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可老公墨祈安不想要。
“我们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我可不想多个第三者来打扰我们。”
“怀孕生产太幸苦了,我可舍不得你吃苦!”
我去医院小产。
转头却看见他给白月光发消息:暖暖,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苏云曦当初害你小产,我已经让她小产三次赔你了……
于是我天天给他嗑药。
这么喜欢小产,干脆绝嗣算了。
1
手术后医生轻言细语地安慰我,说手术很成功,好好休息不会留下后遗症。
我却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比刚才手术钳的拉拽还要痛。
手机上的信息就像冰做的针,一根根刺向我。
“这是第三次打.胎了,苏云曦还是那么傻,只要稍稍跟她说几句情话哄哄她,她就什么都听我的,打.胎都毫不犹豫,暖暖,这就是我对她的惩罚,你消气了吗?”
“暖暖,你可千万别生气,我就是为了报复苏云曦才会碰的她。要不然像她那样呆板无趣的人,我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她不但表面上呆板无趣,在床上也跟个死鱼一样,鬼知道我每天跟她虚与委蛇有多痛苦,我每次都是算准了她的生理期才跟她同房的,我心里想的都是你啊,暖暖……”
我颤抖着手把信息往上翻,竟然有一千多条。
每一条都在诉说着对季小暖的思念和对我的厌恶。
“暖暖,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要是一直不回来,我就只有让她一直打.胎下去了,十次八次的,我都等着你。”
“暖暖,我好想你。”
“暖暖,你到底去了哪里?”
“这是第二次打.胎,这个冬天阴冷潮湿,我看着苏云曦苍白着小脸躺在床上,心里畅快极了,当初害得我们的孩子小.产的凶手,我会让她会一直小.产下去。”
“暖暖,求求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好不好?”
最初,季小暖跟他是有回复的。
“祈安,你既然选择了苏云曦,就好好对待她,不要来打扰我了。”
“暖暖,你听我说,那都是家族里的意思,当时老爷子病重,我也是为了满足他的临终愿望才勉强跟苏云曦结的婚。”
“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呀,暖暖,你要相信我,跟她结婚就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很快就会离婚娶你的。”
“暖暖,你为什么拉黑我呀……”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完这些信息的,只感觉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心脏窒息般的疼。
我从来不知道,表面上温文尔雅对我关怀备至的墨祈安内心竟是如此阴暗和丑陋。
曾经我以为他是我人生的归宿和爱情的终点。
我还记得他向我表白时,曾经燃放的一城烟花,绚烂了整个夜空。
那时候少年的眉眼在火光的照映中虚虚实实,我抬头懵懂地看向他,只见盈盈烟火落在他的眼中皆是温柔。
“云曦,我喜欢你,既然家里催得急,我们就尽快把婚事定下来吧。”
烟火把我的脸照得滚烫。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没想到,只是他为了完成家族使命演的一场戏。
三年婚姻里的体贴与关爱,也只是他为了报复我使出的小手段而已。
2
他把一个满心满眼爱恋他的女孩一步步引诱进他的温柔陷阱里,再一刀一刀凌迟着。
可笑的是我还不自知,要不是今天无意中看到他的手机,我恐怕还会一直生活在他编造的虚假幸福中。
他会什么时候戳破这个谎言呢?
大概等到我身体损伤到不能怀孕时?或者是等到季小暖归来那一刻?
我陷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散尽,也没人来接我出院回家。
等我拖着虚弱的身子独自回家时,已经夜幕低垂。
书房里传来墨祈安低沉又惊喜的声音。
“确定暖暖在洛杉矶吗?”
“确定,是我们派出的寻找人员传回的消息,季小姐在圣莫尼卡学院学习,我这就去催促他们尽快传回照片。”
这是管家的声音。
原来没人接我出院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安排一下,我要立即出国。”墨祈安的声音非常焦急。
“不可啊,总裁,你还有很多工作章程没有安排,而且现在国际形势紧张,很多航班停飞,最快的一趟航班也是三天后了。而且太太那边,也要有个交代。”
“那就安排三天后的飞机,还有我跟苏云曦的离婚事宜也该提上日程了。至于交代,她要什么交代,才让她流.产三次,算是是便宜她了。”
我站立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每天沉浸在他精心打造的谎言中,如今近距离接触真相,竟是这么的血淋淋。
流.产三次还便宜我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何必用这么阴暗的手段欺骗我的感情。
更何况,我根本就想不起什么时候害季小暖流.产过。
跟季小暖唯一的交集就是三年前的假期漂流,难道就是那次?
那时季小暖约我的时候我是拒绝的,但当时恋爱脑上头,在她说出墨祈安也要去时我就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但去了左等右等没等到到墨祈安,于是我跟季小暖先上了竹筏。
然后就跟所有影视剧中演的那样,季小暖落水了。
我下水施救的时候墨祈安来了,视觉错位的原因,墨祈安一口咬定是我推季小暖下水的。
那时候墨祈安的眸子浓郁得像无边无际的黑夜,盯着我时仿佛要把我吞噬。
景区的工作人员不停地解释,说是他们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季小暖虽脸色发白摇摇欲坠,但她也竭力解释跟我无关,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墨祈安眼神阴沉得可怕,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季小暖拦住。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搞什么,他们从来没有找我对峙过,也至始至终没告诉我季小暖怀孕了又流产了。
我是怀疑他们两个人相处有些暧昧,可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确定关系,有没有上过床。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意外,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没想到还扣了好大一口锅在我头上,害季小暖流产,这锅还真是扣得莫名其妙。
当我想推门进去对峙时,墨祈安的声音再次传来。
“苏云曦在家里的待遇不变,等暖暖回来再给她最后一击,我要她感受到从幸福的云端突然跌落尘土的感觉……”
3
我眼底发酸,墨祈安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一股绝望的情绪堵得我心头发慌。
我捂着耳朵靠着墙,那些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
那时候我十二岁,虽然家境还算富裕,但父母常年不在家。
跟着保姆生活久了,偶尔参加宴会难免局促。
于是我趁着大人不注意悄悄溜到后山。
可不知怎么的惊动了熟睡的藏獒,也许是对生人的气味太过敏感,那头藏獒竟然挣断锁链追着我咬。
那时候墨祈安出现了。
可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只比我大一岁而已。
他在旁边不断挑衅,把藏獒吸引过去就跑。
一边跑一边催促我去求助大人,我才从惊慌中回神,慌忙去求助。
我永远记得,那时的少年坚毅又澄澈明净,他眼神仿佛有星辰,瞳仁里倒映着我的模样。
那时觉得跟他的相遇什么都好,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杀我的刀。
就像现在,凉薄的声音不断地从他嘴里蹦出:“当初跟她领的就是假结婚证,现在想分了也方便…”
恍惚间,记忆再次回到多年前。
那时候他轻拥着我,在我耳边呢喃:“领证的事就让管家去吧,你身子弱,不要奔波了。”
明晃晃的杀我的刀,我却傻傻看不到。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甜言蜜语、很多的殷殷关切,如今都像一个个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跌跌撞撞地回房。
等他们发现我已经回来时,是两个小时后了。
“云曦,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让管家去接你呢?”
墨祈安轻声走进房间,他的声线依旧清润温柔,像极了爱人间的呢喃细语。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本来是打算买了桂花酥就去接你的,但奈何公司临时出了点事,让你等了很久吧?”
“你看看,这是我驱车三十里特地赶去夜来香零食铺给你买了桂花酥,快尝尝还是那个味道吗?”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没有接他手里的桂花酥。
其实这一刻,我很想开口质问他。
墨祈安,演了这么多年戏,你累吗?
或者崩溃地告诉他,我已经看到你发的信息,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不要再演了,有仇可以直接报,不爱我可以随时分手,为什么要欺骗玩弄我的感情。
但人气愤到一定程度会变得平静。
我突然觉得跟他再多的对峙理论都没有意义,说明白了又能怎么样,能换回我这几年的白白付出吗?
能弥补三年里他打着爱情的名义诓骗我三次打.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