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回方闻言,愤怒地一拳打在桌子上。
“的确,咱们此次来柳州办事不力,这样传消息回去,大哥未必相信,要是一个不慎误了准备的时间,司徒家将会损失惨重。既然如此,只能我亲自去一趟了。”
金世贵叹息道:“时至今日,曾敬言要对付我们的心,已经摆明得很清楚了。此时想要拿到柳州所有经楼的经营权,没有曾敬言这个县尊点头,我们就算是手段齐出,也意义不大。”
“七爷,你回去之后与家主说清楚此间情况,曾敬言这个人一定不能留,否则我司徒家必然止步于此。我继续留在柳州,看看还有多少宵小之辈对我司徒家意图不轨,到时候七爷回来,一起一网打尽,扫除所有障碍。”
曾敬言手里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要银子有银子,此时和曾敬言硬刚,没有半点胜算,只有等司徒家发力了。
司徒回方冷哼道:“你放心吧!此事不会让你等太久了,区区一个县尊而已,就算是大都督府支持,我司徒家也不是吃素了。对了,那回来的漕帮之人,我打算一起带走,免得曾敬言真派人来搜查的话,他们的存在是潜在的危险。”
一旦查到司徒同收留几个陌生人,还是受了伤的。曾敬言完全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山贼的罪名栽赃到司徒家身上,那时候无论真假,司徒家就被动了。
金世贵摇了摇头:“七爷,你带些下人回去吧!这几个人是生面孔,咱们司徒府说不定现在就在曾敬言的监视之下,一旦这几个人露面被曾敬言的人抓到,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打算让他们永远留在司徒府。”
“永远留在司徒府?”司徒回方看到金世贵眼神的狠辣,双眼猛然一睁,他已经明白金世贵的想法了,的确,这是最妥善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好,你做事一向考虑周全,那柳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收拾东西,立即返回司徒家。”
“七爷,一路小心。”
等司徒回方离去之后,金世贵朝门外喊了一声。
“来人。”
“管事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传我的话给漕帮的那几人,我今晚要宴请他们。”
“是。”
柳州城外,一辆马车徐徐行驶在官道之上,马车旁边,一前一后分别跟着四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壮汉,一看马车里的人就非富即贵。
当马车行驶到一处山林之前时,突然,林子中冲出二三十个手握钢刀的蒙面人,将四人和马车团团包围起来。
“各位好汉,我们乃是司徒家的人,还请各位行个方便,我司徒家来人必有厚报。”
其中一个马背上的壮汉沉声喝道。
司徒家的名声,早已经传遍大业王朝的大江南北,无论是官场上还是走江湖的人,多少都会给几分薄面,毕竟司徒家的实力摆在那里,谁也不想招惹这种庞然大物。
然而此次遇到的山贼,似乎超出他们的预料。只听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蒙面人冷笑道:“我不管你是司徒家还是什么家,立即下马,马车里的人也赶紧走出来,乖乖跟老子回山寨去,让你们家人拿银子来赎人,否则别怪爷爷的刀不长眼。”
“放肆,竟敢在我司徒家面前如此大言不惭,谁给你的胆子。”刚刚说话的大汉猛地抽出马背上的长剑,怒不可遏地盯着领头蒙面人。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马上给我滚,否则别说你们区区几十号人,就是你们的山寨,我司徒家顷刻间也能将之夷为平地。”
“机会?啧啧……”
那大汉看着领头蒙面人满眼的嘲讽之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他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风声,大汉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是他还是反应慢了,一根箭矢从林子之中飞出来,精准命中大汉的眉心。
“砰!”
大汉直挺挺地从马背上倒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帮山寨身后,还藏着一个厉害的神箭手。因为入眼之处,都是一百五六十步的距离,完全可以看清楚。而能够在这个距离上一箭正中眉心的人,别说是民间,就是在大业王朝的十二卫里,也是极少存在的。
其余三人见状,一个个脸色大变。
领头蒙面人眼神一冷,厉声喝道:“还不滚下马来?要老子亲自请你们吗?难道你们也想被射成刺猬?”
三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眉心处还插着一根羽箭,心里顿时胆寒,连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大当家饶命,我们投降,我们只是司徒家的下人而已,我们所有东西都愿意让出来,只求留一条性命。”
蒙面领头人见状,满意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对嘛!否则老子都以为手里的刀没有威慑力了,放心吧!老子只是求财,不会要你们小命的,来几个人,给我都绑了。”
几个蒙面壮汉迅速冲上前来,将那三人五花大绑起来。
“哟!马车里的这位,定力挺大啊!这个时候都不想出来见见面,好大的架子。”
领头蒙面人看着静悄悄的马车,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样,猛地一刀朝着朝着马车的帘子砍去。
“撕拉!”
帘子被拦腰砍断,众人终于看清楚马车里的情况。
“干……搞了半天是一辆空马车,我说怎么半天没有动静。喂,我问你们,这怎么是一辆空马车?”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奉命送人回司徒家,其它也不敢问,我们哪儿知道马车是空的。大当家的饶命,我们说的句句是属实,没有欺骗你啊!”
“妈的,还以为捞到大鱼了,搞了半天空欢喜一场,真是晦气。来啊!把他们和这三匹马以及马车,全都给我带回来,总不能白出来一趟吧!多少能捞一点。”
树林里,一个手握弓箭的白衣秀士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空马车?不应该啊!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