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绝不犯错

毕竟她的人契还是掌握在夫人的手中。

表面上投靠温竹、帮温竹干点儿不太要紧的事儿以图些好处还可以，但现在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必须好好考虑才行。

温竹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若非没有办法，她是不会选择把这个计划告诉红玉的。

“你好好想想，假使我怀上孩子然后离开这里，夫人与大姑娘会怎么对你？”

这个问题让红玉愣住了。

她之前从来没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思索了片刻之后，红玉说道：“最多不过是像以前一样继续回去服侍夫人吧。”

温竹摇摇头，纠正道：“不是这样，既然你现在被送到我这边，就没有再回头路可走，我要是一走了之，你也只能跟着我离开。”

见红玉脸色有些变化，温竹接着说：“咱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要是离开侯府，夫人随便找个婚事就把令牌拿走，那我们俩的好日子可就都没了，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红玉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温竹说话的语调也温和了许多，“你也清楚我从乡下来，头一次见到京城这番繁华景象，只不过想多享受几天罢了。”

“可……”

“放心吧，我不是不愿意替她生，”温竹语气平稳地说，“我只是希望我们现在的生活能延续得更久一点。”

温竹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银票，在红玉眼前轻轻摆动着。

看着红玉的眼睛跟着那银票摇晃，温竹眼中露出笑意，干脆将银票塞进了她的手里：“现在我还有用，你也能得到好处，对我们双方来说这是共赢，不是么？”

尽管不是用自己的钱所以花得毫不心疼，但也不能让红玉太过贪心，免得日后控制不住。

红玉愣了一会才接过手中的银票。

沉默良久后，红玉还是显得不安：“您真只是一时不想生孩子吗？”

她特别强调了“一时”两个字。

温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你对夫人那么忠诚，而夫人也是我未曾见过的母亲。作为她的女儿，理应听母亲的话。”

红玉这才放下心来，咬了咬牙道：“好吧，奴婢这就去找刘婆婆。”

温竹眼睛里闪过一抹笑容，“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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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出门之后去找了刘婆婆。

刘婆婆这个人非常古怪，虽然行动自如，吃喝都正常，但浑身上下好像没有多少生气。

她经常面无表情地坐着，如果没人找她聊天，可以在角门边一整天不动地方。

昨天，红玉硬着头皮去找她喝酒，今天同样来跟刘婆婆套近乎。

一开始刘婆婆还挺警惕的，但是听说只是红玉一个人，态度瞬间好转，并点头答应帮忙。

红玉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赶紧回去向温竹报告。

温竹听后只说了一句：“那你快去吧。”

红玉连忙回应：“奴婢这就出发。”

此刻她的私房钱已经相当丰厚，足够几年内家人看病所需，甚至还有余力上街买点喜欢的物件。

看着红玉转身离开时那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温竹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由嘛，谁又不向往呢？

不过自己也快要实现了。

到了中午饭点，红玉还没回来。

本来以为这次可能没饭吃了，没成想这时刘婆婆竟主动送饭过来。

刘婆婆依旧木讷着脸，把饭菜往她的面前一放便转身离开。

这样的行为显然不是红玉会做的，明显是刘婆婆主动想到午饭时间给她送过来。

看着桌上来自刘婆婆的食物，温竹心里略感诧异。

前一世她们俩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只知道这老太太特别死心眼，温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记得自己怀孕想要逃跑的时候，好几次都是被刘婆婆拦住的。

而且刘婆婆虽然动作粗鲁，但她还是懂得控制力度的，有时见她快要摔倒了，甚至会扑过去当垫子，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真是怪异得很。

温竹想着自己过去的经历，饭桌上吃什么都没滋味。

到了午后，红玉才回来。

她不仅买了避子药，还顺手挑了不少年轻女孩喜爱的化妆品和头油，甚至在外面美美地吃了一顿，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红玉没立刻汇报，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东西藏好了，才去找温竹。

“姑娘，我把东西都买来了，我特意找大夫问过了，说这个药对身体绝对没有坏处，只是……

价钱稍微贵了些。我带了十份药回来，总共花了十两。”

说话的时候，红玉偷偷看了看温竹的脸色。

温竹笑了笑，语气特别温和：“这药怎么这么贵？”

她在乡下也没少生病，通常抓一副药只需要十几个铜板，就算是在京城，什么药能卖到一两银子一副呢？

看到红玉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她说得也愈发结巴：“就是……就是这种对身体完全无害的珍贵药材，确实很难找到……”

面对温竹那双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红玉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起来。

正当她打算跪下来认错时，温竹却直接把银票递给了她：“剩下的银子就算是给你跑腿的酬劳了。另外，如果将来大夫人那也让你熬一副药，你记得要区分清楚哪一份该用。”

红玉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银票，心头涌起一股暖意。

没想到温竹早就知道了她的小心思，但还是选择信任她。

“是，谢谢姑娘！”

红玉感激不已地接过银票。

温竹深看了她一眼：“这次的事情就这样吧。如果你缺钱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下次不要让我再发现这样的事了。”

红玉脸色发红，点头：“好的，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看见温竹的情绪缓和下来，红玉又赶紧问：“姑娘中午用膳了吗？”

“刘婆婆给我送了饭。”

温竹说道，“你也去跟刘婆婆好好喝一杯，把关系搞搞好，最好探听出她是不是有其他事情隐瞒着。”

红玉连忙答应。

“你辛苦了，先回去吧。”

“是。”

望着红玉恭恭敬敬退出去的样子，温竹眼中闪过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