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卜没听到景深的回答侍女就送来了衣物,她踏入侧方内室进行浣洗。
再出来,很明显她一副大大方方随随便便的模样,只着了里衣中衣,湿漉漉的发丝滴答滴答的落着水。
后背虽然披了一块布帛但略长些的发梢沾湿了后背绸缎一样的白色中衣,透出她背后带着轻微肉色的腰肢线条,只是神情清浅,搭配起来莫名很欲。
她一坐那,茂虞就准备出去差人,给女帝擦拭发丝,毕竟术业有专攻,他虽然属于后勤模块也并不是必须全部包揽的。
景深半干的发已经披散着落在后颈,师寄书也已经坐好等着司卜景深打理好自己,然后开始用晚膳。
景深看出茂虞的打算拦住了他,他的地盘真的是今日份过分热闹了。
“交给我吧。”
茂虞见状退开去拿布巾。
师寄书见自己父君要给母皇擦发,也不好意思帮助父君而区别对待母皇了。
一大一小都取了端板上的布巾,触上了那黑的浓稠的发丝,貌似认真的擦拭,父女之间的气氛由于司卜的加入增添了一丝静谧。
人之间的氛围是静悄悄的,室内只有室外传来的,好像是蝈蝈蛐蛐之间的高歌,渐渐起风了,树叶哗啦啦的,外面好像突然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丝。
茂虞见头发貌已经被擦拭到似是不再滴水的潮湿状,突然开了口。
“陛下,外面雨大,可要留宿清贤宫。”
司卜挥退一大一小踱步到了门口,若是再往外些,淅淅沥沥的雨水斜落着打在门槛,还能砰溅到脚面,像是因着天气变化,不经意间她咳了两声就又恢复了安静。
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大了。
一片灯火朦胧中,司卜朦胧的身影站在门边,透过雨水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可能是雨打落叶,可能是如绸细雨,景深听到茂虞这问题是心下骤然一紧的。
他听到了不太希望的答案,他的侧殿是什么都未曾经常浣洗的,还是刚开始那几年的配置,毕竟他的宫殿就他一人,他不会白费力气晒那些他用不到的被褥,除了备用的那么一套。
其实这个宫殿,更像他的独居室一般,可能这样就是防着人住?或者他把这里当做一个居所,但也只是一个居所而已?
事情还是在往无法控制的情况发展。
结局是下人什么的还能凑合盖那些陈年的旧被褥铺铺盖什么的,主子这样怎么能行。
也算是‘一家三口’在今晚合体了。
两床被褥怎么分配呢,师寄书也渐大了,有了男女芥蒂什么的概念。
很尴尬,师寄书想开口分配但是家中最大在这里,她不能没有礼貌先开口,景深自然也是女帝的臣子,要等主权者开口进行安置。
“你们一个朕一个。”
司卜开口定乾坤。
师寄书很久没和景深一同住过来,如今她也渐渐大了,很是难为情的便挣扎了。
“母皇,我已经知道女男七岁不同席了。
就算是同父君,也与礼不符。”
说着撇了撇嘴然后僵持未动表明自己的决心。
司卜自然是不想同意她,哪有那么多讲究,她说的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她看向景深,等着他呵斥亦或者赞同师寄书。
景深内心尴尬但面上不显的看向司卜,他总是要顾忌作为太女的师寄书的声名和教育问题的。
“寄书说的在理,而且陛下,我是你的贤侍君,我们也算妻夫……同处…无碍。”
司卜眼睛盯过去,看着垂眸不看自己的景深,还是妥协,能争取到自己睡更好,不能也并无大碍。
一同躺在一张床,师寄书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她抱着被褥去向了房间内稍远些的,隔着屏风的美人榻那边,她人小,躺上正合适。
司卜褪去中衣,先躺在了景深的塌上,平直的躺着,看着毫无因为此事产生波动的司卜,景深虽说挺不习惯但是倒也没有展示什么难为情,他的速度有着一种速战速决的赴死感。
毕竟都说了,当初他的教育被皇贵君顾忌到了方方面面,在小皇女知情事这种也颇有涉猎。
他在长大之后刻意了解这方面,还保留着以往皇贵君教育给他的认知中,女男处于一床,除了是做那些腌臜(a-za)事,还能做什么,只能说他还是不太了解什么是女男纯睡觉,可是哪怕…孩子还在这,但总之,还不如他忍着些主动些,速战速决。
他本来围的严实紧致的衣物被一层层剥落,留下的里衣也没有被幸免的退落挂在臂弯,司卜躺好后就阖上了双眼,没睡着前全凭耳朵‘看’。
景深吹熄了好几只蜡烛,只留下了师寄书附近和他们床边的那几只。
迈进自己的被窝,和女帝保持了一点距离,顺便再和自己做做心里建设,自己已经是陛下的皇夫了,早晚有一天都要做的……
他当时学那些讨好人东西的时候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达到皇贵君的要求,当时或许已经有了管他什么清白的觉悟,可在皇贵君去了之后,他其实可以说是自由了,在学习过那么一番放荡模样之后,挣脱要求这方面的焦虑后,在这方面反而更为保守了些。
他的手开始探向司卜,可惜刚覆上人的腰肢,手就被一双手钳制。
他僵硬了身体,看到女人并没有支起来身体,只是头颅微靠近了耳边。
“老实点。”
司卜轻声的在耳边说了一句。
(有肉为什么不吃?
司卜:没心情。
……)
司卜重新退回原处,将手中钳制的手放开,然后被景深收回。
没有人说,面上清冷的景深睡觉时是个好动的性子,司卜不知道第几次从景深那边薅回来被子,眼睛还是合着,只是眉宇间有着焦躁和郁闷。
看来还是要把人累到没力气动吧。
司卜又又又一次被抢夺了被褥,那边师寄书倒是也睡得老老稳稳的,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在一直反反复复醒!
听着外面不间断淅淅沥沥的雨声,司卜睁开了黑黝黝的眼,默默的看着全然把被子卷到身下裹的像蚕宝宝一样的景深。
司卜终究还是毫不犹豫捏上了人的鼻子。
说景深累吧,他确实是和司卜比试了一下午,作为一个男子确实体力惊人,说他不累吧,你看他抢被子还很有力道,睡得还挺活泼。
被捏住鼻子后,眨眼功夫,景深就睁开看着很是清明惊醒的眼睛,看着全然被裹到自己身上的被褥,他眼中看着也有些惊诧。
“陛下。”
他的声音因为被捏了鼻子和还没有睡够有些厚重沙哑。
“朕现在想做一些女男之间会做的事,来陪我做。”
司卜声音其实也没有很轻,但是胜在师寄书习武的课业还没到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地步,依旧睡得稳稳的。
既然你不老实,那就都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