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郎

“大郎,请慢饮此杯。”

“此乃鹿茸酒,相传主材是取自太乙仙山的仙鹿之茸,酒也是出自太乙仙山的醉仙佳酿。二者相辅相成,经由仙家手段调制,最能滋养阳气,”

“乃是长安城内公侯显贵壕掷万金也要争抢的心头挚爱,贱妾斗胆私藏了一坛,今日特意叫人取来侍奉郎君。”

烛光朦胧。

熏香袅袅。

美人如玉,巧笑嫣然;轻纱半掩,媚眼如丝。

四盆炉火熊熊炙烤的牢房内热浪滚滚,李昊本就见汗的额头汗珠越发繁密。

不慌!

李昊两世为人,加起来活了五十一岁。

曾经是站在金融界顶端的大鳄,见识过大风大浪,也体验过腐朽生活。

亲密交流过的小妖精数不胜数。

眼下这点阵势不算什么。

“喂我!”

他懒得起身,惬意地斜躺在软榻上勾勾手指,示意方桌前的纱衣美妇靠近。

古人就是麻烦!

不就是想再掀起场大战吗?

居然还玩起了欲拒还迎的小把戏……真挠人痒痒肉!

要胸有胸,要腚有腚,要技术有技术,服务主动又火辣。

魅惑且不黏人。

而旁边被吹捧成如烟家头牌的柴火妞就差远了,除了长着张纯欲的小脸蛋外,没什么看点。

胸都没有,凭什么当头牌?

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现代人,李昊的审美观被牢牢地捆绑在肤白貌美大长腿上,欣赏不来万人追捧的柴火妞。

沟壑纵横,风情万种,热辣奔放的小姐姐才是他的菜。

“贱妾承蒙郎君垂怜,能够陪伴郎君七日已是天大的福分。”

纱衣美妇没有顺从地靠近他,瞥了眼面色娇羞的师师小姑娘把手里的银酒杯塞入其手,垂首向李昊万福道:“然,老妇终究年事已高,不宜过度贪欢,今夜便请郎君为师师开苞。”

敬业!

你这个老鸨子真踏马的敬业,自己爽够了还知道把男人分享给自家头牌尝尝鲜?

才二十八岁,正是花朵一样盛开绽放的年纪,你装什么老成?

还老妇!

这让后世那些奔四十岁的小仙女怎么活?

李昊被如烟姑娘的要求雷得外焦里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却看到才十三岁的柴火妞端着酒杯羞羞答答地向自己靠近。

“停!”

他慌忙抬手阻止:“让你家妈妈自己来喂,你去隔壁套间睡觉,不喊你别出来。”

开玩笑。

才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这怎么下得去嘴?

还长得柔柔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是打一巴掌会死很久很久的那种弱鸡。

宛如随风飘摇的花骨朵。

“郎君……”

遭到明确的拒绝,师师姑娘原本羞涩的俏脸笑容凝固,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惊诧:那你花钱作甚?

百两黄金呢!

花费偌大的代价把我请进大牢陪你,就是为了……听你跟鸨母风流快活的动静?

有钱人,心真脏。

喜欢老妇就去找老妇,平白把人家牵扯进来作甚?

她心里突然生出丝怨气却没敢表露出来,扭头怯生生地看向如烟:您老快拿个主意,这百两黄金不好赚。

“大郎?”

如烟姑娘也有点懵,但她久经欢场最懂如何救场,娇笑着挪动脚步上前抢过师师手里的银酒杯:“郎君吩咐,贱妾不敢不从。”

行走间,纱衣宛如活物主动滑落肩头,露出浅浅的肩窝。

美目含春地喂李昊喝酒,长长的睫毛忍不住微微颤抖,伸手摸着李昊健壮的肌肉:“贱妾承蒙大郎垂怜,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她眼里只容得下眼前这具年轻的,健壮的,结实的身体和线条硬朗的俊秀面孔。

刚才还担心呢。

担心李大郎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怀里抱着年轻惹人的师师,可能会忘了她这个朝夕相处了七个日夜的老鸨子,再也没耳鬓厮磨的机会。

现在,放心了。

大郎是真不喜幼女……有眼光!

至于请师师相伴的百两黄金……退了便是,老娘不稀罕!

有人,足矣。

“嘶!”

一杯高烈度白酒下肚,李昊感觉像吞了块火红的木炭,从嗓子眼一路烫到胃里,感觉浑身都在燥热冒烟。

后腰位置也隐隐开始发烫。

肾动力瞬间满血。

他这才惊讶地发现:感情我弄出来骗钱的玩意儿真有用!

难怪鹿茸酒供不应求,长安成里的权贵们跟疯了似的,一趟又一趟派人来终南山求购药酒。

这玩意儿真管用!

那就不怕铁杵被磨成针了,今夜又无眠,酣战至天明。

“哼!”

有钱了不起啊?

等出了县衙牢房,扶风县里豪掷百金渴求一见本姑娘的贵人多了去了。

长得俊,很不起吗?

看到软塌上的一对狗男女你侬我侬又有发癫的迹象,遭遇冷落的师师姑娘俏脸一寒,却又不敢过于放肆,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冷哼非常熟练地抱起立在木椅上的琵琶走向套间。

她习惯了。

前七日,那对狗男女行苟且之事的时候,她总是躲在臭烘烘的套间里熬时光。

嘭!

就在三人非常自然地进入状态时,牢房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幸好有阻寒的鹿皮厚厚包裹,否则会散为一堆碎木。

“呔!”

踹开牢门的壮汉断喝一声,缓缓收回踹门的大脚正皱着眉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盯着软塌上的俏脸发呆:“如,如烟大家?”

旋即,笑意浮上眼角拎着根麻绳缓步进门:“没想到啊,县令大人几次三番也无缘得见的如烟大家,竟会亲至县衙地牢。”

“地牢今日真是蓬荜生辉。”

“李大郎也真是天生富贵命,在家仆役侍女无数,坐牢居然也有手段享受齐人之福。”

“啧啧,真是豪奢。”

“用河西之地的羊羔皮铺地,用鹿皮蒙墙,区区牢房居然架着四个火盆。”

“想来李大郎这七日并未遭罪才对。”

“那么,让渡一家铜铁作坊对你李大郎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