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逼本王作甚？

说话间，秦凡已搂着二女一步步沿木梯而上来到三楼楼梯口，站立秦若姜面前四目对视，眼底那丝不屑将其深深刺痛。

“太子殿下，此乃诗会，本王此行乃应五皇兄一月前之邀。

“借过。”

淡漠的语气刺激秦若姜神经，无视他涨红的脸和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猩红眼眸，搂着二女步入天字二号包厢。

状元楼赛掌柜亲自接待。

剑拔弩张的一幕自然引起一众权贵子弟讨论：

“贤王的话什么意思？太子失去了他在军中唯一支持？”

“你不知道？前不久的刺杀就有那名副将参与，全族尽诛！

“就在菜市口，人头滚滚！”

“投效太子的禁军副将参与？该不会......”该名权贵子弟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一旁同行之人捂住嘴。

“嘘～祸从口出！你想死，可别带上我们。”

“听说空缺副将之位已由驸马冯楚接替，圣旨都下了。”

“冯楚！？那不是晋安公主招的驸马爷么，七皇子亲姐。这么说，贤王一声不吭有了军方支持。”

又是一阵讨论，围绕贤王、太子之间展开。

从刚才贤王出场的气势、身边清冷绝美的女子，党羽数量，再到两人之间的优劣等等。

太子毫无悬念胜出，毕竟贤王在世人眼里文不成武不就！

秦若姜愤怒回到天字三号包厢，一杯接一杯喝闷酒，嘴里喃喃自语：“秦若凡，算你狠！”

太子不傻，只是恋爱脑，事到如今哪还不知遭了秦凡算计。

“殿下，七皇子今日来了状元楼参加诗会，何不提议让他作诗一首？”侍读目光闪动，适时提议。

“不错！老七上学从未听讲，夫子问什么他都答不出。作诗？本宫今日要他大庭广众出丑。”秦若姜嘴角带着坏笑，目光阴冷：

“不过不急，本太子先表演一番再说。”

秦若姜说到做到，接下来一段时间，状元楼内众人每做几首诗，太子便做一首。

马屁连连，拍得他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天字二号包厢内，秦凡品着茶、吃着周子夫投喂的糕点，享受着沈傲雪的肩颈按摩，和赛掌柜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老万想回京，本王拒绝了，作为红颜你得空写信劝劝，最多一年你们就能团聚。”

“属下听从王爷安排！”

“别拘着了，坐下说，今日不谈公事，讲讲近期有什么趣事？”

“是。”赛掌柜自然知道秦凡说的不谈公事只是说说，口中趣事亦非寻常八卦。

紧张抿口杯中茶水，组织好语言：

“启禀殿下，禁军副统领何进族弟侵吞百姓田产证据...”

“打住。”不等赛掌柜讲完，秦凡出言打断：“此事到此为止，罪证归档；禁军副将已是父皇底线，讲点别的。”

沈傲雪按摩肩颈的手为之一顿，美目闪烁，神色显得慌张，这些事是她能听的？

“安心，陛下既然将你许配给夫君，有些事你有知情权。”一旁周子夫给了沈傲雪安心眼神，拉着她来到旁边雅座闲聊。

“王爷，状元楼今年从各地预定的粮食比往年少……”

秦凡靠座木椅闭目听着赛掌柜汇报，双掌交叉合实置于腹部有规律揉搓。

“七弟，既然来了诗会，何不作诗一首让大家开开眼界。”

包厢外传来太子挑衅声，和众多权贵子弟起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睁开眼，心绪有些烦躁，先是小声交代赛掌柜：“备好应对灾情和民变所需物资。”

前世这场天灾，由于人为因素给本就积弱的乾国带来毁灭性打击。

从此一蹶不振，断送了再度崛起可能。

“属下领命！”赛掌柜应后离开，秦凡起身推开包厢窗户，站窗户处俯视状元楼内。

“一群酒囊饭袋！！”

秦凡直接开地图炮，骂了在场所有人。

“贤王殿下何故辱骂吾等？”

“就是，哪怕你贵为亲王，也不能无缘无故辱骂吾等吧？”

“请七皇子殿下道歉！”

“对，道歉！”

随着第一位勇士出现，在场之人纷纷对准矛头，义愤填膺要求秦凡道歉。

“七弟，你先前之言太过不妥，在场之人皆饱学之士，乃我乾国国之栋梁。

“怎到了七弟眼里，反倒成了酒囊饭袋？

“七弟，认错吧！

“父皇那里，为兄会去求情。”

秦若姜长篇大论完，一众权贵子弟尽皆附和。

颇有鼎沸之势！

“呵呵！”秦凡不屑轻笑，声如洪钟：“怎么？本王说得不对？

“当今天下，我乾国积弱，边境之地年年遭受袭击，财政税收一年少过一年！”

声音逐渐拔高：“可尔等呢？诸位在干嘛？

“吟诗作对，花天酒地。

“整日情情爱爱，儿女情长，可知尔等能在此大放厥词是边疆无数儿郎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掷地有声，在场尚有良知之人已低下头颅：

“诗词，乃一个人志向和心胸的体现。

“见人看字，识人听诗！

“尔等身为权贵，祖上皆为乾国流过血，甚至丢了性命；

“难道尔等志向就是儿女情长，花天酒地，当一废材？

“这不是酒囊饭袋是什么？

“本王可有说错！？”

不等众人反驳，秦凡继续开口：“太子殿下不是要求本王作诗么？

“尔等听好了！！”

接过周子夫递来的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缓解喉咙处传来的干涩感：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一首《出塞》，震住在场权贵，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秦凡徐徐开口，声音坚定有力，再度念出一首：

“烽火照西京，

“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

“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

“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

“胜作一书生。”

作完《从军行》，秦凡无视呆立原地、目光惊讶！张大着嘴，神情震惊的一众权贵子弟。

和周子夫、沈傲雪及其贴身丫鬟小环沿木梯而下，乘坐各自马车离开状元楼，返回府邸。

“惭愧！！

“惭愧啊！！”二楼一名权贵子弟连连高呼，红着脸、双目红肿，一副羞愧难当表情：

“贤王殿下一语惊醒梦中人，吾愧对祖宗。

“自今日起，我要弃笔从戎，这就去报名参军。

“马革裹尸，好过碌碌无为当一辈子酒囊饭袋。”

“不错，我陪你。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几年，一遭醒悟不过虚度光阴，苟活一世不如风光一时。”

“我也去！”

“算我一个！”

状元楼内群情激奋，秦凡一席话激起热血青年自尊心。

今日诗会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京师，贤王所作两首诗也流传开来，引发一场大规模参军热潮。

兵部今年的招兵指标，提前超额完成。

“秦——若——凡！”太子府，太子秦若姜又砸碎一地古董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