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已湿透秦川后背，没想到千防万防，一着不慎、立即暴露自身异常！
沉思片刻后，还是收起鲨齿：
“师弟我未曾触犯仙城之法，若师姐再纠缠，便只能去监察院中、讲清原委了。”
“秦师弟如此聪慧，难道还不知：这仙城之法虽说公正，也不过在同阶修士之间；区区一个练体四层、要告我天媚宗，怕只是多出几匹分肉之狼罢了。”
秦川当然知晓，不仅知晓，他至今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尽量避开高阶修士的视线！
凡俗之中，小儿持金过闹市、与自杀无异。
伟力归于自身的修仙界中，这种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低阶修士在高阶修士面前，甚至都称不上“小儿”，不过蝼蚁蜉蝣罢了。
异常的修为进境、神魂强度、修练资源，都是“持金”的信号。
甚至天才本身，也可以是“金”！
夏国所出相生双灵根天才、赵朔，被白上人收为记名弟子；难道就能传承其衣钵、筑基有望？
九成可能，终其一生、不过当个家奴罢了！
如此案例，可谓屡见不鲜。
见秦川久久不语，慕容燕接着道：
“既然师弟你、有看轻我天媚宗真传的底气，想必筑基、不过手到擒来吧？
莫要这幅表情，我慕容家所能开出价码、绝对是最高的，一个结丹真人之位的名额，难道师弟不动心吗？”
人族之中实行筑基丹配给制，但依旧默许黑户筑基修士的存在。
到了结丹期，这种管控强度，直接上涨数十、数百倍！
人族真人之数，不多不少、永远都在三百六十位！
至于那些非法结丹的，只能在人族疆域外活动；若跨入边境线内，必须压制修为、缩起尾巴。
一但施展出结丹法力，立即有“人罚”降临、十死无生！
见秦川依旧沉默，慕容燕自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卷兽皮纸，蘸墨书写。
片刻后，将兽皮纸、推至秦川面前：
“师弟若是想好了，便在此契书上签字画押吧。”
只见纸上写道——立誓人秦川，应在十年内晋升筑基后、入赘天媚宗慕容家。
竟是一纸婚契！
且看此兽皮纸样式，当是“心魔契”。
心魔契十分罕见珍贵，价格常年维持在每张五千灵石以上；远非普通契约可比。
一但签下，等同于与仙城之中、那尊化神级天外心魔达成契约！
若违约，便会心魔从生、修为难以寸进；严重者有身死道消之险！
“慕容师姐倒是好大的手笔。”
“若是普通契书，我可怕师弟跑了呢。”
秦川提笔蘸墨，于纸张空白处签字画押。
每张心魔契在发售前，都经过仙城官方公证、检查。其原理也是依靠化神级天魔、监督契约内容执行。
因此不存在奇幻小说里，魔鬼用花纹、隐形墨水，隐藏条款的可能。
见秦川终于妥协，慕容燕面露喜色，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两件法器：
“姐姐也没准备什么合适的礼物，这玄明心甲和墨螭剑，便赠予弟弟吧。
以后，莫要再这么疏忽大意了。”
……
离开书房后，秦川方才后知后觉——此处位于后台最中央，也是最核心的区域！
修仙界凶险，尚在他预估之上；一着不慎，便露出破绽；破绽一出，就会被死死咬住！
区区一个结丹宗门、练气期少主，就已如此；那些活了几百年的结丹、乃至元婴老不死，又该如何精明？
怕是一但引起关注，便完全身不由己了！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般，转眼已是四月后。
温吞平静的学府生活中，秦川将那日凶险、埋于记忆深处；只是更加小心谨慎、勤于苦修！
如今体修境界、已初入练体六层，法修境界、也于不久前突破练气四层。
值得一提的是：金钱鼠小宝，在蹭吃蹭喝之下、也突破至练气二层。
当然，秦川显示在外的修为波动、依旧是练体三层巅峰，未曾变动分毫；仿佛真在打磨瓶颈一般。
今日课毕，讲解体修运功理论的夫子、收拾教材离去。
秦川刚打算起身，一群少女已将他围住。
其中领头之人、径直坐在他的书案上，惹得秦川眉头一阵微皱。
“秦师弟，夏休之时师姐们邀你外出游玩、全部回绝也就罢了。这次修学旅行，师弟无论如何、也要加入我们组。”
“结队申请、已经为师弟写好了；只需在末尾处签个名即可。”
秦川接过纸张、查看一番，随即在末尾空白处签上姓名：“如此各位师姐可满意了？”
行动如此成功，一帮少女先是愣了一阵、旋即喜出望外；拿着结队申请，兴冲冲跑向书塾外了。
见此情形，屋内众少年少女、一阵交头接耳——
“听说甲二班的师姐们，可是在幻堂演武中，击败了其他所有甲、乙字头的班级挑战；才赢得向秦君发出邀请的资格。”
“可恶啊，秦君怎么答应得如此轻易？以前可不会这样啊……”
有人惊诧艳羡，自然有人嫉妒不忿。
更何况明王府乃是体修学府，府中自然是男修士占大多数的。
纷纷议论声中，秦川如常走出书塾。
返回宿舍半路上，接收到了田教习的短讯——
明王府教习田秋（我这里怎么收到一份，你与甲二班女生、修学旅行同行结队的申请？是不是被威胁了？）
秦三（总觉得拒绝之后会很麻烦，就同意了）
明王府教习田秋（元阳寄托可曾做过？不要影响将来突破筑基！）
秦三（多谢田教习关照，当是万无一失的）
收起灵通，已至宿舍门前。
袖中金钱鼠一跃而下，飞快叼起浮板、扔进浴桶中；随后打开浴桶进水的机关。
这四个月里、秦川每日苦修，金钱鼠小宝、便如此躺在药浴中的浮板上，或是休息、或是蹭一蹭药浴效力。
注满水后，秦川掐一个火球术、扔入桶中；顷刻间、一桶清水被精准煮沸。
将透水的药包、浸入桶中，清水颜色逐渐变得殷红；盥洗室内，也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药香。
再取一粒益血丹，吞服而下；火、土属性的两枚下品灵石，自是必不可少。
等到将药力吸收殆尽，秦川并未续接上。
自从突破练体六层后，他的修练消耗再上一个台阶；原本练体四层时、可以用上一天半的洗髓药包，如今只不到半日、已化作一桶清水。
益血丹和灵石亦是如此。
并且，丹药和药包的效力、正在缓慢降低。
似乎遇见了，唯有大户子弟、方有资格苦恼的“耐药性”！
这次修学旅行归来，该采买新的资源了。
至于那帮师姐，组队行动时、找个机会甩开她们；等到集合归队、再与大部队汇合。
自冰橱中取出今日晚餐，随后习惯性地打开灵视盘；边看新闻、边享用美食。
近期秦川没有时间、专门研究仙道杂书；面板中“仙道杂闻”熟练度，就是看新闻增涨的；
虽然速度慢了些，但聊胜于无。
打开灵视盘后的第一个频道，其中所播放的新闻，便与秦川有些关系——
“开创之举！天媚宗男团偶像计划正式启动！现已海选出一百零八位外门练习生弟子，预计将有三十六人、进阶内门研修生，最终仅有三人、可登上真传宝座！”
简介过后，节目主持开始采访此次计划总负责人——天媚宗、高级策划人、慕容燕上人。
身在仙城，许多事已身不由己；这位天媚宗少主，之所以定下十年之约、大概也是尝试掌握自身的命运。
秦川如今十三岁，十年后二十三岁；而二十五岁前筑基，已是修仙界中公认的结丹种子！
恐怕执掌天媚宗的慕容家，如今已人才凋零、无人选可冲击结丹期了！
若慕容家不想在老祖坐化后，沦为他人盘中餐、口中肉；慕容燕，必定要作那联姻工具的。
至于天媚宗，早就成为仙城官方、控制低阶修士的重要一环；是永远不会倒下的。
即使倒了，也不过换个方式活着。
与此类似，先天丹一出，仙城官方对于凡俗的掌控程度、也提升了数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