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背水一战

锦衣卫万总指挥使石磊站在指挥营帐前，望着李家坡方向，脸色铁青，嘴唇紧抿。

石磊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如潮水般涌去又退回的攻击部队，每一次的冲锋与败退都像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

山坡上，那身着锦衣卫军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在阳光的映照下，刺目的血污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石磊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内心在痛苦与愤怒中挣扎。一咬牙，他猛地转身，大步走进营帐，对着传令兵吼道：“传我命令，集中全部投石车轰击山顶，火药巨石要全部打光，不过啦，预备队全部出动，踩也要把李家坡给我踩平。”

石磊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的疯狂，眼神中燃烧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胜的火焰。

此时，陈宁得知了这一命令，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石磊的营帐。

进入营帐后，陈宁他先向石磊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后直视着石磊的眼睛，表情严肃而坚定地说：“万总，我有个要求。”

石磊正心烦意乱，听到陈宁的话，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你哪儿这么多事？快说。”

陈宁微微抬起下巴，声音沉稳有力：“万总指挥所属投石机营暂时由我指挥，就这点儿要求。拿不下李家坡我也用不着提着头来见你，因为那时我肯定已经躺在山坡上啦。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们锦衣卫独立卫所全卫一千多号人决不会有人活着退出战斗。”

陈宁的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的誓言，铿锵有力。

石磊听了陈宁的话，心中猛地一震。

石磊看着眼前这个坚毅的下属，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与陈宁一同经历的过往战斗，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

石磊的眼睛渐渐湿润了，眼眶中闪烁着泪光，握住话筒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石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同意你的要求，投石机营由你指挥。同志哥，我要你拿下李家坡，还要你活着回来，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

石磊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又有对陈宁安危的担忧，那复杂的情感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

陈宁领命后，迅速来到投石机营。

陈宁他站在投石机阵列前，目光如炬，大声喊道：“兄弟们，今日之战，关乎我锦衣卫的荣誉，关乎边疆百姓的安宁。我们手中的投石机，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陈宁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士兵们纷纷抬起头，看着他们的指挥官，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斗志。

陈宁亲自检查每一架投石机，他的手轻轻抚过冰冷的机身，眼神专注而坚定。

“调整投石机角度，对准山顶环形工事，火药巨石装填准备！”

他一边指挥着，一边观察着李家坡的地形，心中计算着最佳的攻击方案。

……

在锦衣卫独立卫所那略显简陋却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指挥所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将陈宁那凝重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陈宁他微微弓着腰，双眼紧紧盯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仿佛要将那地图上的每一处纹理都看穿。

陈宁手指有力地在地图上比划着，从山坡倾斜处的边缘一路划向那个代表着环形工事的标记，嘴里缓缓说道：“大山，你仔细算算，从这山坡倾斜处的边缘到那个环形工事，足足有八十多米。这意味着，咱们发起冲击的距离就有这么长。”

陈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大战将至的压抑，他眉头紧皱，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一困境的忧虑与沉思。

一营长关大山站在一旁，眼睛同样死死地盯着地图，大脑飞速运转。

关大山听到陈宁的话，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那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光彩，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激动地说道：“卫长，您的意思是说，用土工作业的方式向前掘进？”

关大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敬佩，仿佛在陈宁的寥寥数语中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陈宁听到关大山的回答，满意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陈宁他猛地抬起手，用力捶了关大山一拳，这一拳带着亲昵与赞赏。

“嘿，你这脑子转得挺快嘛！”

陈宁大声说道，脸上的阴霾在这一刻散去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与豪迈。

“你们营有三百六十人，我把全卫所的掌心雷都调给你们，每人带上十颗掌心雷，你算算这得是多少？唔，三千六百颗！”

陈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数字，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那三千六百颗掌心雷在环形工事内同时爆炸的壮观场景。

“部队全部悄悄地运动到坡下，谁都不准露头，他奶奶的，女真小鬼子的弓法厉害得很，老子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陈宁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被日军弓箭射杀的兄弟的惨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又迅速被他压制下去，转化为冷静与谨慎。

“咱们就用土工作业的方式向前平行推进，只要掘进五十米就行，剩下的三十米，就算是个柔弱的娘们儿也能把掌心雷扔进环形工事。”

陈宁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自信而又略带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自己计划的得意，又有对敌人即将遭受打击的期待。

关大山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卫长，您放心，我们营保证完成任务！这三千六百颗掌心雷，绝对能把山崎那老小子炸得找不着北。”

关大山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对胜利的信心。

陈宁拍了拍关大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大山，这次任务可不容有失。兄弟们的性命都系在这上面了，你要小心谨慎，遇到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陈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关大山的信任与重托，虽然语气轻松，但内心却十分紧张，毕竟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