其一人，不足为惧。

天道这才敞开大门，使心剑入内，寄于天道之上，只是与女娲，太上，元始不同。

那心剑并非附于天道之上，而是像铭刻一般，深入其中，颇有不同。

女娲，太上，元始皆深深的看向李牧，圣目深邃，意指不明，不知在作何想。

至此，截教立，通天成圣，回归元凤崖。

“牧荒，前来见我。”

通天教主之音传来，李牧行礼，随即入了通天成圣之所。

“牧荒，虽然为师成圣，但将你等缚于吾身，非吾本意，这圣位却是有些沉重了。”

“师尊莫要如此，弟子本便被师尊庇护，正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道。

若无一心，吾教之徒各怀异胎，那有教无类，不是如笑话一般，以真心换凉薄，吾等何其冤也。”

通天心念转动，这才知晓为何李牧要在山门之前，设下问心之局，正应此时之景。

李牧见师尊面有忧色，便又开口。

“师尊莫念太多，只需精进自身，弟子便是有依，无后顾之忧，只是这天道之缚，师尊可有解法。”

闻言通天面色一沉，沉重的说道。

“这便是为师为何非要以身为剑，镇压气运的缘故。”

李牧瞳孔骤缩，想起【通天剑意真解】最后一句，破而后立，吾道自成。

“师尊，如此损失，何其重也。”

却见通天洒脱的一挥手。

“此为小事，为师自是无妨，事出紧急，也只能出此下策。

虽有心不成这圣位，但为师不成圣，尔等便为无根飘苓，巫妖之祸蔓延之下，你等怕是难存几成。”

“师尊。”

李牧心头一暖，感受到通天回护之切，难掩心中哀殇，却被通天一掌拍在额头，呵斥道。

“为师成圣，又不是死了，此道自有后续，你做这哀切模样是要作甚。”

李牧转念一想，也是如此道理，尴尬的捂着额头解释。

“师尊，徒儿只是一时性情，由感而发，失误，失误。”

“哼，为师还需稳固根基，大教你便替为师继续操持。”

李牧心虚，也不管通天是否有偷懒之嫌，急忙应下。

“此乃弟子分内之事，太上师伯已将三清道场封闭，百年之后再开。

但人族诞生，乃大气运，大功德聚集之族，只是此时还于黑暗之中。

到时吾等也要下山去争此一分功德，好为大教擂下根基。”

“一切随你安排便是。”

“只是涉及巫妖二族，怕是到时不免相争，师尊为圣，是否要出手。”

通天却是摇头，无奈的说道。

“吾等成圣，已是此劫最高之果，之后相争，圣人不得插手，只能靠你等自身了。”

李牧闻言皱眉，虽早知此事，没想缘由竟是如此。

不过此也为好事，圣人果位，已与他等有天地之差，随意出手，便可抹杀一切。

此劫圣人不得下场，倒是给他这等后进生灵机会。

且上清一脉背靠圣人，终归是大威慑，此劫不可能永远不完，待到结束，灭杀圣人之徒便要想好后果。

“师尊，既如此，弟子敢问一句，圣位还余几尊。”

通天星目一眯，看向李牧。

“牧荒，你想成圣。”

李牧平静的回视通天，淡淡的回道。

“天道之圣，非弟子之想。”

通天摇头。

“此路不通，便不要再走老路。

洪荒以九为极，圣果九道，道祖鸿钧自占一分，女娲占一分，吾三清占了三分。

另有三分，也要在此劫出世，至于剩下那一分，鸿蒙紫气尚未断绝，只是出世与否，还要看其造化。”

李牧闻言心中有数，剩下那二分马上便要出世，便是西方教那二位教主。

另一分当应在本劫终了，无上功德，六道轮回之中。

还有那一分，便落到当初随着红云大仙身陨而消失不见的那道鸿蒙紫气上。

只是这道消失的鸿蒙紫气嘛，当有大福源，大德行相伴，若不被人汲取气运，本劫当成，为九之极。

通天见李牧面容肃穆，还以为其心受挫，有心宽慰，便将手一指。

“为师以身化剑，此等外物便无大用，便赐予你防身。”

【诛仙四剑】随即落于李牧手中。

“师尊，这。”

李牧心头一热，这【诛仙四剑】名动洪荒，圣人都需小心，入手岂不无敌。

似是看出李牧心思，通天又是一掌拍在李牧脑门，拍的他后退连连。

“师尊，莫要打头，乱了思绪，弟子怕是要做糊涂事。”

“糊涂最好，省的你动那些歪心思，身陨不知为何。

这【诛仙四剑】乃道祖鸿钧所赐，成【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

但要发挥全部威势，也非圣人不可施展。

就凭你这还未入太乙之境的道行，若是肆意妄为，怕是比敌手死的更快几分。”

通天没好气的斥责，恨李牧不知谨慎。

“师尊，那以弟子的境界，能发挥【诛仙四剑】几成威势。”

李牧不死心，还追着询问。

“只可挥其利，威势半点也发挥不得，有为师剑意驱动，也不过万一之威。”

通天那道剑意，阻了燃灯之力，燃灯此时境界还未突破，正在大罗之巅。

“那岂不是弟子到了大罗之境，也不过发挥【诛仙四剑】万一威势。”

“不错，此等先天至宝所属，岂如你想的那般简单，难道你还有屠圣之念？”

通天狐疑的看着李牧，上下细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