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到了傍晚,黑色的云朵仿佛是锅底的灰,正一片片的吸附在无际的苍穹上。随着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炮响,孟红旗一脸兴奋的对着猫屎道:“听到了没?这是我大爷在打兔子呢。”“最好能多打几只来,我已是饿的连兔毛都想吃了。”猫屎吞咽着口水道。不多时的功夫,老人已推开了房门,几只肥大的野兔正于腰间摇晃着。“天是冷了,可这些畜牲依旧没有变得安分,不知暗地里糟蹋了多少东西。”老方爷放下手中的火铳,又望了望孟红旗和猫屎道:“它和我一样,都是老东西了,今天多亏了克林顿,不然怕是要饿肚子了呢。”“老太爷?为啥叫它克林顿呢?听起来怪怪的。”猫屎一脸不解地问。“谁知道呢?都是乡长起的名,我也就跟着叫了。”言毕,老方爷便拿起兔子,转身走进了厨房里。“我知道了,克林顿的顿一定是钝角的钝,那个老太婆在数学课上讲到过。估计,这个克林顿应该是个数学家,那乡长也是个文化人。”猫屎一脸认真的自言自语着,仿佛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化人。
随着老人的一番忙碌,那被剥了皮毛的肥兔直被来个一棍穿,正于炭火熊熊间发出诱人的香味来。“差不多了,可以来吃了。”老人掏出小刀,开始割起兔肉来。猫屎已是饿坏扁了肚皮,他接过递来的兔腿就是一阵乱啃,直吃了个满嘴流油。此时,寒风呼啸,夜雨渐起,三人围着炭火边吃边聊。老方爷向来嗜酒,他抿了几大口手中的酒葫芦,很快便微醺了。人醉了,话就多了。闲聊之际,孟红旗又提起那片水洼地来。“问那地方干嘛,这大半夜的,谁不知道那里净出邪乎事。”老人抽着水烟道。“是闹鬼吗?”猫屎一脸好奇的问。“那里闹鬼都是别人以讹传讹,我倒是没见过。”接着,老人打着饱嗝又道:“不是我吓唬你俩,你要说那里闹鬼,我多是不信。可要说咱这果园不干净,我肯定赞同。”孟红旗听闻这番说辞,只觉得背后发紧,他忙问道:“大爷,难道你在这里看到过啥?”老人望了孟红旗一眼,又指了指那根火铳道:“哎,说起这事,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在孟红旗和猫屎期望而又好奇的眼神中,老人开始讲述起那段诡异的经历来。
那是一个炎夏的雨夜,老方爷于睡梦中被克林顿的狂吠所惊醒。以经验来看:现在正是果实的成长期,附近的村民常有些不老实的人,估计是招了贼。想到此处,老人拎起火铳就往院子里跑。然而奇怪的是,他在果园里兜了几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有。就在老人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那门外似是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老人壮着胆子近前察看,他透过院门的缝隙小心窥探,果见一双小脚正于门外来回的溜达。“当时雨下的很大,我只看到是一双红色的粗布鞋。”讲到此处,老人忍不住又抿下一口烈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