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罗婆的汇报,喻博宇敲打着石桌,眼中浮现出思索神色:
“城中不宜争斗,两日后便是比剑开始之日。届时群雄出城,你抓住此次机会,将之解决。”
视线朝向罗婆:“此次若是失败,金湖镇的生意,我便让其他人来替你。”
罗婆立即跪俯而下:
“喻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滕晖,你从旁协助。”
“是,大人!”
打发两人退下,喻博宇看向身旁不争气的三儿子,呵道:
“还待这干嘛?下去。”
喻彦峰委屈巴巴的退下。
这副狼狈样子看得喻博宇既是痛心,又哀其不争。
一人独留于院内叹息,身后一道黑影从夜色之中缓缓浮现:
“老爷,那周冲可要处理一二?”
喻博宇摇摇头:
“不必。比剑在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后者身上,我等还是不要贸然出手的好。
“而且以周家那小子的本事,十有八九是要输的,上京的底蕴,可不是我们这等边界小城可比。”
“是!
“那这柴刀武者,老爷可需要在下出手?趁着比剑之前,老奴让之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并没有多大困难。”
喻博宇转头看了那片夜色一眼:
“随便,不过最好还是让那两个卒子去探一探,事若不成,你再出手。
“另外,派人将彦峰看好了,莫要让其在比剑之前出现岔子。”
“老奴明白。”
身形重新融入夜色之中,再也探不到其气息。
时间一度数日,魏钟在客栈之中睁开双眼,身形下落,缓缓立于褐色地板之上。
眼中文字闪动:
【游龙击,还贷进度:43/6000。】
两日时间,魏钟在这期间不断修炼此招武技,已经偿还了部分借贷。
“融合之后的武技果然强大,不再局限于掌、脚,甚至身体的各处都可作为发动叠势的一部分。”
魏钟将这种通过运功,但是运而不发,多次堆叠威能的手段称之为“叠势”。
叠的越多,威能越强。
魏钟修炼的这段时间,远远没有看到叠势威能的尽头所在。
‘若是有个与我旗鼓相当的对手,或许能够在比斗过程之中,找到自身极限。’
“甚至是……”
魏钟身躯一抖,背后柴刀立即脱离布匹包裹,飞起落入手心。
“叠势之用,不仅仅局限于肉身,同样包括了兵器。
“挥刀如浪,层层相叠……”
随意舞动手中柴刀,立即在这客栈房间之中刮起一阵微风。
可惜还没等到魏钟找到感觉,就是房梁耸动,发出咔嚓声响。
魏钟赶忙停手,生怕自己几招将这客栈给拆了。
将柴刀重新背在后背,推门看向窗外。
天刚蒙蒙亮,但是城中已经热闹非凡。
人潮涌动,其后不乏背负刀剑之兵的武者。
武者的喧哗与城中摊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好生热闹。
造成此种景象,正是因为今日便是桂花坡比剑之日。
魏钟推开房门,打赏小二两个铜板,嘱咐后者照料自身马匹。
而后便是汇入人流,赶往桂花坡所在。
桂花坡乃是白松城城北外的一处特殊地域。
据说百年前还是城中某一位地主的田地,后来那地主遭遇大变故,便是田地所有权被县衙收回。
如今一段时间过去,曾经的良田已经不再用于耕种,而是栽满了桂花树,成为城中公子小姐的煮茶论诗之地。
如今时节正好,乃是桂花盛开的季节,那坡上花香飘荡数里,人流刚刚走到城北大门之前,就闻到那浓郁的花香。
不少妇孺闻到这香味,还忍不住打着喷嚏。
魏钟随着人流而行一同出城。
跨过城门之时,忽然察觉到目光打量,循着直觉望去,发现城墙之上有两人打量着自己。
正是那罗婆以及另一陌生的中年男性修士。
对方的凌厉的鹰钩鼻,只是一眼就给魏钟留下了深刻印象。
‘可惜,最多不过搬血,就算是其中好手,也已经难以入得我法眼。’
伸出手来,朝着二人比了个挑衅的手势,随即不理会后者反应,继续朝着桂花坡而行。
这二人一看就是追着魏钟而来的,哪怕魏钟不去寻他二人,这两者也会像狗一般循着味道追上。
果然,见得魏钟如此挑衅,罗婆二人如何忍得住?
“这家伙,真够嚣张的,”罗婆偏头看向滕晖,“滕兄,这次麻烦了!”
鹰钩鼻男子缓缓摇头:
“罗婆放心,这是大人交代下来的任务,我自当鼎力协助。”
两人从城墙落下,向着魏钟前进的方向而行。
出城两里,聚集的人流因为山岭而分开。
魏钟四周行人渐少,因为其特地寻了一条险峻之路。
身躯右边紧贴着石壁,左手边便是悬崖。
一眼望去,虽然没有万丈之高,但是即使是武者掉下去也一点不会好受。
“啪!”
踢下一颗石子,魏钟缓缓转过身来,背后正是紧随而至的罗婆与滕晖二人。
一人步履如健,一人颤颤巍巍。
显然,不胜体力的与武学的罗婆并不适应这种险峻地形。
魏钟嘴露出戏谑:
“你二人真当是狗鼻子,我都寻了这么一条山野小道,还能被你二人找到。”
“哼!”
对于魏钟的出言讥讽,罗婆面色难看。
但是滕晖却神色如常,伸手取下腰间长剑,向魏钟拱了拱手:
“在下铁爪庄腾辉,受他人指示,特地来取仁兄性命,还望九泉之下,仁兄莫要怨我。”
“你还怪有礼貌的,”魏钟微微摇头,不想动嘴皮子。
背手一抓便是握住了长柄柴刀。
看得魏钟的武器真是一柄柴刀,滕晖神色一愣,旋即凝重之色浮现。
能够踏入武道之路的不是傻子,以柴刀这种农具作为武器,必然有其中道理。
‘这位对手,恐怕强的非同寻常。’
心中默念此句,同时凝神握剑,抬头正视魏钟。
然而不过这一两动作之间,七丈之外的魏钟已是忽然冲到了其面前。
柴刀斜劈,直斩其脖颈。
“什么时候?”
顾不得思索,因为刀锋荡起的罡风已经刺的其脖颈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