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故人

良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裴云嶂与一众人跳下马车,周遭是乌泱泱望不到尽头的人群,其他人都有些拘谨,看着贵气逼人的裴云嶂和上官岚二人,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上官岚及时出来打圆场,笑道:“大家好歹也是同乘一辆马车的情分,不如互报一下姓名,也算认识了。在下长寒上官氏——上官岚,诸君安好。”闻言,众人眼底掀起艳羡。哇,上官氏,大家族!一个蓝衣少年鼓起勇气,吞吐道:“在下……在下诸葛暗,广陵人也,诸君安好”裴云嶂瞥了他一眼,诸葛暗……说起来,上一世自己同他渊源还不浅。

不一会,众人都已介绍完,只余下裴云嶂一人。裴云嶂素来厌烦这些有的没的,不耐烦地开口道:“裴云嶂。”“裴?哪个名族是裴姓么?”“不曾听闻,应是个不入流的世家,攀了上官公子的关系才参加选拔的罢。”众人细碎的议论声传入上官岚耳中,面上不显,内心却止不住地窃喜。裴云嶂再次开口:“宴河裴氏,家父裴徊。”“裴徊!”一人惊呼出声,吸引了周遭人的注意力。

一少年扯扯同伴的衣角,低声问道:“裴徊是谁?很出名么”不待同伴回答,一道声音自人群后方响起:“原是天下第一剑的后人,久仰久仰。实在是令在下刮目相看。”来人一袭金袍,缀满千金难换的流明珠,虽是珠玉堆砌的一身,却不显得俗气,配上那张妖冶非凡的脸,更觉贵气逼人。“在下观鸩,妖界凰族,诸君安好。”裴云嶂暗暗腹诽:“怪不得穿这么招摇,原来是那群骚鸟一族的。”

瑶台深受人间孔夫子的影响,坚信“有教无类”,无论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勤奋好学不作恶多端,过了考核都可入瑶台。

观鸩挤开上官岚,自来熟的站在裴云嶂旁边,偏向他,含笑道:“族中有几位长老一直想同令尊见上一面,希望裴公子能为我做这个人情。”裴云嶂不落痕迹后退几步,讥笑道:“想见面直接下帖子,找我作甚?是被我父亲拒绝了才来找我?”观鸩依旧挂着笑脸,目不斜视,“裴公子说得没错,您的父亲的确拒绝了我们,但有一点你没有说到。”话音落下,他偏头看向裴云嶂,眼底是抹不开的柔情,“我今日来,只为我自己。我已仰慕裴公子许久,一直想能见上一面。”情深意切,闻者落泪。

裴云嶂只觉得恶心。观鸩这个人,他上一世不是没听过。观鸩,妖界妖皇,行事荒诞,品行放荡,一手打破了人界与妖界之间的平衡。如果不是清楚这个人的底细,裴云嶂可能就信了。况且上一世的入门选拔,裴云嶂从未见到观鸩。

变数增生,令人心烦。

裴云嶂离得更远,淡然道:“家父自幼教导我不要同来路不明之人厮混,二殿下之盛情,裴某心领了。”就差直接叫观鸩滚了。而观鸩像是没听见这话似的,仍是笑着:“早就听闻裴九郎性格爽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这下不止裴云嶂,连围观的一众少年都对其厚脸皮程度叹为观止。裴云嶂正欲开口,天地间传来浑厚的钟声,瑶台掌门临青川带着一众长老,飘然而至。裴云嶂目光扫过,并未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只觉内心空落落,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