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场考试

吃过早饭,秦源揉着依旧有些发胀的脑袋,踱步回到锅炉房。

昨晚操控金雕的时间有些久,让他的精神有些萎靡。

今天二姐那边有好几个病人,还是锅炉房这边比较清静。

四下无人,秦源掏出谢尔盖给的那份物价清单,辅以俄华词典翻阅。

这清单是北边黑市的物价清单。

其中貉子皮25卢布一张,旱獭皮50戈比一张,1卢布=100戈比。

皮帽的加工手续费,大概在总价的1/3这样,秦源按照之前那张成品帽子的单价估算,发现清单上的物价列的相当实诚。

这上面,他只认识之前翻译过的几个词汇,其他的还得接着查。

从高往低,第一个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紫貂皮价格。

野生紫貂皮:800卢布/张。

好家伙,这价格够高的...秦源暗暗咋舌。

野生的明显比养殖的贵的多,他隐约记得,后世那种沙皇专供的野生紫貂皮草,毛子已经限制出口。

倒是养殖的不少,成色好的,一件紫貂皮草能卖1万欧,相当于毛子普通工人15个的薪水。

“咚咚咚...”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秦源的思绪,他收起清单和词典,朗声说了句:“请进。”

张卫华推门进来,和秦源商量说:

“源子,给知青们辅导功课,今天就开始,行吗?”

“没问题。”

“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召集起来,我们场部有个礼堂,那儿宽敞,刚好用来当教室。”

“先不用这么麻烦,我打算先出张卷子,来个摸底考试。”

说做就做,秦源拿出纸笔,在张卫华惊讶的目光中,文思如尿崩,一气呵成,不到10分钟,就弄了张数学卷子出来。

接过秦源递的卷子,张卫华一脸狐疑:“这...这就行了?”

“嗯,拿给知青们先做,看看实力。”秦源从容回道。

这卷子当然不是他现出的,而是先前许南枝给他做的那张,才过去没多久,卷子上的题目,他还没忘。

场部,某知青宿舍。

早上九点,屋里静悄悄的,知青们趴在温暖的长炕上,认真复习。

复习别的科目还好,而复习数理化的几个知青,凑在一起,共享一套学习书。

此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被“难题”折磨的有些烦躁。

有个戴眼镜的知青忍不住抱怨:

“该死的,纯靠自学,学数学也太难了,这知识点、定理说的云里雾里的,真让人头大。”

“志华,别灰心,会变好的,我听说辅导老师,指导员已经给我们找来了。”一旁,一个年长的知青带着期待安慰道。

又有知青说道:

“我也听褚南星说了,辅导老师是秦医生的弟弟,京城来的,年龄比褚南星他姐还小点,堪称少年英才。”

“那不是还没到20,少说比我们老杨足足小了13岁,嘴上没毛,他能行吗?

那褚辛夷受秦医生照顾,别不是褚南星说好话,夸大其词吧。

你觉得呢,老杨?你也京城来的,还65届的呢,你当时用的课本,肯定比秦医生弟弟好。”

“不好说啊。”老杨心里一咯噔,突然没那么期待了。

几个知青正小声议论着,忽然有人冲进宿舍,急匆匆喊道:

“大家先别忙着复习,辅导老师秦源同志,给我们出了张摸底试卷,抄在礼堂黑板上。

大家赶紧去抄下来,做一下,看看自己水平。”

老杨和其他几个知青对视一眼。

得,人家倒是先称量起咱们的实力来了。

不过,这年头试题资料少的可怜,能独自出一张卷子,想来有点东西...老杨又开始期待起来。

老杨几人拿上纸笔,立马朝礼堂跑去。

等赶到的时候,礼堂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队伍都排到了外面。

老杨排好队,拉着一个刚从礼堂出来的知青,好奇问道:

“怎么样,这卷子出的?”

“很有水准的,总共11道大题,就连刘南工,都只会5道。”

刘南工在农场当电工,数理化水平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老杨几人顿时安心。

“哟,看来褚南星说的都是真的,人家的确有两把刷子。”

“嗯,不管怎么说,反正比刘南工强很多很多。”

“就是不知,11道题,我们几个会几道?”

知青们都是争强好胜的年纪,秦源给他们提供了很好的舞台,就连年纪大的老杨都特想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几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拉住的那人。

“那个同志,摸底卷子的题,你应该抄好了吧,能把你抄好的题借我们抄抄吗?”

“我还得做题呢,哪有功夫给你们抄,你们还是老实排队吧。”

别以为,同是知青就会团结,人家根本不搭理老杨他们,撂下一句话,扭头便走。

看着拥挤的人群,老杨不免有些心焦。

‘娘的,这么多人,得排到什么时候去。’

只要考试,肯定会引起攀比,知青们兴冲冲的来,然后一做一个不吱声,连农场也一下比平常安静了很多。

毕竟这届不足5%高考录取率,数学学科拖了大后腿,知青们的水平真的不咋地。

“源子,来吃饭啦。”

中午,听见秦月的喊声,秦源放下手里的政治复习资料,来到正房。

此时,秦月正在给一个军装汉子开药,瞧见秦源,笑着说道:

“源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农场的林团长。”

林团长看着跟个老农民似的,面容沧桑,双手粗糙,还裂了很多口子。

他温和地对秦源说道:

“小同志真是一表人才,就是出手稍重了些,你出那卷子,给我家孩子考得沉默了都。”

“林团误会了,这卷子是一位京城大教授出的,用来给学生摸底,我当初也做过。”

秦源也没藏着掖着,实话实说道:

“卷子出的质量很高,我估摸着高考卷子难度,和它差不多,因此我就想着把它拿出来,分享给大家。”

林团长一听坏了,焦急说道:

“那完了,我家那臭小子,就会做两道题,高考要是也这难度,他一准落榜啊。”

“呃...才复习没两天,大家应该都差不多,还有俩月,针对性的突击突击,还有机会。”

“这倒是,听说场部最厉害的知青,也才会5道,小秦同志当初做这卷子,肯定对很多吧?”

“还成,我感觉这卷子不难,全会做。”

“好,真是太好了。”林团长一把握住秦源手,真诚请求道,“小秦同志水平高,可一定要帮帮我们的知青,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场部全力满足。”

“这个林团放心,我既然揽下这事,肯定尽力。

倒是还有个小请求,以前插队时,养成了射击的爱好,好长时间没玩,现在手有点痒,想试试。”秦源找了个托词回道。

实则是为晚上的交易,找个有威慑力的家伙。

“嗐,这个简单,回头我让我家臭小子带你去靶场,咱这别的不多,武器管够。”林团长浑不在意地摆手笑道。