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碧瑕一听张扬这么为自己考虑,而且说到了她心中最渴望的事情,住大房子,她可开心了,立刻答应下来:“嗯嗯,我听你的,就说只有三千片酬,没有一万,从头到尾你就只答应给我三千。”
“聪明。”张扬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碧瑕一脸享受的模样,好像是一只小猫咪,很享受主人的抚摸。
……
温碧瑕的家到了,是一栋十分简陋的木板房,总面积才30来平,屋内破败不堪,地面是泥地,墙壁是漏风的,这么大的地方,蜗居了全家9口人,屋内只有一盏悬挂着的灯泡照明,还不住的闪烁,连个像样的电器,一床褥子都没有。
温碧瑕都不好意思邀请他们进屋,因为家里实在是腾不出地方来待客,只能拿了两个板凳出来,在门口招呼二人坐下,其中一张板凳还撅了一只腿,必须用石头垫着才能坐稳。
家里面的孩子们怯生生的缩在屋内,好奇的向着外面的人张望,尤其是对张扬,他们十分好奇,这个大哥哥穿这么漂亮的衣服,他是谁啊?
张扬见到孩子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而且十分的不合身,意识到这都是哥哥姐姐穿剩下的衣服,怪可怜的,他急忙伸手到口袋,取出二百块钱来递向孩子:“给。”
“钱!”孩子们见到有人给钱,立刻眼睛绿了,如狼似虎的扑出来,一把抢过钱去,为此两个孩子更是动起手来。
温碧瑕看不过去了,一手抓起一个,提着他们进屋。
很快,屋内走出一位妇人,妇人不住的咳嗽,很显然身体欠佳,他手里拿着张扬给的200元,询问道:“这位先生,这钱是什么意思?”
张扬起身道:“初次登门拜访,没来得及准备些礼物,这钱伯母您拿去,给孩子添些新衣吧。”
王校长也急忙起身,介绍道:“温太太,这位张扬先生,是明星梦工厂的老板,他此次前来,是想请令爱拍摄电影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还望您能答应。”
“拍电影?”温母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的有些懵,气息有些不稳,剧烈咳嗽起来。
张扬立刻打量她的气色,立刻取出了随身带的银针包,取针,给她的云门穴扎,天突穴扎了两针,帮助缓解她的咳嗽。
然后给她把脉道:“还好没有风寒没有入肺,否则严重了就成肺炎了,温太太,咱们坐下聊。”
张扬搀扶着温母坐下,温母感激道:“谢谢你啊,张先生,想不到张先生您做大老板的,居然还懂医术。”
张扬回道:“我爷爷有间医馆,我跟着学了些,温伯母,咱们还是聊聊孩子拍戏的事情吧,温碧玉还小,拍戏的话,需要你们做父母的首肯,签字才行。”
温母为难道:“这我做不了主。”
温碧瑕着急道:“妈,拍电影可赚钱了,张先生答应给我三千元片酬呢,三千啊!”
“真的?”温母激动的看向女儿,三千元,都快足够家里一年的开销,可以大大改善家里的环境了,她真的很乐意女儿出去赚钱,至于读书不读书的,倒是不那么看重。
人能活着才是第一位,都活不下去了,还读书有什么用。
张扬郑重其事的点头:“是真的,王校长可以作证。”
王校长点头道:“我可以作保,真的有三千元片酬,只是要你们做父母的签合同才行,你们愿意吗?”
“我是愿意的,只是孩子他爸……”温母为难的看向远处,此刻孩子他爹应该在哪家赌钱吧,想到丈夫的不争气,温母便面露凄苦。
“碧玉,你去找一下你爸。”温母吩咐道。
“欸。”温碧瑕立刻去找人,很快人找回来了,一回来,温父便欣喜若狂问道:“真的有三千元吗?钱呢,快给我,正好拿去翻本。”
王校长无奈看向张扬,无奈叹口气,仿佛在说,你看吧,这就是个赌鬼。
张扬扫向温父,这是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一身的气息好像发霉了似的,还带着一股子恶劣的酒气,看的他想赏他一个大比兜。
不过张扬忍住了,正事要紧,取出合约道:“温先生,我是请你女儿拍戏的,不签合约,这钱我是不会支付的。”
“笔给我,我这就签字。”温父一把拿过合约,看都没看,就翻到最后一页。
王校长提醒道:“温先生,合约还是要细细过目才好。”
“没必要,笔给我。”温父和王校长要了笔,立刻落款大名,着急的摊手要钱:“现在可以给我三千元了吧。”
张扬没搭理他,而是将合约递给温母,温母接过合约,不像温父一样,而是大致翻看了一下,不懂的地方就问王校长。
“王校长,这签约要十五年,未免太长了些。”温母有些担心,感觉这不是正经合约,而是卖身契。
王校长解释道:“电影合约就是这样,电影公司不可能无缘无故捧红你女儿,自然需要你女儿长久的为公司牟利,签约十五年很合理,毕竟你女儿还是个新人,不是大明星,等十五年过去后,她红了以后,也才28岁,那时候,她就可以和公司签短约了。”
温母哦了一声,别人的话,她或许不信,但是王校长的话,她还是愿意相信的。
温父催促道:“你啰啰嗦嗦什么啊,赶紧签字拿钱。”
温母在合约上签了字,张扬拿了合约,松了口气,就怕对方蛮横,不愿意,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发展的异常顺利。
“为了温碧玉更好的发展,温碧玉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我将为她改个名字,以后她就叫温碧瑕了,不知道你们做父母的可有意见?”
温母摇摇头,温父着急道:“改什么都随便你,三千元快点给我。”
张扬取出现金,温父见了,立刻伸手要抢走,但是被张扬给挡了回去。
“妈的,敢赖账不成,看我不打你。”温父就要动粗,张扬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手中扑克牌飞出。
刷!
擦着温父的脸颊而过,直接扎入了他后面的木板门上,半张牌都扎入其中了。
温父摸了摸脸颊,掌心满是鲜血,气的又惊又怒:“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张扬冷冷道:“钱是温碧瑕赚的,理应她来分配,你虽然是父亲,但是也无权抢夺。”
“我是她老子,她人都是我生的,这钱凭什么不能是我的。”温父蛮不讲理道,他眼睛一个劲盯着张扬手中的现金,想抢过来,但是又不敢。
能用一张扑克就能划破他的脸,打入木板的人,非同一般,这身手令他深深忌惮。
王校长急忙做和事佬:“温先生,我说句公道话,本来这片酬得等电影正式开拍才支付,现在张先生提前支付,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张先生说的也不错,这钱是你女儿赚的,理当她来分配,你这动手抢夺,不是太应该。”
“凭什么?”温父一脸不爽,不认可这话,但是又不敢动手抢夺。
张扬点了三千五给温碧瑕:“三千是你的片酬,还有五百,是给你妈看病,给你家里贴补家用的,温碧瑕,这钱你来分配,你说给你爸多少就多少,我没异议。”
温父急道:“我是一家之主,这钱就应该全部给我。”
温碧瑕叫道:“你就会拿钱去赌,这钱不能给你,我要全部给我妈。”
温母看了一眼温父,说道:“孩子大了,有自己主意了,这钱我都听她的。”
温父气急败坏叫道:“我签的字,凭什么一分钱都不给我,不给钱是吧,我撕了合约。”
“温先生,不如这样吧,咱们赌一把,你如果赢了我,这钱就给你,不但三千片酬归你,我还另外输你三千,可如果你输了,这钱就交给温碧瑕做主如何?”张扬抛出诱饵,对于一个烂赌徒来说,这绝对是大诱惑。
温父一听眼睛绿了,立刻答应道:“好,我和你赌骰子。”
他从身上掏出三枚骰子来,进屋拿了两只碗出来,这碗都缺口了。
温父问道:“你先摇还是我先摇?”
张扬摊手道:“你是主,我是客,你先。”
“好,比大还是比小?”
“比大吧。”
“你死定了。”温父摇动起碗来,骰子在碗内哗啦啦的摇动起来,很快,他停下手中的碗,揭开:“556,哈哈,我赢定了。”
“那可不一定。”张扬拿过碗,哗啦啦的摇动起来,温碧瑕母女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碗,默默祈祷着。
停下摇动,张扬揭开碗,露出内里的点数,666,豹子。
“怎么可能?”温父瞪着碗里的骰子,震惊不已,随即他抬起头来,质疑道:“你出老千。”
张扬鄙夷道:“你也知道赌桌上有老千,那你还赌,我一个不善于赌的人你都赢不了,你还想去赌桌上大杀四方,不劳而获,真是痴人说梦,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打份工,好好的养活自己家人,身为男人,如今却要靠女儿来养家,你好意思哦。”
温父被嘲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急的紧捏拳头。
“怎么?想打人啊,你尽管试试。”张扬猛的窜起身来,一个高抬腿,直接踹向木屋的屋檐上,咔一声,屋檐上的木板当场被他踢断。
张扬不客气的对温父招招手:“来啊,尽管来打,我一脚踢你上西天。”
“杀人是犯法的。”温父惶恐的结巴起来,看着张扬的右脚,他一阵害怕的后退。
张扬冷冷道:“那就打断你的双手双脚,让你永远都没办法去赌,到时候让你在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活饿死。”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有钱养你的家小,离了你这个烂赌鬼,他们只会过的更好,你在这个家,可有可无!”
张扬的话,让温碧瑕母女目光渐渐变冷,温父看着不对劲,顿时怕了,怂了,立刻道:“不要就不要,我自己有手有脚,我能赚钱,谁稀罕你的臭钱,我呸。”
他骂骂咧咧的跑了,王校长瞅着直摇头,这种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张扬故意大声喊道:“温太太,回头你丈夫要是跟你要钱去赌,尽管告诉我,我揍断他的四肢,活活饿死他。”
还没跑多远的温父直接吓的一屁股滑下石阶,害怕到了极点。
王校长佩服不已,什么叫恶人还需恶人磨,今儿他算是彻底领教了,有了张扬这番警告,即便张扬走了,回头这温父也不敢放肆向老婆拿钱去赌。
解决了合约的问题还有温家家庭矛盾,温母对张扬千恩万谢,要招呼在家用午餐,不过被张扬谢绝了。
“温太太,我还有事要忙,回头我再来接温碧瑕,衣服什么的,就不用收拾了,我会带她去买新的。”张扬保证道。
温碧瑕听到要给自己买新衣服,俏丽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穿新衣。
目送张扬和王校长离去,温碧瑕看着远去的张扬背影,扭头看看身后的木板房,她内心充满渴望,希望张扬的电影赶紧拍摄,这里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要赚钱,要住大房子!
中午,王校长做客,喊上郑国邦老师,三人在一家条件糟糕的小饭馆用餐,期间协商了中学操场翻新,搭配遮阳棚的费用问题。
张扬一次性付清了二万元现金,组织修建的问题就全部交给了王校长,另外就是剧组在拍摄期间的伙食住宿问题,也交由王校长协调安排。
以前张扬是不会考虑到这些的,不过自打被王天麟安排做助理编导后,这些东西都学习了一番,知道了拍电影最麻烦的就是演员的吃喝拉撒睡,这些要是处理不好,演员罢工,可是很麻烦的。
不过有王校长协助,张扬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而王校长之所以如此勤快,主要还是调景岭太穷了,他期望张扬的电影上映后,能够发动社会的爱心之士多多捐款,到时候他这个校长也能够富裕一些了。
吃完午饭,张扬请郑国邦老师,骑上租来的自行车,翻山越岭去找李賽凤。
先是来到李賽凤的学校,得知她已经转学了,想打听了她家地址,可一到地方,才发现她已经搬家了,和附近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李賽凤出生在高雄,后来随家搬来的香江,起初是因为生活拮据,才先暂时住到调景岭的,不过随着她父亲的生意起色,便搬了家。
经过各方打听,最终是在调景岭一个亲戚处,打听到了李賽凤目前的住址,不过这一来二去,耽误了功夫,再去港岛已经不现实,温碧瑕还在家里等着张扬,于是二人骑车回去。
温碧瑕一个下午,都在家门口翘首以盼,见到张扬回来,她开心坏了,急忙迎上去。
张扬询问道:“你爸下午回来过没?”
温碧瑕嗯了声:“回来了,和我妈要钱,不过我妈没给,他想动手的,但是没敢真下手,应该是怕张先生你报复。”
张扬嗤一声嘲笑道:“你爸这人……算了,不评论了,等你红了以后,家里条件好了,他自然也会变好了。”
温碧瑕不明白:“我爸还能学好吗?”
张扬宽慰的保证道:“会的,别看他好赌,其实只是因为他自己没有一技之能,靠自己一双手做苦工,养不活家里所有人,这才被人带上了赌钱的歪路上,等日子过好了,你看他还胡来不?”
“但愿吧。”温碧瑕不觉得自己父亲能学好。
张扬也不啰嗦,让她去和家里道了个别,然后带着温碧瑕离开,坐上郑国邦老师帮忙叫的出租车,二人前往广播道。
回到广播道的出租房,已经是晚上七点。
回家,正好碰到了下工回来的赵雅之,赵雅之见到张扬回来了,欢喜的打招呼:“今天一整天死哪去了……这位是?”
见到温碧瑕,赵雅之一愣。
温碧瑕此刻有些害怕,怯生的往张扬身后躲猫猫。
张扬解释道:“雅之姐,这是我挖掘的新人,叫温碧瑕,温碧瑕,别害怕,这是雅之姐,苏蓉蓉你总见过吧。”
“你好。”温碧瑕探出头来,怯懦的喊了句。
“你好。”赵雅之笑盈盈的打招呼,见到这孩子怯生,主动走过去,摸她的小脑袋,见她浑身上下寒酸的很,知道这孩子之前过的很苦,很是怜爱的问道:“你们吃过了没?没吃的话,来我家吃吧。”
“求之不得。”张扬爽快答应。
进屋,赵雅之拿出自己的还没穿过的新衣服给温碧瑕,亲自给她沐浴,张扬本来是在客厅坐着等候开饭就成,不过见雅之姐忙着照顾温碧瑕,没时间下厨,索性自己亲自下厨了。
到厨房,看了看冰箱有什么,就做了什么。
温碧瑕洗好澡,换上了赵雅之的衣服,焕然一新,整个小家碧玉,小模样很是清丽脱俗,赵雅之直夸张扬眼光好,这小妮子还没彻底长成,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来日必定更加美艳动人,的确有成为明星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