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我已经是普鲁士国王了。以前对于你外交政策,也是时候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当然,我说这句话并不是针对你个人。”
路德维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那份巴塞尔协定上,另外一只手则撑住桌面。
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俯视豪格维斯伯爵:“而是普鲁士国内外的环境在变了,这份条约已经不再适合普鲁士现在如今所处的环境。”
“那殿下你想让我怎么做呢?”微微抬头,豪格维茨伯爵仰视着路德维希,似笑非笑的说道。
“当然是撕了它!”
“但是撕了他之后,我们可就是直接面对法国的威胁了。”
“不会再有法国的威胁了。”路德维希随手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份欧洲地图,摊开在了豪格维茨伯爵的面前:“我准备重新组建一次反法同盟,将奥地利,俄罗斯以及英国都拉入我们的阵营,甚至南方的异教徒奥斯曼帝国也可以被我们拉入阵营。”
“我对您的外交政策非常赞同,但是陛下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这话算是说到豪格维茨伯爵心坎上去了,豪格维茨自从和法国婉和之后,一直觉得法兰西才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大敌。
所以在弗里德里希二世统治后期,他一直推动于普奥和解,一度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普鲁士人在外交领域的两面三刀,始终是让奥地利人感到不放心。
“不用再害怕缺钱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得到了解决方案。”
“是那些推行的改革政策吗?”豪格维茨伯爵扭过头去,目光透过玻璃望到了花园外的王室布告栏。
上面正挂着哈登贝格首相新颁布的改革政策。
“不完全是。”路德维希朝他笑了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殿下,您在威斯特伐利亚地区推行的政策我也有所耳闻,但是政策转换需要时间。”
“而且我也听说了您似乎想大幅度增加军费的开支,而这些都需要钱。”
“如果您真的想迫不及待的撕毁这份巴塞尔协定的话,那么我建议您最好等到1799年,等到您的政策初见成效之时再撕毁这些协定也不迟。”
这话算是豪格维茨伯爵的心里话了,他也十分清楚普鲁士现如今所处的中立环境,对未来的普鲁士来说是多么的危险,但眼下并不是撕毁协议的最佳时刻。
普鲁士第一次退出反法同盟是什么原因?
他可太清楚了。
就是国库在台高筑,没有钱导致的!
“政策转变的确需要钱,如果我能为普鲁士寻找到一个金主呢?”双手抱胸,路德维希露出了一副淡淡的笑容。
似乎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个为普鲁士出钱的冤大头是谁了。
路德维希和豪格维茨伯爵聊了很多,等到豪格维茨伯爵,从路德维希房间里面出来之时,他已经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从某种意义来讲,普鲁士的邻国的确是一个冤大头,而他豪格维茨相信用他三寸不烂之舌,能用签署的巴塞尔协定为普鲁士换来一大笔援助。
在大不列颠。
来自爱尔兰叛乱与告急的信件,如同雪花般压在不列颠首相的办公桌上。
这让1792年本想过解决宗教问题而彻底解决爱尔兰的小皮特首相感觉到十分恼火,而且身为国王的乔治三世居然违反了首相的意愿,站在了爱尔兰新教人那边。
“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一件对于大不列颠联合王国首相来说,是一件好消息的事情吗?”
夹在手指的雪茄,在昏暗的房间内露出淡淡的白烟,这让本就烦恼的小皮特首相愈发烦恼。
1792年他就已经开始在爱尔兰推行宗教和解政策,但是每次将和解政策推行到议会时,终是寸步难行。
这下好了,长期迫害爱尔兰天主教,有了好结果吧?
整个爱尔兰岛几乎遍地烽火狼烟,英国人自家的后花园居然燃了起来,这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而且就连极其信任他的乔治三世,也站在了议会那一边。
这让小皮特首相深感遭到了背叛。
而且国王陛下还说什么:什么面对爱尔兰天主教徒的反贼就应该出重拳,懒得和这些虫豸说三道四的!
这下好了吧,硬生生的搞出了内患,现在没办法收场了吧?
现在不仅仅还要分出资源去海外对付法国人。
也要分出资源,去对付在英国自家后院的爱尔兰人了!
一时间,在欧罗巴政坛上赫赫有名的小皮特首相,居然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去收拾这摊烂摊子。
“当然有好事了,我的首相。”小皮特首相的好友,下议院议长的亨利·阿丁顿推开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亨利?”听得是好友的声音,小皮特首相斜眼撇了一眼阿丁顿。
“哼”又冷哼一声,傲娇的把头扭到一旁去。
“威廉。”亨利·阿丁顿笑了一声,上前握住了好朋友的手笑道:“小威廉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
这下,小皮特首相正眼瞧了一眼好友:“你和国王还有下议院那些人真是一帮老顽固,爱尔兰今天的事情之所以这么糟糕,完全是你们这些人搞出来的,要是你们通过了我的宗教和解法案,事情也不至于弄到如此地步。”
“如此地步....呵呵。”亨利·阿丁顿被自家好友的质问给整得尬笑两声,不知怎么作答,只好岔开了话题:“哎呀,事情都弄到这种地步了,我这不是特地来挽回了吗?”
“挽回?怎么挽回?”用手指掐灭了手中的雪茄,小皮特首相手向前一伸,这才示意亨利·阿丁顿坐下。
等到亨利·阿丁顿坐稳之后,他才打了一个响指示意秘书上茶。
到这时,小皮特才满怀期待的望向对面的阿丁顿:“你该不会是打算给我个惊喜吧?下议院那些老顽固同意了我的宗教和解法案?”
“已经木已成舟的事情怎么可能再被否决?”亨利·阿丁顿自然是连连摆手:“而且就算我说服了那些老顽固,国王陛下也不会同意这条法案的。”
“那你还来干什么?”脸色一僵,小皮特整个人立马起身,伸手望着刚想出门泡茶的秘书:“不用泡了!”
“这?”那秘书也是被整的冷汗直流,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向小皮特,然后再扫向亨利·阿丁顿。
“好了,好了。”亨利·阿丁顿起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朝秘书吩咐道:“你下去吧,把门关上,茶就不用上了,我有些要紧的事情和首相大人说。”
秘书默然退场,关好了房门。
“好了,你到底要怎么挽回?说吧。”小皮特双手抱胸,一副极其傲娇的模样坐了下来,脑袋也撇到一旁了。
“不是觉得我在爱尔兰问题上背叛了你吗?”
“那好我就在法兰西问题上援助你一下或者说帮助你一下。”
“你一个下议院院长能够在法兰西问题上帮助我什么?你不是应该管国内的事情吗?”挑了挑眉,小皮特被勾起了兴趣。
“我确实是该管国内的事情。”
“那你在这胡搅蛮缠什么?”
“但今天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哦?”
“我给你带来了一个解决法兰西问题的最好帮手。”
“谁?”
“嘿嘿!”亨利·阿丁顿起身笑了笑,迅速走到房门前敲了敲:“进来吧。”
话音落下,房门打开,一个身披黑袍的男人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那人取下了黑袍,露出了身上的装扮。
此人穿了一身绣花朝服,肩上戴着橙色绶带,脚穿长筒袜,低口鞋,胸前配着一枚国王颁发的十字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