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征服者康

斯科特咬紧牙关,汗水,尘土,焦痕,在破损的战衣上勾勒出一幅狼狈不堪的景象。

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每一次呼吸。

他不敢停下,只能强忍身体极限,目光涣散地扫视周围,搜寻着任何一丝逃生的希望。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也不知道追杀他们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更不知这场逃亡,何时才能结束。

绝望之际,一道身影,快如闪电,锐利如刀锋,撕开了敌人的火力网。

能量刃呼啸而过,空气被切割的尖锐嘶鸣,在斯科特耳畔炸响,一条血路赫然出现。

尘土飞扬中,一群反抗军战士,仿佛从地底钻出,又像是从天而降。

他们身着破旧战甲,各式能量武器在手中嗡鸣,闪烁着幽冷的光,像野兽露出獠牙。

他们迅速将斯科特包围。

“快!跟我来!”

一名战士,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嘿,小子,你看起来烤得有点焦啊,闻起来像糊掉的烤肉。”

他拍了拍斯科特肩膀,力道让斯科特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别担心,我们来烤他们屁股!”

斯科特来不及思考,便跟着这群战士冲出了重围。

他们穿过一条条迷宫般的通道,通道两侧闪烁着奇异光芒,最终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基地。

基地深处,灯光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和机油味,令人作呕。

各种大型机械设备发出低沉的轰鸣,蒸汽嘶吼着从管道中喷薄而出,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成奇异的形状。

斯科特环顾四周。

这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既有和他一样的地球人,也有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

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

凯茜紧紧地抱着斯科特,她俏脸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斯科特轻轻拍着女儿后背,试图安慰她,但他内心的不安和疑惑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突然,基地中央,地面亮起,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瞬间展开。

一个身穿紫色战甲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面容冷峻,气势逼人,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全场。

征服者——康!

斯科特注意到周围的生物都开始瑟瑟发抖。

一滴冷汗从他鬓角滑落。

“有意思,一群蝼蚁,居然能干扰时间线的进程…”

康的声音低沉冰冷,仿佛自九幽地狱而来,他每说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震得整个基地嗡嗡作响。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斯科特身上。

“我对你们这个宇宙,越来越感兴趣了…”

斯科特心头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完全听不懂康在说什么,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力量,这是一个比灭霸更恐怖的存在。

“什么时间线?发生了什么?”

斯科特声音有些沙哑,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女儿。

康没有回答,只是用深邃如星空的眼睛注视着他,嘴角那玩味的笑容愈发浓郁。

“啊,那孩子,真是个有趣的变数,看来,需要我重新计算一下未来走向了…”

康的声音渐渐消散,全息投影也随之破碎,化为点点光芒消失不见。

基地内,一片死寂。

斯科特和一众避难者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迷茫。

斯科特紧紧搂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儿,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不知道康口中的“变数”究竟是什么,现在他只关心自己和女儿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

瓦坎达,这片曾经科技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隐秘王国,如今笼罩在无尽阴霾之下。

医疗室里,刺鼻的消毒水味与草药的清香交织,却掩盖不了令人窒息的绝望。

黑豹特查拉静静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曾经强健如猎豹的身躯,此刻竟显得单薄脆弱。

深陷的眼窝,苍白的脸,无一不预示着他的生命之火摇摇欲坠。

胸膛轻浅的起伏,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滴——”

“滴——”

心率监测仪发出尖锐的鸣叫,绿色的波纹在屏幕上颤抖。

一下,又一下。

越来越微弱。

苏睿公主,这位被誉为瓦坎达科技之光的绝世天才,此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药剂,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她紫色的长袍。

她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复制心形草的实验中。

她希望用科技的力量,将哥哥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然而,人工智能系统格里奥特冰冷的声音,却一次次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无情的丧钟。

“苏睿公主,人造心形草的成功率不足万分之一,强行使用,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测的灾难性后果。”

苏睿贝齿紧咬下唇,指尖在控制台上飞速跳动。

她不甘心,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长,瓦坎达的国王,就这样离开人世!

“我知道风险!”

苏睿的声音嘶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但我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通讯提示音打破了医疗室的沉寂。

全息投影闪烁,幽蓝的光芒中,尼克·弗瑞那张憔悴的面容显现出来。

“苏睿,警报解除了。”

尼克·弗瑞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瓦坎达现状的关切,“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谢天谢地。”

苏睿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至少世界不用毁灭了。

可随即,一股更深的忧虑涌上她心头。

苏睿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哥哥他…情况依旧很糟糕。”

弗瑞独眼微眯,视线落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特查拉身上,眉头紧锁。

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虑在他胸腔中翻滚,“说说具体情况。”

苏睿缓缓抬起头,眼眶中充斥着无助与绝望,“生命体征还在持续下降,我正在尝试复制心形草,但是…”

她哽咽了一下,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但是成功的概率…太低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医疗室的灯光闪烁不定,忽明忽暗地映照在苏睿憔悴的脸上,更显得她形容枯槁,神情凄楚。

她身上那件象征着瓦坎达王室尊贵的紫色长袍,此刻也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