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误会了

桑苒迎着厉言川打趣的眼神,疲乏的摇头。

“言言出事前,最后的心愿是能去一趟港城,做一次花车,看一场烟花秀。”

厉言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让司机掉头去机场。

到了机场,桑苒没想到厉言川跟自己一起下车。

“你这是……”

“刚好我明天要去港城出差,就当提前了。”

桑苒不想麻烦他,“厉律师,说实话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厉言川却主动迈步往前走,桑苒没办法只好跟上去。

进去后,厉言川直接去值机台办手续。

原来他刚在车上就买好了两人机票。

因为出行匆忙,头等舱已经售罄,两人选了经济舱的座位。

一直到上了飞机,桑苒都觉得不好意思。

倒是厉言川跟没事人一样,打开电脑处理未处理完的文件。

经济舱空间有限,185的男人不得已曲折退打开小桌板处理文件。

看的桑苒有点不好意思。

恰逢有空姐过来,厉言川问空姐要来耳塞和眼罩。

“一直紧绷着神经,对你没好处。”

一句话,桑苒乖乖听从他的话,戴上耳塞和眼罩躲,偏头睡觉。

三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到了港城出站后,温热的风吹来,让头脑发蒙的桑苒清醒了不少。

桑苒只顾着来,一点安排都没有,这会儿天还没亮,他们落脚都是问题。

就在她打开手机定酒店时,一辆保姆车停在面前。

厉言川上车后,冲桑苒挥手:“愣什么,上车。”

这个人果然做什么事都有计划有安排。

上车后,桑苒想问他多少钱,谁料厉言川打电话,一口流利的粤语,丝滑又悦耳。

原来他真的是来这儿出差。

原以为是……

车子将他们送到酒店,桑苒下车,厉言川说:“你先回去休息,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有什么需要打给前台。”

说完,匆忙的关上了车门。

桑苒第一次来港城,被工作人员送进酒店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拨通前台电话后,听着晦涩的粤语,放弃交流。

不多会儿,有人敲门。

原来是工作人员送来欢喜的衣物。

“桑小姐,这是厉先生吩咐让给您准备的东西,您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早餐?”

对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让她的难受消散很多。

“鸡蛋和牛奶就行了。”

“好的,您稍等!”

半个小时后,对方送来早餐,桑苒吃过后,洗完澡,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手机没电,她准备下楼去借个充电器,顺便四周转转。

谁料门口站着早上送衣服的女工作人员。

“你好,桑小姐,我叫莉莉安,是您的私人管家,请问你现在是要出门吗?”

“手机没电了,借个充电器。”末了,桑苒想起什么似的问:“厉言川呢?他回来了没有?”

“厉先生上午九点钟回到房间,九点半用过早餐,开会到十一点,这会儿应该有时间。”

对方事无巨细,认真恭敬的回答,显然误会了两人关系,桑苒连忙解释:“那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和厉言川……没那么熟。”

金发碧眼的莉莉安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好的,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原本就是想一个人转转,被安排这么一个人跟着,反而让她不舒服,桑苒只好回到房间,坐在阳台上吹风。

绕过泳池,她坐在旁边的秋千半倚着身子,对着天空发呆。

周家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个秋千。

言言正是臭美的年纪,在绳子上缠了花花绿绿的灯泡,一到晚上打开灯,不灵不灵的灯光特别有氛围感。

言言……

想到女儿,她不禁哀伤起来,如果言言在,一定很开心吧,可惜……

日头有些大,桑苒在秋千上坐了会儿,起身往房间走,路过泳池边上,脚下一滑,径直栽进去。

泳池水不深,桑苒扑腾了两下,就站起来,水大概到自己胸口。

桑苒准备上去之际,发现自己手腕上的手链不见了。

这是言言手工课上串的,普通的小珠子,在别人看来不值钱,可对于她来说,是言言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

桑苒头扎进水里在水下搜寻。

厉言川在外面敲门没有动静时,用备用房卡打开门,看见桑苒将自己泡在泳池里,痛苦的挣扎着就是不肯上来。

泳池的水不深,她也会游泳。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厉言川冲上去,动作很快的脱掉西装外套,跳进泳池里将沉在池底的女人捞起来。

“你发什么疯,要死也别死在这儿!”

说着拖着桑苒的脖子将人往岸边拉。

桑苒抗拒的想掰开他的手。

厉言川没见过这么不争气的女人,这个时候了,还干这种蠢事?

不顾桑苒反抗将她拖上岸。

“桑苒,你想死死远一点,别在我眼皮子地下寻死!”

桑苒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好几声,红着眼睛瞪着厉言川,“你有病啊,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死?”

“不想死,你沉下面做什么?”

桑苒一脸无语的摊开手,掌心里瘫着几颗花花绿绿的珠子,“我找这个……”

“就这几个破玩意儿至于吗?你知不知道你身体很差。”

自己的身体桑苒岂会不知,只是这个东西是言言亲手做的,另一个在已经跟着言言火化了,剩下这一个是自己的,她舍不得。

想到这里,桑苒气的眼泪哗哗往下掉。

“不就是几个珠子,你至于吗?”虽然口气严厉带着几分责怪,听得出厉言川这是担心她的身体。

桑苒抹了把泪,委屈的辩驳:“厉言川,身体撕裂的这种痛,让我喘不过气,你不懂这种感觉。”

亲人的离世,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尤其是对于桑苒这种重感情的人来说。

厉言川安慰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过了会儿,厉言川若有其事的叹了口气,“桑苒,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不懂?”

见厉言川一脸煞有其事,桑苒擦了把眼泪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家小雪离开时,我也难过了很久。”

原来他也有过这种感觉。

“当年我一无所有时是小雪陪我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我一直以为会和她一直生活下去,谁知道一场意外小雪离开了我。”

“好可惜,小雪她一定很舍不得你。”

“对啊,当时兽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