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堕入地狱的选择（求追读）

经典的密室杀人案。

那卫兵已经死了，即使不用靠近也能看出来，其穿着的，由废铁重铸锻造的半身板甲被粗暴的敲出了巨大的凹痕，看上去是扳手重重敲击所导致的。

手法粗劣，但看得出下的是死手，可即使如此也产生了打斗，大量血液飞溅，伴随有挣扎反抗的痕迹。

不仅如此，伊安还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兴奋剂，那混杂着邪魔血液的兴奋剂插在其脖颈之上，施暴者根本没考虑给他成功注射，纯粹是发泄的屠杀行为。

邪魔的血液和人类肉体产生了反应，但很明显，这个卫兵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去跨越非人界限，尚有余温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向附近，这里到处都是私人物品：首饰，项链，戒指，鞋子，金牙...都是人能从死人身上扒下来最好的东西。

而现在，那些东西在打斗过程中散落一地，但能明显观察到一袋兴奋剂散落在地上，伴随着磕碰，大部分都已经破碎，但也有一两瓶幸存了下来。

好吧，起码也算有收获。

拿起完好的兴奋剂贴身放好，伊安不打算节外生枝，管他谁杀了卫兵都和自己一丁点关系没有。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去溯源分析此物的邪魔血液到底来自哪里，以此找到莫卡可的势力位置...

吱嘎...

是踩木板的声音，很近，很近。

该死...

砰！

伊安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待着霰弹重重击打在虚空盾上，不躲不闪，直接锁定了位置，竟然就在这间废弃店铺的室内。

“枪声？出事了！”

狂风呼啸，但枪声格外显眼，伴随着叮咚的钢管落地声，爱斯梅瑞明显发现了八足机械开始了动作。

“你是怪物...对吧，子弹对你来说毫无作用...”

黑暗中，伊安目视着一个人缓慢走出，已经将霰弹枪扔在了地上，相反，他竟是用一根沾染着邪魔血液的兴奋剂死死顶住了胸口。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出头的少年，从脖颈到脸上全是鲜血，身上大部分的血都是自己的伤，看起来即使是偷袭，他也没占到便宜，竟是已经半死不活了。

他的眼里是纯粹猩红的怒火，狂怒，复仇，但唯独没有正义：显然，正义已经先一步背离了他。

正义的复仇是神皇的恩赐和仁慈，但癫狂的暴怒则是大敌的武器。

他这番动作，显然也是知道此物作用的。

“我是人类，纯粹的人类。”

伊安眯着眼睛，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举动，自己还需要撤离，不能被纠缠太久。

“呵...我更期待你是一只怪物，起码怪物不折磨自己的同类，更不给人当狗。”

“听着，我和雷尔一毛钱关系没有，停下！我们没必要产生冲突，我发誓。”

伊安深知这个年龄的人最容易冲动，立刻尝试厉声呵止。

“去你*的吧，骗鬼去吧！从小在煤矿里长大的人谁闻不到你身上那股恶心的香水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这恶心的味道！把我姐姐玩腻了的尸体从管道里当烂肉扔出来的时候，你们他*有一点后悔？”

“这个畜生，连我姐姐最后的首饰都要拿走贩卖，他死得其所！”

原来是味道暴露了自己...

伊安已经仔细的用煤油味道压住了香水的味道，正常人绝对会被这股呛人的气味熏的远远的，但毕竟过些时候还要回去，所以没有做的太绝对，没想到会被早已熟悉这味道的人发现端倪。

“看看外面那个八足机械，如果我是和他们一伙的，那么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过来，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伊安尽一切可能安抚眼前的少年，大概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和善，也没有一丝更多的威胁性，他声音颤抖着，呕出那些撕心裂肺的话语：

“都是他*的畜生...他们说那个人间天堂里要招收仆人，姐姐去了，一周后，她的尸体被丢了出来，饱受凌辱折磨却还活着，在我怀中慢慢变成了连样貌都分辨不出的恶心肉团，一只怪物...”

等等？什么意思？

这种药剂就已经广泛传播？

“正是这种药剂，我忘不了这样的味道，虽然被兴奋剂稀释无数倍，但这血腥味道我忘不掉...呵...只可惜，不知为何那个卫兵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不，比起这种药剂的改造...这个少年所说的东西完全不同，更像是...

不需要自我意志，不需要非人意志就能转换的改造手术，只不过改造完成后的产物并非邪魔，而是炼金生物...只是用的也是邪魔血液，这个少年鼻子很灵，居然闻了出来。

人间天堂，说的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所在的那个享乐之地。

该死，怎么越调查反而线索和真相越纷乱复杂？看起来自己呆的那个地方也不简单。

咚，咚，咚。

“发现卫兵尸体！是谋杀案！”

那八足机械已经来到了近点，巨大的探照灯照来，让本来已经基本因为倾诉冷静下来的少年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闭上了眼睛。

噗呲。

针尖刚刚刺入皮肤，伊安瞬间将动力匕首自手中猛地投掷而出，带着分解力场的利刃瞬间将少年刺入心脏的针剂湮灭了大半，连带其手指和血肉剁在地上。

可还是晚了一步。

伊安第一次目睹了非人的血肉在人身上滋生的过程：如同现实的帷幕被无尽的大海吞没，肮脏而狰狞的血肉自心脏部位涌出，将少年的身躯包裹，吞噬，只剩那憎恨狂怒的眼球作为连接现实的架构。

血肉仿佛无穷无尽般涌出，只有纯粹的肌肉，没有骨骼，筋腱和神经，却是瞬间探出几十米的距离，生生在狂风中抓住了那刚刚靠近的八足巡逻机械。

在骇人的肌肉鼓动中，将几十吨的机械竟是压出了令人牙酸的巨响，竟是将整个机械结构拍碎在地，唯有快速闪开，一把取回匕首的伊安闪在建筑物内逃过一劫。

少年仇恨的意志最终还是超越了非人之界限，诞生了如此邪魔。

这就是雷尔为何管控这类药物，在高压的生存环境之下，无数人在地狱中生活，当到达某个极限之时，自然有人会接受这来自地狱的力量。

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让这样禁忌的知识停止传播。

伊安突然也有些明白，为何这个世界的教会为何会在所谓黑死病时期进行焚书了。

许诺给人以生命为代价的甜美复仇，却让这份复仇永不熄灭，受难的只是更多常人。

无论这悲哀的循环从何而起，都应当立刻被终止。

“卡米莉娅！准备等离子枪！”

伊安大吼一声。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先把这东西处理掉再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