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以退为进

嘶……

很好，这小子当真要和这俩侯爷硬碰硬。

群臣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些许。

虽然如今的官职与权势上，李君言要比二人高出不少。

但魏晨与薛鄂能在朝廷立足至今，手中人脉如何能忽视？

如今几人乱作一团，神仙打架，小人物便不要参与了，免得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魏晨到底是老臣，面对李君言的质问不慌不忙，只是反口冷笑道。

“李大人，混淆视听不是好办法，无论老夫如何拿到的，要罚也是事后陛下处置罢了。还是李大人先解释解释为好。”

“可以了！”

如今朝堂乱作一团，大部分人都还在看着戏。

就连苏靖几人都不曾开口，反倒是魏韬道站了出来。

“魏侯，当初李大人回到皇城之后，朝廷便已经有了定论，不再谈及此事，你如何又提起来？”

“莫非是想要作乱不成？”

魏韬道到底是一代连李玄武都头疼不已的言官。

句句质问下，连魏晨都不放在眼里。

薛鄂此时出手，怒斥道：“魏韬道，此处并无你的事情，谁知晓你是否与那李君言沆瀣一气？”

“薛侯在怀疑本官？”

魏韬道也来了火气，怒吼道。

“本官自打入朝以来，句句件件皆是为了朝廷，何时有过私心？怎容得下你这半血口喷人！”

“魏大人的意思，你没有私心，我二人便有了？”

有了魏韬道的插手，场面越发复杂。

原本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李君言，反倒被晾在一旁。

有些无奈的看向魏韬道。

原本他与前者也有过几次争端。

不过事后想起，这老头子倒是确实一切以大局为重。

甚至也曾放下前尘不说，替自己说话。

倒是当真忠心不二。

一念至此，李君言笑了笑，伸出手拉住魏韬道：“魏大人，你能替小子说话，小子已是感激不尽，只是这是小子自己的事情，便不需要魏大人插手了。”

“李大人，你当真？”

“信小子一次。”

李君言笑了笑。

魏韬道无奈，既然当事人都这般说了，便后退一步，仍旧死死盯着魏晨薛鄂二人。

此时李君言走到二人身前，低头看去，脸上浮现一丝邪笑。

“好，既然侯爷这般说了，那本官便说说此事。”

“满朝人都知道，这火铳是神机营的独有之物，这点确实不错。”

“但二位大概忘了一件事，神机营只是持有而已，这东西，说到底，也是别人交托给本官等人的。”

“笑话。”

魏晨似是无法接受这种解释，冷笑道：“李大人莫非傻了？这火铳可是你亲自制造出来的东西，如今却说是有人托付你们，你当本侯是……”

只是话说到一半，魏晨的眼瞳瞬间瞪大。

等等。

李君言说的似乎是对的……这世上，未必只有他的人有火铳！

说到底，神机营的火铳，也是旁人造好之后送来……

那么除了李君言之外，另外能有的人……

李君言看着他的表情，不住冷笑。

“魏侯此时应当明白了吧？小子一个连冶金都费劲的人，如何能供给神机营这般大的用量？”

“也就是说，工部，说不定也有火铳！”

“可对？刘尚书！”

早在李君言拦住魏韬道说了第一句话之时，人群之中的刘宗衡便是脸色惨白。

“李大人误会了，本官不曾知晓此事。”

“是吗？”

这番无力的辩驳，在李君言耳中不过笑话一桩。

他随即逼上前去。

“陛下敕令，大周之内，唯有神机营持有火铳，但所有制作，皆是在你工部完成，火铳的图纸，除了本官之外，唯有刘尚书你，还有一份。”

“不瞒你说，当初追捕凶犯之时，曾有贼人出手袭击，所持有的，正是火铳。”

“好在天不绝我，有惊无险处理了二人，他们的火铳，此时仍在城东树林之中。”

李君言脸上邪笑越发浓郁。

反观刘宗衡，几乎是面如死状，浑身战栗不休。

前者好似没有察觉到他心中惊恐一般，伸手搭在刘宗衡的肩膀之上。

随后俯下身子，笑道。

“若是本官没有记错的话，在本官失踪之后，许将军曾经查验神机营武库，里头火铳一件不少，这么说起来，那多出来的，是谁的手笔呢？”

“本官本打算晚一些再处理你，却不曾想你们这么着急找死，刘尚书，可走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刘宗衡再也站立不住。

轰然倒地不起。

张大嘴，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玄武大惊。

李君言在城东密林被追杀的事情，他从未知晓。

若是运气差了些，没有顾引桥在场，只怕李君言早已身死当场！

更何况竟是有人敢私下制造火铳？！

无疑犯了大忌！

火铳这般神器，是大周最为强悍的兵器。

只有神机营持有，除了对李君言的信任之外，也是为了被他人剽窃。

换句话说，只要火铳在手，大周可于霸主之位屹立不倒。

但若是大范围持有，被他人流失的可能也就越发放大。

到那时候，只怕是免不了一场大灾祸！

“刘宗衡！李卿所说，可是属实？！”

一念至此，李玄武也忍不住暴怒而起，在案桌上狠狠一拍，怒吼道。

本就心胆俱碎的刘宗衡此时更是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必追问，只需着人请点神机营武库，另一头去看看城外密林就是，这便是所藏位置。”

李君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太监。

李玄武接过一看，随后交给程擒虎：“去看看，务必严查！”

“是！”

程擒虎领命而去。

余下众人皆是不敢开口。

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李玄武已经怒火冲天，若是依旧要继续对李君言动手，只怕这位陛下当场就能认为开口之人是与刘宗衡一伙。

大殿之内亲自抽刀砍了也不是怪事。

魏晨二人恨的牙都痒痒，但却也不敢做什么。

只能静静等着。

程擒虎办事麻利，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是赶了回来。

在看到他手中还拿着两把火铳之后，刘宗衡低下脑袋，心如死灰。

“完了……”

李玄武强忍着暴怒，将火铳摔在刘宗衡身前。

“好，好啊！朕如此信任你，你便是这般对我？！”

“来人，将刘宗衡押入大天牢！好好的审！审出他背后何人！”

“陛下！”

正在李玄武说话的功夫，李君言忽然上前说道。

“望陛下将此人交给臣来审问。”

“另外，朝中大臣众多，其中不知有多少，如刘尚书一般之人，锦衣卫的设立不可避免，臣已然起草章程，布置筹划，不日便会送到陛下案前，望陛下允臣所为！”

“你自办了便是！”

李玄武深吸一口气，眼眸中有杀意跳动。

“若是有人胆敢阻挠，告知朕，朕为你处理！”

“多谢陛下！”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