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入桃梁镇的惨剧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江城的办公室,照在昨晚还未处理的文件上。

江城拿起手机,准备给秦瑶回个电话时,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秦瑶。

“江探长,证据已经提交了。”秦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江城能听出其中隐约的焦虑。

“魏卓的案件已经启动了调查,不过逮捕证暂时还下不来。检察院需要时间。”

“我知道。”江城放下电话,目光扫过文件,声音平淡地答道:“魏卓的事情我们暂时先放一放,逮捕证下来之前可以寻找更多的证据。”

魏卓背后的势力很强,即便有了证据,也不容易一击致命。

江城起身,迅速穿好外套,抓起车钥匙。

“我先去趟桃梁镇,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你一个人去?”秦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但江城已经没有停下的意思。

“放心吧”江城的声音透着一股坚毅。

“我会小心的。”

挂掉电话后,江城走出了办公室。

桃梁镇离警局有一段车程,江城顺路在车上重新捋了一遍案件。

黎欢的推断很接近案件真相了,只差林金水这一环,所有的谜团就能彻底解开……

桃梁镇,下午四点。

江城先是去了林金水的家里,但是没有见到人。

于是江城又去往镇上寻找林金水。

这里周围都是低矮的土墙房屋,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影洒在路面上,偶尔有几只鸡鸭从巷子口走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他先去找了一些与案件相关的居民,但收效甚微。

村民们对于外面的警察似乎有些戒心,问了几户人家后,江城发现没有人愿意透露更多信息。

桃梁镇与外界的联系本就不多,镇上人相互之间熟识,一旦外来者过多询问,免不了会让人心生防备。

他来到了镇上的一处小卖部,与店主做笔生意应该会比较好打听。

屋内老旧的木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商品,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味。

店主是一位年约五十的村妇,满脸的皱纹让她看上去十分和善,但眼中却藏着一丝警觉。

江城走上前,笑着问:“大娘,麻烦来一包烟。”

村妇也不傻,开门见山地说:“把票子放柜上,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林金水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他几天前在镇上么?”

江城一边问一边放过去了一张小票。

村妇用粗糙的手拿起一瓶酱油,扭开瓶盖,一边倒着,一边回答:“哎呀,林金水啊,你说的这个人,几天前我还见过他呢。那会儿,他好像有些急,匆匆忙忙的。后来就没见着了,听说是进山去了。”

江城眉头微皱,继续问道:“进山?他是有事要去山里?有谁知道他去了哪里?”

村妇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略带不耐:“要去哪里我怎么知道啊?镇上三面都被山包围,只有一条路能出去。你要是进了山,那可是神仙也找不着你。”

江城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不自觉地扫向窗外的远山。

桃梁镇确实被群山环抱,四周景色宜人,但对于逃犯来说,这里无疑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地。

从风水布局来看——这座镇子三面山脉环绕,山川聚气,十分内敛。

任何外来者如果想要在这里藏匿身形,就像是藏在了一个巨大的“风水罗盘”中,想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江城注意到镇上有祠堂,这种宗族之地一般会建在风水宝地,这么看镇上的风水此前是找人专门看过的。

“镇子本身的风水是怎样的?”江城忽然问道。

村妇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随即,她又摆了摆手:“风水啊?这事儿你去问老村长,他在镇上住得久,懂这门的,闲暇时候还喜欢讲些故事。”

“老村长住在哪里?”江城赶忙追问。

“就在东头的祠堂旁边,那个石头屋子,没人敢住。”村妇回答时,语气中有一丝莫名的忌惮。

江城心中一动,赶紧道谢,然后转身朝村东头走去。

不巧的是石头屋里没人,江城也没有时间专门考察桃梁镇的风水,只好作罢。

林金水一时半会找不着,江城打算先去会会让黎欢停职的周锦涛。

周锦涛的住所,下午五点半

江城到达了周锦涛的家,敲响了门。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低头看了看时间,距离放学的时间还有一段。

如果周锦涛没有回家,或许能从学校查到点什么。

小学,六点整。

江城来到周锦涛所在的小学,找到了校长。

江城简单地询问了周锦涛的情况。

“周锦涛?”校长抬起头,表情有些迟疑,“他昨天就没来上课,说是在家休息。”

江城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随即告别了校长,急匆匆地回到周锦涛的家。

周锦涛的家,晚上七点。

江城重新回到周锦涛的住所,心情越来越沉重。

敲门没有人应,江城最终决定强行破门。

他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动作干净利落。

门锁很快被打开,房间内一片寂静,昏黄的灯光从窗外透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走进屋内,目光迅速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

当视线落到卧室中央时,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一幕让江城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周锦涛的尸体被绳子悬挂在天花板上,脖子被细长的绳索紧紧勒住,身体已经开始发白,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他。

“周锦涛……”江城低声呢喃,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自杀。

周锦涛的上吊死法极为规范,似乎是精心安排过的。

江城走近尸体,试图用手指探查周锦涛的脉搏,却已无任何生气。

他皱起眉头,视线扫过周锦涛的房间。

这里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整齐,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人的干预。

唯一显得突兀的,是那一张桌子上放着的、已经泛黄的信纸。

江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信纸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纸,展开来看。

纸上没有太多的文字,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这是我应得的。”

江城的心里一沉,这句话看似是周锦涛借此赎罪——

但这绝不是周锦涛的真实意图。

先前在警局嚣张的周锦涛离奇自杀,还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参与财色交易的周锦涛不可能有这种觉悟。

唯一的可能,是上面的人,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