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一个神秘而充满未知的地方。它总是大门紧闭,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个是咱们熟悉的现实世界,另一个则是未知的精神世界。
什么是正常人呢?用什么来界定一个人是正常的呢?如果正常需要过分约束一个人的行为规范,不准这,不准那。那么一个五颜六色的凤凰飞进山雀群里一定是罪过,凤凰该不该在山雀群里五颜六色呢?五颜六色的它有错吗?
那刘改一觉醒来,已经住进了精神病院,走出房门就看见一个打扫卫生的女病人,刘改问道:“姐姐,您知道医生在哪儿吗?我没病我要出去。”
那打扫卫生的女病人给刘改指了指方向,刘改火急火燎的来到医生办公室,推开门就说:“医生,我没病,我要我老公离婚他不同意,就把我骗到这儿了,我要出去。”刘改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你过来坐。”医生招呼着刘改。
“你叫刘改是吗?”刘改坐下后,医生问道。
“是啊!”刘改说。
“这是你写得吧!我们怀疑你有精神分裂症。”医生拿出前几天刘改在家写的自己与自己的心的对话。
“医生,我写这个怎么了?就因为我写这个就代表我有病了吗?”刘改焦急的问道。
“你不要着急,你分裂出来了一个心来回答你的问题。”医生说。
“它本来就存在呀,你没有心吗?你问你的心问题它不会回答吗?”刘改情绪激动的拍着桌子。
“每个人不都具有元神,识神,身体吗?每个人对于一个问题的答案不都应该有三个吗?你们难道不是那样吗?”刘改站起来拍着桌子说。
“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在这儿好好治疗,跟在家一样,有什么事再过来找我。”医生说道。
刘改一听医生不放她回家,就火大的要越过桌子找医生理论。
医生一见她冲过来,就大喊到:“快拿一支镇定剂来。”
很快几个人按着刘改在刘改骂着“你个狗日的,你跟他是一伙的,你不放老子走,你不得好死。”时强行给她注射了一针。
刘改又安静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半夜,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又饥又饿,又冷又怕。就问心,刘改“喂,你在吗?”
心:“你不废话吗,你活着我就在。”
刘改:“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心:“你还有大哥元神,还有保护神飞蓬,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们都超爱你的。”
刘改放声大哭起来:“我肚子饿。”
心:“去找吃的。”
刘改:“怕。”
心:“怕什么呢,有我呢,你知道孙悟空吗?我就是你的孙悟空,无所不能。”
刘改:“好的,冲吧!”
于是刘改在半夜忽明忽暗的楼道里,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找吃的,这地方是真不熟,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正准备喝水充饥的时候,洗手池身后的门突然“吱扭”一声开了,吓得刘改一个激灵,心说:“别害怕,别害怕,是人。”刘改凑近一看正是今天给自己指路的女病人。
“你也睡不着吗?要不要过来坐。”女病人问。
“好的,我今天下午被打了一针,睡到了现在。”刘改边进门边说。
“没吃晚饭吧!我这儿有点面包,你要不要吃点?”女病人说。
“好,谢谢!”刘改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叫刘改,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刘改接过面包说。
“我叫王苗。”王苗说。
“你是得了什么病进来的?”王苗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刘改问。
“他们说我得了精神分裂症,说我分裂出了自己的心,我想说每个人都有心呀,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写下来问心呀,人不都由元神,识神和身体组成的吗?”刘改边吃边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是天球的守护者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天球,有人扔垃圾我要管,有人伐树我也要管,有人踩花草我还要管,有人吸烟,有车排气……我看到什么就管什么。我不喜欢现在的世界,看起来雾蒙蒙的,我不喜欢高楼大厦,我不喜欢华丽奢侈,我不喜欢各种武器……我妈说,如果我看不惯我能学会闭嘴,她也不至于把我送到这儿。我看不惯我就要说,小到身边的人破坏环境大到工厂排放污水,我不仅会说,还会尽可能的说得人尽皆知,为此我爸妈没少花钱平事。我也不想给她们添麻烦了,就在这儿住一辈子吧,反正这儿人少管环境的时候容易管一点。”王苗说。
“你可真棒啊,很有责任心!”刘改从心底里佩服眼前这个女孩。
“我6岁那年就听大人们说空气污染了,二氧化碳太多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是一个劲的排着,你排我也排,如果空气是个苹果的话,自我六岁又过了这20年,那苹果该烂成啥样了?”王苗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闪着银光真如天上的星星一样了。
“坚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就算无人理解。以后保护环境也加我一个。”刘改啃完最后一口面包抱了一下王苗的肩膀说。
“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拾垃圾,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骂人去说教,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妈说其实我应该把这些放在心里默默做,不能去强迫别人也跟着这样做。可是我总觉得再不做点什么,我们就没有天球,我们所有的天球人都会变成没有家园的人。”王苗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你做的没错,我都没有你有勇气,以后我们一起守护天球!”刘改说着这话,心里也升起一份对天球和整个人类的责任感。心想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完全改变这一切,哪怕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我也要去做。
那晚王苗与刘改像是久别重逢的挚友,聊了很多,聊着聊着两个人都聊睡着了。
勇敢的做自己真的很难,真实的展现自己的情感,始终说实话,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梦想,即使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即使自己会被边缘化,即使自己必须待在一个名为精神病院的地方……
接上说,自从庞锁捆了自己以后,刘改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她对于自己的感情问题和自己内心的变化都想不透,也许她真的神经了。昨天晚上和王苗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难得的是睡得很香。
王苗显然睡得也不错,一早起来就跟刘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好久没睡那么好了,今天晚上你还来陪我聊天。”王苗拉着刘改说。
“好的,小的遵命。”刘改给她行了一礼,溜达着就出去洗漱了,王苗追出去送给她一个新牙刷。
也许精神病最需要的就是理解、允许和支持,理解她们做的出格事,允许她们做出格事,陪她们做不伤天害理的出格事。人们刨去面子,只顾里子,无所谓别人对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说什么,只知道那样做大家都很开心。
洗漱过后,两人就被大喇叭叫去吃早饭。吃完早饭,领了药片,刘改就陪王丹一起打扫卫生,保护环境。刘改会学着王苗的样子去严厉的告诫乱扔垃圾的病人。
就这样两人忙活了一上午,刘改拿着两杯茶,递给王苗一个,边喝边说:“我能感受到你维护环境的那份快乐了,你有没有想过出去跟着环保部工作,只要你不着急,慢慢来,不要想着一下子把问题解决,你一定能凭着你的热情,为环境做出很大的贡献。”
王苗双手捧着茶说:“我总是焦虑失眠失控,我不敢再踏出精神病院。”
刘改抿了一口茶说:“我听见这里的病人都叫你大地之母,他们说“每个人都该听大地之母的命令。”我想你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一定不是这样整洁美好的,是因为有你,你每天坚持纠正他们,坚持维护环境,他们才对你心生敬畏,才愿意改变自己的行为。改变别人总是很难,但是你在这里做到了。”
“你看不听话的就只有那一小撮儿了,那一小撮儿是怎么回事?”刘改说着指给她看。
“那几个是这三十多天内,陆续来的。”王苗说。
“我说呢,怎么这么不服管?原来是新来的,驯的时间短。咱两打个赌,我赌他们半年内一定乖乖的用固定碗筷,会垃圾分类,不乱扔垃圾还躲着咱两抽烟。”刘改说道。
“咱两怕改变不了他们。”王苗没自信道。
“水滴石穿,试试呗,反正咱两有大把的时间。”刘改颇自信的说道。
却说下午,刘改正在病房里发呆,突然医生叫道:“刘改,有人来看你了。”
刘改一个大越步飞奔出病房向门口飞去,她多想听到“你可以走了”这句话,失去自由的滋味,刘改一秒都不想尝了。
跑到门口,定睛一看是庞锁,庞锁取了一些衣服、鞋子、吃的、用的给刘改送来了,刘改问道:“我可以回家吗?”
“你别过来。”庞锁喊道。
刘改往后面退了几步。
庞锁扒开精神病院的镂空铁门一会抬头看刘改有没有往前走,一会低头塞衣物,战战兢兢的,看上去相当恐惧,塞完衣物后,赶快往后退了几步。
“我能回家了吗?”刘改再一次问道。
“你,你,你还是别回去了,我害怕。”庞锁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刘改。
“我努力的想之前的美好,努力想对你好,可是你那个疯样子还有那眼神,我真受不了。”庞锁拍着自己的大腿,说完就要逃跑。
“这个给你。”庞锁跑出去后又折回来,远远的把一个本子从铁门上空扔进院里。
刘改拾起本子,再一抬头,已不见庞锁的踪迹。
刘改拿着本子回到病房内,打开本子一看,那是庞锁写的日记。
刘改可以想象到,庞锁跟她在一起的恐惧,她自己都厌恶又恐惧自己。
刘改倒着看那本日记。
最后一篇就是昨天写的:
“这段婚姻我真坚持不下去了,我太累了,从一开始的我追她逃,到后来的我深入她出离。
现在她整个人精神异常,既陌生又可怕,想到我明天还要给她送衣物,我就害怕她拉着我再咬一口,她那一口是真的想咬断我的脖子。
她恨我,她该恨我,我该去死去赎罪,但是整个婚姻里她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她想离婚,从她知道自己不会生育,她就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向别人。为什么他就不能相信,我可以接受任何样子的她,哪怕是她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不完美的她?
她总是审视着我,一个妻子每天想着独立,想着赚钱,把账算的清清的,交给她的钱她也不花,记着账一分一分的给你存着。她读着书,喂着猪,种着庄稼,倒着鸡蛋,还管着娘家的吃喝用度,每个月都疼死一次,就那样咬着牙什么都干了。她甚至还存钱给我让我另娶,她根本就不需要丈夫,完全不需要。她自己就是个男人。”
刘改看完就一个感觉:“独立自强有错吗?即使是夫妻,他也不能完全替我担呀!我得自己养自己的家人,照顾自己的身体。如果有一天爱没了,走到离婚了,我也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余生安康。每个个体不都得对自己负责吗?只有自己负责了自己的衣食住行,才能心里踏踏实实的走进一段不确定的婚姻里,即使那段婚姻很糟糕,自己也能屹立不倒的从那段婚姻里走出来。
一个女人把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吃喝拉撒全部押注在一个不确定的男人身上,得到的只会是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如果你足够强大,你可以毫无准备的押注,如果不强大,你最好不断的深耕自己。”
这是此时此刻刘改最大的感受,至于未来会不会改变看法,咱就不知道了。
咱就知道刘改同学的灵魂是个男的,所以她可能天生就自己扛事,还帮人扛事,这观点并不适合女性,反正我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