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相邀,魏钟怎么会拒绝。
况且,魏钟确实想找机会得到梁琪手中的最后一枚玉佩。
与之一同走上山间小径,交谈并前往桂花坡所在。
“不知魏兄在何处高就?”
“我不过闲散武者罢了,最近开了一间庄子,名为云刀庄,以教授武学为生。”
“刀庄,莫非是魏兄背后这背负的柴刀之法?”
对方没有轻视神色,只是有些惊奇,少有听闻这等奇兵法门。
“正是!
“不知梁姑娘又是来自何地?”
“在下来自琼花府城,家中小有势力,得以让我不愁生计,自小练剑……”
梁琪没有隐瞒,其家族的确有点实力,但是实力多少却没有明说。
不过有了具体地点指引,外加梁姓,只要稍加查找一番,便可得到正确答案。
两人一边交谈,渐渐便是走到了桂花坡所在。
这里满山遍野都是白松城富户派人种植的桂花树,绵延数里,从山头的最西端延伸到最东端。
自北朝南而下,梯状分布,使得这些树木都可照射到阳光。
此刻晨曦初露,金红色的朝阳撒在金黄的桂花之上,宛若诗中画卷。
桂花坡上人山人海,除了来看热闹的武者,也有不少普通人前来观战。
一观这位周家大少,金环剑周冲的威势,也欲见见上面来的女侠是何等风采。
两人汇入人流,梁琪的个人气质便是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神色惊叹者不知几何,使之成为了全场游动的焦点。
而处于这焦点一旁的魏钟同样也是被彻底抛在了“聚光灯”之下。
不过见得魏钟衣着朴素,神色慵懒,旁观者少有惊叹,多半鄙夷。
魏钟不恼,前世多年为人,其早就养成了一张厚脸皮,些许讥讽之言,难入其耳。
两人窜入人群中不过十来息时间,立于桂花坡最高顶的周冲便是发现梁琪。
虽然此地人群密集,但实在是梁琪太过显眼,所到之处,必定会被自然疏通出一条道路。
“来了!”
作别附近好友,其从坡顶一跃而起,脚踩轻功,踏着一排又一排的桂花树向下飞去。
所过之处,金黄桂花,化作雨点洒落。
对方从金黄花雨中落下,翩翩公子风范不知又红了多少年轻女子的面庞。
周冲衣袍未乱,对着梁琪拱手一礼:
“不知梁仙子来临,周某有失远迎。”
虽是凡间,但梁琪无论是气质还是行为举止都宛若谪仙,被称一句仙子似乎并无不妥。
后者神色如常,并未因周冲举态而有神色变化。
侧身向着魏钟微微点头:
“魏兄稍等,待得在下与这位周兄比剑完成,再来与魏兄比试。”
周冲闻言神色稍异,这才知晓魏钟也是一位与之同境的二流高手。
“梁姑娘放心去便是,在下也对二位剑法有些兴趣,正好可在旁观摩。”
梁琪闻言点头,纵身一跃便是飞上枝梢,顺着桂花坡逆行而上。
周冲朝魏钟拱手一礼,这才跟上。
“原来这女子便是那追风剑,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不曾想也是一位聚力境武者。”
“不愧是上面来的人物……”
议论之声在人群中不止,同样即将开始比剑,也催促着人群不断上行。
在梁琪离开后,畅通的道路顿时消散,魏钟被拥堵的人群挤在一起。
叹息一声,抬脚一踏,三步两步,魏钟身形浮起,姿态倾斜。
好似脚下踩着浪涛,魏钟未有多少动作,便是被一股无形浪潮推往坡顶。
“又是二流武者!”
见到魏钟手段,附近之人皆是惊异,不曾想如此衣袍简单的魏钟也有这等轻功手段。
有了魏钟带头,人群之中少有功夫的便是跟随而上,越过人群朝着坡顶而去。
不过在场的聚力境武者终究是少数,大部分都不过搬血而已,在熙熙攘攘人群之中支撑不住逆行而上的轻功。
魏钟观得身后跟随之人寥寥,不禁摇摇头。
脚底叠浪而行,如同御风而至,落在坡顶平台之上。
此地有着一大片演武台,四周有着亭台数座,早有多人端坐于此,等着看这场热闹。
此地之人见魏钟落至,神色各异。
忽有一人起身:
“来者何人,还请报上名来。”
一酒杯随身飞至,正是试探。
魏钟嘴角轻笑,酒杯将至之际,才是抬手微微一转,无形之力便是将杯身摄取,停于魏钟掌心,而杯中酒水一滴未撒。
抛飞酒杯重落来处:
“罗江镇外,云刀庄庄主魏钟,听闻此地有热闹,特来瞧瞧!”
伴随魏钟自报家门,那酒杯恰好落回木亭之内。
其中还有人想去接,不料魏钟这还酒一击是何其之重。
那男子抓住酒杯之时,顿察不稳,力道一重,瓷杯破碎,酒水打湿了半边衣裳。
其神色一变,向着走来的魏钟一拱手:
“不知乃聚力前辈,方才冒犯之处,还请前辈不要计较。”
魏钟拍了拍后者肩膀,随意在亭中寻了个座位坐下。
周家二公子周靖,年岁不过十七,搬血境后期。这等实力,自然接不住魏钟一击。
扫视同座,皆是本地的青年才俊,有周家、也有喻家等大户。
甚至还有魏钟教训过的那位喻家三少。
此时对方看向魏钟神色惊动,揪着身边一人的袖子,便是言道:
“大哥,我脸上的伤就是被这人打的,大哥要为我报仇啊。”
喻彦辰一脸尴尬,将自家三弟按下。
喻家三公子的“风范”在座者无人不知,不必详细解释,众人都能猜测到其中发生了何事。
无非是纨绔弟子冲撞前辈高人的俗套戏码。
魏钟抓了一枚桌上干果,抬手一弹便是射向了喻家三少的额头,其吃痛后仰,捂着脑袋,再也不敢嚣张。
“你家大哥不过搬血,让他来找我报仇,是想谋杀大兄不成?”
此言一出,同座之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喻家二人面色难看,魏钟觉得有些无趣,并未进一步刁难。
“哈哈,魏兄倒是一位趣人!”
三人从坡下飞上,恰好听闻此言,顿时露出畅快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