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条约算做密约,所以两国并没有公开。
但是,小皮特首相还是在条约的最后面加上了一条,如果有其他国家或者普鲁士的邻国威胁到了英国的安全。
那么普鲁士和不列颠有义务将该份条约内容和义务告知该国最高统治者。
呼!
豪格维茨伯爵在踏上普鲁士的土地之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颠了颠手中装有密约的公文包。
他的心情在一瞬间舒爽到了极致,这份条约算是自己对路德维希陛下交上的一个“投名状”吧。
随行的武官朝豪格维茨伯爵笑了笑,恭贺道:“看起来任务完成的倒是很不错,伯爵阁下。”
“还不错。”虽说豪格维茨伯爵一直在用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笑了出来。
要知道有了这笔资金,普鲁士未来的财政压力将会极大的缓解,八十万英镑可算是能够还清普鲁士几乎四分之一的外债了。
......
一排又一排的战马,在演习场上扬起尘土。
端着马刀的普鲁士骠骑兵正在对演习中的步兵方阵发动冲锋。
“你们觉得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路德维希眼中满是失望,按照这样的作战能力,普鲁士现有的作战军队肯定无法贯彻自己的意志,更别谈所谓的打败拿破仑了。
这样的军队不改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站在身后的沙恩霍斯特等一干人等,皆是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怎么都没有意见吗?”路德维希停下脚步,一一扫视着自己的幕僚们。
最后新上任的国王陛下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老将吕歇尔身上。
“并且说实话,我们并没有看出太大的缺点。”
见国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作为曾经腓特烈大帝的优秀学生,恩斯特·威廉·弗里德里希·冯·吕歇尔,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我们的士兵队列走的很好,他们在抬起步伐的时候,如同举在敌人脑袋上的镰刀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而且我们的士兵令行禁止,整齐划一,这些都是我们普鲁士军事训练的体现。”
“我承认这就是优点。”路德维希朝吕歇尔微微点头,但又快步走到沙盘旁边,用手指点起来道:“可是沙盘上的步兵团变化实在是太慢了,威斯特伐利亚军团的速度是他们的两倍之多......”
“这说明不了什么,陛下。”吕歇尔可不容一个被他视为外行的人,在面前指手画脚。
他辩驳道:“变化的快只能说明他们军纪松散,远远达不到普鲁士本土军团的训练水平,殿下,如果我来训练的话,他们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来训练?”被顶了一下,路德维希有些火气上来了:“吕歇尔将军,既然如此,如果我让莱茵军团以散兵出击,配合猎兵来战场上猎杀军官,你又该如何应对?”
“你们并排的站在一起,给我当靶子吗?”
“陛下,应该不会有这个可能。”
“因为按照战场上的经验,我军在打上几轮射击后,就会选择冲锋,而敌人也会选择冲锋,在短兵相接之下,双方基本不可能再使用开枪来做为作战方式。”
吕歇尔其实并没有对路德维希效忠,他在心中仍然对路德维希的合法性存在疑问,先王在临终前都已经病重躺在床上了,王太子又怎么可能谋反?
你说王太子谋反就谋反?
于是吕歇尔换了一副挖苦的口气,道:“当然这样纸上谈兵的设想,也不能完全怪您,毕竟您和您的幕僚们并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的真实性和残酷性,在那样紧迫的时间里,开火这种攻击方式是基本上不可能被使用的。”
“呼!”路德维希强压住了内心的怒气,这帮老家伙到现在了还不知道改变,活该在耶拿被拿破仑痛打。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之后,路德维希还是打算平心静气的和这些老顽固解释沟通:“老将军......”
谁知他才刚刚开口,吕歇尔就张口把他顶了回来。
只见这个60多岁的老顽固用手捂住了耳朵,一边摇头一边轻声说道:“路德维希陛下,就不要跟我说这些事情了,我可搞不懂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妈的。
望着眼前的这个老顽固,路德维希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
既然不换思想,那么我就换人。
想到这儿,路德维希正在爆发边缘的脾气被压了回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淡淡的点上了“香烟”,一种用白纸裹着烟丝,里面还有些棉絮的半成品产物。
路德维希狠狠的吸了一口,轻松感让他止不住闷哼了一声。
不过很快他便感觉到了一丝别扭,似乎是将烟丝吸进了嘴巴里面。
路德维希微微皱眉,喉咙微微一动,便将烟丝和口水给吞了进去。
正当他想继续开口的时候。
从远处走来的塞德里茨,闷声来到了路德维希的身后,低声道:“陛下,豪格维茨伯爵已经回来了。”
“给今天的演习写一份总结,然后递给我看。”吩咐了一句在塞德里茨之后。
路德维希便丢下一众幕僚,去迎接从英国回来的豪格维茨伯爵,他希望对方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只要英国答应援助普鲁士,那么劝服奥地利和俄罗斯参加反法同盟,肯定就是十拿九稳。
一个巨大的反法包围网,便呼之欲出。
只要拿破仑带领军队登上战船,前往埃及,那么法国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