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放出风去,提前一天,后天午时辎重队便立刻出发,往前线运送兵器去。”
收拾完外面的事情,萧衡和林大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公所。
“后天?是不是有些太赶了?万一那奸细又出来兴风作浪,怕是要损失不少!”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情,让林大也不由得有些顾虑。
“就后一天中午,你亲率卫队护送这批武器到陈将军的手里,不得有误!”
林大刚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萧衡用手把嘴捂了起来,萧衡示意林大安静,用手指了指窗口,一小搓黑影正鬼鬼祟祟的挪动。
林大火气直接上来了,没完没了了是吧!
却被萧衡给拉住,直到那个黑影离去,萧衡才松开了林大。
“萧哥,你拉着我干什么!又让他跑了!”
林大也压着声音说到。
萧衡只是微微一笑,才在纸上写下来:放长线,钓大鱼几个字。
“你明日带几个人去辎重营调十台马车过来,里面装一些破棉絮杂草什么的,最外围放武器箱,鬼鬼祟祟的搞。装完之后就停在大营门口,时间如此紧张,那帮奸细必然来不及通知匈奴的军队半道截击,迫于无奈他们只能自己动手销毁这批兵器。”
“可又在大营之中,如此一来他们只能用水淹或者而火烧,这个情况下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烧掉才是最佳选择!”
林大恍然大悟的看着萧衡说到。
“聪明,明天上午放出风声,他们必须明天晚上就要行动,咱们提前安排好人埋伏,这样来个瓮中捉鳖,我就不信抓不到!”
第二天一早,林大便按照萧衡说的哪样,悄默默来到了辎重营。
“老哥,十台马车,十个马夫,五十个护卫兵卒,这是调令。”
林大把调令递了过来,值班的韩二笑呵呵的接了过来,确认没问题后便盖上了大印。
“这是前面又传回来战报了啊。”
“害,前面打的紧,兵器消耗快,得赶快往上送啊。”
“那是那是,前面的流血,咱们后面的也不能拖后腿啊。”
“谁说不是呢,韩叔,我先走了,等我回来了改天回聊。”
“一路平安啊。”
和韩二闲聊两句,林大便拿着调令去提取兵马。
将调派来的十辆马车停在了武器工坊的后院后,林大便指挥人手一箱一箱的把武器从仓库里搬到了马车上,直到傍晚时分,才把马队停在了大营门口,完事便带着人马去喝酒了。
“此话当真?看来这个消息是真的。”
“没错,‘马夫’也传来消息,今天林大确实调了十辆马车和众多兵卒出去,武器库里面也确实少了不少兵器,尤其是烟雾弹和燃烧瓶的库存。”
烛光下,被人叫做‘侯张氏’的金日禅轻轻涂抹着赤红的胭脂,旁边赫然放着一把已经淬满毒液的匕首。
“呼延苏箜,你我今晚必须动手,杀掉萧衡,把那批武器给一把火烧了,衢州大营必乱,那我们的大军也就能长驱直下,打入关内,那是大炎军必败,我们也算是完成了单于给我们的任务,对得起草原上的朋友了。”
“可……我总感觉有些不妥,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对面坐着的,正是侯奎盛,不,应该说是匈奴部落的呼延苏箜。
“萧衡那么聪明的人,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尤其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他又怎么会冒险明天就把这批武器送走呢?我总感觉这里面有诈。”
呼延苏箜摸了摸不多的胡子。
“我觉得不会,今天我又去萧衡的家里了,听说他自打昨夜被你行刺之后再没有回去过,而且林大也确实带人去仓库往车上装了不少的兵器。”
看着呼延苏箜还在犹豫,金日禅很是恨铁不成钢。
“现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批兵器明日便会被运走,今晚将是我们最后动手的机会!倘若因为我们的胆小,这批兵器被运到了前线,让我们勇猛的武士们遭受了损失,那你我可就是草原神的罪人!”
听着金日禅的话,呼延苏箜狠了狠心:
“干!”
两人迅速整理好装备,穿好夜行衣,又从床下摸出两个烟雾弹别在了腰间,才出门去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环境下异常的安静,每一个呼吸声都尤其显耳。
“萧哥,你说他们会来吗?”
林大终于还是没忍住,忧心忡忡的问着萧衡。
“他们没得选择。”
萧衡倒是气定神闲,坐着闭目养神,房间里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兵士严阵以待。
“咕咕,咕咕咕,咕咕。”
听到这个暗号,萧衡会心一笑,该收网了,鱼儿上钩了!
“他们来了,我们做好准备。”
说着袖箭上膛,利刃出鞘,悄悄走到了房后。
呼延苏箜和金日禅再周围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埋伏圈,才小心的摸到了那十个马车前,打开一看,确实是烟雾弹,便安心了不少。
突然,一道寒冷的闪光让呼延苏箜再次警觉了起来,抬手就向那个地方射了一箭,但却毫无反应。
“好了,不要疑神疑鬼了,再有半炷香的功夫巡逻队就来了,抓紧时间把这些东西烧掉,我们就能回到心心念念的草原了!”
看着两人回过身去掏火折子准备放火时,萧衡顾不得疼痛一声令下,百箭齐发。
金日禅当场毙命,被射成了个大刺猬,呼延苏箜身中三箭,当场便摔倒在地,奄奄一息,没过三息便断了气,一命呜呼。
萧衡扯了块布条缠住被呼延苏箜射伤的胳膊,让林大先带着人上去把两个刺客控制住。
萧衡一把扯下呼延苏箜的面纱,冷哼一声,果然……
“我也是服了,瓮中捉鳖的事情还能受伤。”
“你就是拔刀早了,这么亮的月亮,刀刃上必然会有反射光,不被发现才怪。”
看着呼延苏箜和金日禅的脸,众人实在是有些后怕,没想到平日里热情有加的侯奎盛夫妇,居然是匈奴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